7、车祸
一则新闻从电脑屏幕右下角弹了出来，若不是马赛克打得全屏幕都是，芳斐也不会在做初三听力模拟题的时候随便点进去，那是十年前一个普通的晚上。 这个新闻的配图几乎全是红黄色的马赛克色块，事故发生在一所初中的门口，夕阳西下，校门大开正在放学，路过的一位女生被失速的货车撞飞，救护车赶来时已经不治身亡。那女孩的年纪与芳斐同为14岁，芳斐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竟为这个陌生的女孩留下了眼泪。她不知自己是出于同龄人的共情，还是想起了几年前病床上的母亲，芳斐哭得像没了魂似的，台灯的白色打在她的面门，她看见窗外漆黑的天空似乎有一颗流星向左边滑落，于是许下了心愿：“如果女孩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我愿替她完成。” 而那则新闻最后的配图是一张女孩班里的集体照，芳斐抹干眼泪点开图放大，竭尽全力去记住对方的模样。那女孩长得白净，右边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卧室的门咔哒一声又开了，芳斐光着屁股赶紧往下坐，一边把边上的空调毯往身上盖，她刚想回头问顾佳怎么进来了，门口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果然是顾佳来了，但就在她走进门洞的时候，似乎被什么禁锢住了，脸上炸出雷黄色的纹路，她痛苦地扒拉着，好容易才进了房间。 芳斐坐在朱子檀的跨上没有动，她看见顾佳脸上没有血色，惨白犹如细粉扑面，一双眼睛狰狞地撑开着，人像被提溜着似的斜着往里挪，而身上一丝不挂，皮肤犹如被碾压般地向外掀起，底下露出暗红色的血块。芳斐想喊，但她一下子想起了十年前车祸的新闻，又看看从门口走进来的顾佳，芳斐闭上了嘴，她心里与其说是害怕，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她看到顾佳脸上虽然渗人，但情绪绝不是仇恨，也不是血煞，而是遗憾。顾佳十年前惨死车祸，如今借着中元节进入了这间壁障结界的房间，想必是来完成她出事未了却的愿望。 朱子檀这时已经横躺在了沙发上，尽管顾佳动静很大，但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芳斐终于明白只有自己能看见、听见顾佳。 此刻顾佳站在芳斐三米不到的地方，外翻的皮肤逐渐盖下，她湿漉漉的浑身赤裸，表情也重新平静下来，除了进门时被神龛刮伤的脸泛着黄色的纹路外，胸前是红色纹路，而下身显现着蓝色纹路，犹如伤口一样在皮肤上发着荧光。她似乎不再痛苦，而她的注意力逐渐被芳斐和朱子檀交合的吸引。 “动……”顾佳嘴巴没动，却有声音传入芳斐的脑海。芳斐试探性地蹲在沙发上上下蠕动了一下，身下的朱子檀被紧缩的肉壁包裹，还在努力克服生理上的冲动，想让这个迷人的夜晚更漫长一些。 空气又重新暧昧起来，顾佳站在床头就这么看着，一边竟然开始用手揉自己微微隆起的白皙胸部，另一只右手捂住了下面。芳斐又起身抽插了一下，顾佳的手开始揉搓起来，似乎非常享受近距离观察面前两个人的动作。 芳斐突然想起顾佳的日记中多次描写了她暗恋男生的臂膀，肩部，当时只是以为是日常的记载，如今想起来却多了一种青春的悸动与情愫，而且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间的向往。 难道她未完成的愿望竟是与对方肉体上的交流？ 芳斐又开始慢慢蹲起坐下，与此同时似乎顾佳揉搓自己的动作也逐渐加快，她张着嘴想说什么，而声音再次直接传入脑海道：“子弹……子弹……” 芳斐这才明白，原来上次做爱的时候，最后呼喊着老公的名字“子檀”和对方初恋男友的名字“子弹”有些相似，似乎让偷听见的顾佳搞混了。 而此刻芳斐屁股下的朱子檀稍稍缓过劲来，开始朝上主动发力起来，坚挺的硬物每次都准确地擦过芳斐内道里最舒服的地方，交合的响声越来越清晰。芳斐饱满的臀部被对方的大腿每次就能啪啪接住，而因为顾佳在一边看的缘故，芳斐虽然感情上有些别扭，好像就在侵犯别人男朋友时的心情，下面却又比以前更有感觉，就开始大方地展示给顾佳看与朱子檀下面交汇处的细节，以及不同于顾佳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自己更有魅力地让胯下的男人享受着，偶尔还故意喊老公的名字。 “啊！子檀……顶那里……那边！嘶啊……” 顾佳脸上的黄纹逐渐散去，胸口的红纹逐渐上涌，她右手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下面全面地转动着，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表情。 “哈！诶呀……啊，啊，啊，啊！”因为没了顾虑，芳斐索性伴随着抽插的频率呻吟起来，她想让顾佳也感受她此刻肉体上的快乐，去满足她曾经倾慕的心情，而胯下的朱子檀也更加卖力。 但随着红纹布满脸庞，顾佳的表情逐渐从享受转向了愤怒。她虽然看清了想象中暗恋男生与女生做爱时的模样，但她逐渐明白他跨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爱与恨就在一瞬间往相反方向急速膨胀，等芳斐享受着胯下和展示的满足后一看床头，顾佳已是满脸愤怒，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而大臂之前纹着的蝙蝠竟已布满上身，黑脸獠牙的扩散着黑气，窗外的风吹得愈发响亮，犹如太平洋暴风雨吹打着的一搜轮渡，绝望，无奈。 芳斐害怕了，她明白顾佳回来的愿望绝不是看初恋男友和别的女人做爱，因为这个愿望自己是没有办法替她完成的，她想了想可能只有一个办法，虽然内心极度不情愿，但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 芳斐低头看了一眼逐渐激昂的朱子檀，趴在他耳边说道：“接下来要不我们试试蒙住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