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
“唔嗯……嗯……” 绵绵的呻吟声从床上传来。只见人儿皱着眉头，玉指绞着棉被，看上去像是又被噩梦魇住了。 这些日子他常常这样。从那日刚被救回时，遍体鳞伤，私处小穴被蹂躏得惨不忍睹，到如今一个多月的疗养后，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人却依旧整日昏昏沌沌，睡也睡不安稳，而难得醒着时便像失了魂似的，总是呆呆地靠在床上，吃不进东西，人叫也不太应，叫人看着心里焦急却徒然无策。医者道这是心病，这一遭挨过来，没个一时半会怕是养不好的。而心病养不好，身子也难有起色。 风无争刚要开口唤他，他忽然惊喘着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淋漓。 “叶儿，我在这，别怕啊。”风无争将他抱起来，才感到他整片后背都一片湿凉，不知是不是因为冷，整个身子都不住地细细打颤。 他想帮他换身衣服，却听人紧喘了一声，虚弱地叫道：“啊疼……不要动，好疼……” 风无争把手探进棉被下面，摸着他有些鼓胀的小腹，立刻明白过来，又是水府憋胀了。 “别……哈……”他的小腹敏感到风无争的手一放上去就开始浑身发抖。近些日子他的外伤有所好转，进水明显增多后，这才让人意识到了排尿这个问题。许是私处受过折磨后，产生了下意识的抵触，无论胀痛成什么样，硬是紧张得排不出来。风无争一开始还用灵力帮他勉强排解部分，但这样一来是伤身，二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向一旁的医侍使了个眼色，后者取来尿枕，然后便低着头避出去了。“叶儿，放松一点。”他单手解开他的亵裤，将他的身子扶正一些，接着轻柔地吻了吻他颤个不停的嘴唇。 “唔嗯……嗯……”人儿有些抗拒地别过脸颊，却始终逃不掉落在唇上深深浅浅的吻。他有些吃力地呼吸着，渐渐意识开始变得昏沉。至少，这个吻的温度，让他觉得安心。 忽然感到身下那处被人握住了，他吓得战栗了一下，呼吸一下子失了分寸。 “是我，叶儿不怕，是风哥哥。放松一点，没事的……”低沉的嗓音拂过耳边，试着去抚平他心中的那根刺。 风无争一边亲吻着安抚着受惊的人儿，一边握住身下那根软趴趴的玉茎缓缓地顺抚。人儿的唇舌无力再反抗，身体也渐渐松瘫在人怀里，只剩下愈发急促的喘息和柔弱的呻吟。 “哈……哈啊……唔……” 两团美丽的红云浮在长久苍白的双颊上，他睁不开眼，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又一次落入了他人之手，不再属于自己。可是，这一次的感觉非但没有恐慌和厌恶，反而让人不禁去渴望更多，就像从前一样…… 风无争的手指顺势向后游走去，停在微微翕动的小穴边缘，却是没想到那里已经微微湿润了。他险些一冲动就滑了进去，但顾及人儿那里面撕裂的伤口刚刚愈合，还受不起更多的欢愉。 于是只是用指肚在穴口轻轻地蹭了一蹭，便觉怀里的身子剧烈地一颤，前端铃口终于滴滴答答地吐露出几滴尿液来。 “呜……风哥哥……”人儿在他怀里打着颤，在情潮和胀痛的尿意交加折磨下几近落下泪来。 风无争心疼地吻着他的眼角，循循善诱道：“对就是这样，放松，叶儿，再放松一点……”说着，手掌轻轻帮人儿顺过小腹，又继续抚慰着身下私处。 他这才终于小股小股地排出清透的尿液来，几乎没有多少白浊夹杂。他一直喘息着依靠在风无争怀里，最后打了个哆嗦，精疲力竭地瘫软了身子。风无争一面叫人来清理，一面把人从怀里捞出来，见小小一张脸满面绯红，脸颊湿漉漉的，竟是默默地流了泪。 汗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哽咽和喘息声都显得黏糊糊的。风无争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只能怜爱地吻着他的脸，一遍遍地告诉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人儿终究还是体力不济，衣服换到一半就变得半昏半醒，身子软绵绵的任人摆布，不时被弄痛了还哼唧着叫疼。新换的干爽亵衣是深色的，衬得一张小脸更加洁白素净，眉眼若画，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头乌发中，却美得让人心惊。 风无争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叶儿睡去，渐觉心头布满刺痛。医者从门外进来，问今日是否还需要号脉。他摇头道不用了，干哑着喉头问道：“依你之见，叶儿的身子……究竟还能撑上多久？” 那医者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小公子的身子原本质弱，先前好不容易调养起些许，但终究禁不住这样重的伤啊。外伤虽然已养得七七八八，但留下内伤无数，即便好生将养着，您想必也看见了，每一日也只能这样虚耗着，如此下去恐怕……撑不过将至的冬天啊……” 风无争双目愈发狠戾地盯着他，似乎就要发火，但终究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回到床边，拿手帕再次擦了擦光洁的额头边渗出的冷汗。 “别怕，叶儿……我一定会救回你的。” 传言祁连仙山的落月峰藏着世间唯一修魂补魄的秘密。 传言只是传言，未见得真，而上山的路途更是令人望而却步。可难料飞来横祸，叶儿的身子已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他再顾不上其他，只能如此孤注一掷。 叶儿上路不久就开始高烧不退，每天昏昏沉沉地蜷缩在人怀里，连一口药都喝不下。风无争便自己含了一口一口地哺喂进去，能看到人儿睡梦中的眉头舒开些便能松一口气。但多数时候人儿都显得极为痛苦，小脸嫣红，嘴唇却不染血色，炙热的鼻息轻轻重重地拂过人胸膛。 他浑身都疼，尤其心脏疼得要命，愈是意识昏沉时愈是疼得淌下泪来，每次一醒来就咳个不停，因为没力气也咳不出什么声音来，却见血沫子从唇角一个劲地溢出来，擦也擦不完。风无争总是抱着他帮他揉着胸口顺气，倒希望他能多睡过去一会，能少些痛苦，也能少些精神的折磨。 他的精神也还是原先的样子，总是一遍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风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风无争说：“去一个让叶儿再也不会痛的地方。” 人儿泪光朦胧的眼里写着困惑，却也没力气再追问什么了，只是勉强地温柔地笑笑。 等到开始上山时，许是身体已经被持久不断的高热耗空了，人儿终于渐渐地退了烧，但体温变得冷得可怕。风无争用大氅裹着他，他还是冷得细细地发抖。 有天夜里，他趴在风无争的胸口，忽然问道：“风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人儿的声音仍是软软糯糯的，话语却令人心惊胆寒。 “不会的，叶儿不会死的，叶儿要一辈子陪在哥哥身边。” 人儿往他温暖宽厚的胸口蹭了蹭，闭目缓了一下力气，才继续用气音道：“若是我死了，不要……咳……”说了几个字，就被又一串轻浅的咳嗽打断了，唇角溢出颜色愈发浅淡的血沫。 “叶儿，先别说话了，你累了……”风无争下意识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人儿却倔强地急着把话说下去，“这一次……我死……后，不要再……来寻我了……” “不行！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嘘……风哥哥……”人儿双眸剪水，望向他依旧是说不尽的温柔，苍白的唇瓣打着颤，断断续续地说道，“抱我……紧一点……今夜好像……更冷了……” 风无争只觉一口腥血梗在喉咙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尽己所能的紧紧抱着怀里纤弱的骨肉，为他抵御着从山中渗进来的每一丝寒风。 这一夜，他似乎做了很多梦，有关于过去的美梦，也有充斥着鲜血淋漓的噩梦。第二天一早一睁眼看见还在怀里沉沉睡着的人儿，他庆幸地松了一口气。他晃了晃臂弯，叫了叫人儿的名字，却发现，他的宝贝怎么也叫不醒了。 并非如往常那样，昏昏沉沉地靠在人臂弯里，哼唧着醒不过来，而是惨白着一张小脸静静地躺在那里，眉目平静，玉颈微仰，随着摇晃无力地微微摆。动一眼看过去，已是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