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拍摄过程一切顺利。 在大家积极的配合下,剧组少有的提前拍摄结束转为后期制作,两个月的拍摄令大家熟悉不少,何莫和刘文以及一应Z国演员在机场等待飞机。 “何,我已经记住你的艺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去找你,你等着我!”乔治大大咧咧拍着何莫的肩膀道。 何莫苦恼的摇头。 这个月他已经对乔治说过无数次自己的一切要听从公司安排,自己欠公司老板很多钱,不一定有时间见他,但他太执着了,完全不听他的话。 “何莫,我们要登机了。” 在乔治还缠着何莫问他在哪个城市居住的时候,刘文走过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他是好意,因为同行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公司安排的助理,他不希望何莫让老板太生气。 “乔治,去过有机会应该还会见面的,但真的不要去找我,拜托你了。”何莫叮嘱最后一句,还要说什么,却发现乔治正满不在乎的掏耳朵。 ……啊,算了。 何莫最后在刘文的押送下坐上了飞机,他们两个人连座,说话更方便。 飞机起飞的时候,趁着所有通讯设备都不好用,刘文转头对他直言:“你知道这样做后果会很糟糕吗?还是说你真的……” “文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他当朋友和弟弟。” “但他还打算来找你。” “我说服不了他。” 何莫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乔治,那大概是一丝微小的仅存的自尊,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一切并不属于自己而已,他也无法确定对方知道了这些会做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做。不论怎么样,他的情况都谈不上好。 他当然也清楚不止是刘文,助理可能也会对罗海汇报自己的情况。但是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罗哥……大约也不会在乎这些玩具的小事吧。 飞机落地后,他们转机回到中海,飞机晚点耽误了一会儿,到地方的时候已经11点多。 “好消息,因为拍摄提前两周结束,你暂时没有什么安排。”刘文在车上扶正自己的眼镜,“你状态很好,保持下去。” 刘文心里有些担心,但没办法表现出来。 “好的,谢谢你文哥。” 车平稳的停在公寓楼下,何莫下车后被几个黑衣保镖一路护送进“家门”。 罗海在里面。 他穿着工作的西装,鞋也没有换,披着大衣坐在屋子里看电脑,空调没有开。 何莫进门后看到这一幕,呼吸立刻放轻,他下意识觉得罗海心情不好。 “罗总。”他低声叫着,跪在沙发边上,膝盖近乎贴着罗海的皮鞋边缘,这是一个罗海能够随时用手够到他的位置。 罗海面无表情,转头看向他。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惩罚何莫,作为一个玩具,被剧组疯传和另一个人有暧昧,真是可笑。 他有些生气,于是头又转回来,无视何莫,无声的看了两篇报表和一个合同。 何莫跪了半个小时,腿开始僵硬,膝盖也疼痛起来。 他在脑子里来回分析着可能令罗海生气的原因。如果是因为罗海工作方面不开心,那对他仅仅是迁怒;如果是因为乔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们本来就没什么。 罗海目不转睛的看自己的电脑看了许久,又看了几个新发来的合同后,忍不出发布一声不满的哼声。 或许觉得刚才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终于转移视线,两条腿叠起来,干净的定制皮鞋翘起来直接搁在何莫腿上,微微用力,何莫立刻顺从地从直跪变为跪坐。 正题要开始了,何莫飞快打起精神来,那只位于自己腿上的穿着皮鞋的脚就是话题开始的前兆。 “说说这次拍摄。”罗海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隐约能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 “是。这次拍摄先是在……在美国拍摄期间………接着拍完后我们就回来了。”何莫就像日记流水账一样把自己能够记得的事情全部精简汇报了一遍,但没有特别对乔治的事情单独做解释。 “没了?”罗海的语气连同放在何莫腿上的脚一起微微用力。黑色的皮鞋把何莫的单层米白色裤子踩皱的像块抹布,比较新的新抹布,何莫暗自想着。 “您在生气我和乔治的事情?”他不确定罗海到底要听什么,抿着唇好一会,在对方逐渐加大力度的踩压下决定直接问出来。 “……。”罗海当然查过乔治,他和何莫也从来没有过过夜,但不问题不在这。 “怎么,你在让我给你一个我为什么生气的解释?”罗海的嘴角翘起来,带着些许讽刺。 “……我没有,罗总。”何莫看到了那个笑容,视线猛地下沉到皮鞋上。他的心脏飞快跳动着,他刚才不该说那句话,但说出去的话,永远收不回来。 罗海的皮鞋挪开,他站起来绕过何莫直径开门走出去。就连电脑都是后来保镖进来拿的,连同……这间公寓里罗海的睡袍和他所有的用品,就好像他再也不会来了。 何莫在沙发边跪了半夜,嘲笑自己自欺欺人觉得罗海还会回来,回屋躺在床上后,却一整晚胡思乱想没能睡着。 他……还会来吗,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问。另一个声音回答:不会,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睁着眼躺在床上做着没有用的反省,是因为国外的环境令他太放肆,还是最近罗海对他的态度过于缓和,以至于令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又或许都不是,只是他不应该有熟识的朋友。玩具不应该有朋友。 房间天花板的浅色花纹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有许多光点在眼里伴着流彩飘来飘去,随即溢出去。 笨蛋……不是应该高兴吗,因为他终于不会再害对方了。这是好事。所以快点睡吧,毕竟熬坏了也不会有人心疼,他还要工作。罗哥还是很温柔的,太温柔了,让他总有一种对方和他相互喜欢的可怕错觉。 所以真的是好事,对吧,何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