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致命伤（微H）
“元道友，你身后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一个陌生的大胡子开口问道。 元昰抓着我的手腕，将我用力一推怂。我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众人面前，地上碎石草根硌得我膝盖小腿有点疼，但远不及对这个男人失望的心疼。 “她是鬼域的探子，不过多亏她带路，我才能找到鬼域传送入口。”元昰一字一句地解释道，“九凌阁弟子会分发传送神符给大家，一会儿我们直接就传送到鬼域内部开始反攻，绝对让他们措手不及！” “那这个探子如何处置？” “不如让我来替师兄解决了她！”一个女声从人群里传出。 此刻，我的眼中看不到其他任何人，只默默望着元昰，虽然他是瞎的，我知道他能感觉到我在看着他。 “不必了，留她这么久不过是为了今日，也该由我亲手了结。”他噌的一下拔出一柄长剑，冰凉的剑刃抵在我的喉咙边，“你还有什么遗言？” 我从空间里拿出那对眼睛，伸手递给他。 他迟疑了片刻，才接下。 接着，我闭上了眼，等待着。 “师兄不要对这种妖女心软！”剑风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紧接着，我胸口一凉，铁器刺入血肉的感觉，肉身被生生戳了个窟窿，噗的一下剑身拔了出去。 伤口嘶嘶地往外喷血，瞬间染红了衣襟，温热的血液逃离身体。 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会痛，而且痛得无比清楚。 我重重倒在地上的瞬间，小灯笼急得自行从空间跳出来要替我打抱不平。 幸亏我反应快，赶紧伸手一扑将它抓了回来，硬塞回空间里，还将空间暂时关闭。它好不容易才重新聚了妖形，还敢跟这么多修士叫板，不被人家切菜一样玩啊。 “师兄小心！”那女修冲过来，对准我的背心又是一剑。 “啊——”这回是彻底的透心凉。 我抬起头来寻找元昰的身形，只看到熟悉的袍子跟那双靴子默默后退了两步，好像是怕被我的血溅脏了他的衣裳似的。 “走吧，别再耽搁了要事。”他的声音冷淡得仿佛我从未认识过他。 他们这一回攻打鬼域，似乎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人群陆续离开，为了防止有好事者上前来补刀，我闭上了双眼装死。 我的血一直在流，浑身被刺骨寒意包裹着，五感也变得迟钝，以至于我分不清楚是周围的修士真的都走完了，还是我听不见声音了。 “石脸，不是说我已经有鬼王的不死技能了吗？为什么现在要死不活的？”我在脑海中召唤石脸。 “因为这个技能只是不死，并不是救活。” “这是抠字眼！那我要怎么办？” “除非得到治疗，否则无法复原。” “也就是说我要不停掉血，直到剩最后一滴血，还差一口气的状态就是死不了，然后还得等别人来救？” “差不多是这样。” “那不如死了算了。” 石脸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正常情况下，普通人遇到这种程度的伤势，早就昏厥过去了。而我的思维一直都很清醒，只是能感觉到身体剧烈的疼痛与衰败，无限接近死亡，但死不了。 忽然有人将我抱了起来，我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脸颊贴在他衣襟上的触感，努力睁开眼，看到那熟悉的颜色。 我心中惊喜，元昰又折返回来了？目光再往上抬，竟然是灵鹬。 他把我挪放到旁边林中一处树根底下，这里草深些而且干燥许多。 “九凌阁与鬼域势不两立，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你……你毕竟也算帮过我，这丹药是我不小心掉在这里的，有人要是自己捡去治疗外伤，说不定可以保住性命。” 他起身将一个小瓶子放在我旁边的草丛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虽然他是好心，但我现在根本没法自己动弹，更别说拿着药瓶吃药了。 你说你要还人情，把药喂给我再走啊！ 经历过这么多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从容赴死的勇气，尤其是刚遭受到信任危机，信念崩塌的时候。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元昰提剑向我刺来的画面，那时我的惨叫跟他抱紧我用肉棒狠狠顶进来时我的娇喘，似乎差别也不大。 可现在回想，原来一开始他就没信过我，他早就发现我脚踝上的法器，早就猜疑我的身份，可他在我面前那么温柔的模样，倒是让我信以为真了。 即便如此，我却没有想要报仇的心思，甚至都不恨他，只是脸颊上的血水还是眼泪有些分不清。 不知在这片荒野中躺了多久，我已经快麻木了。远处还有兽鸣鸟叫，我这样一摊新鲜食物会不会被它们看上呢？要是被野兽吃得四分五裂，还能复活吗？ 脚环突然发出亮光，我瞥了一眼，似乎鬼王在给我这东西的时候，不仅仅是为了讨我欢心，好像还有什么定位跟踪的功能吧。之前在九凌阁里，它也曾亮过一次，但因为九凌阁山门结界严密，外人根本进不去，所以在我一离开的时候才会碰上夔牛。 那这一回，是谁会来找我呢？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的？ 我听到窸窸窣窣拨动草丛的声响，接着是一串脚步声。 步行而来？有些摸不准了情况，我闭上眼继续装死。 只听见那人走到我边上，还试着推了推我。 “可惜了。”男子的声音。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蹲下来开始脱我的衣服，在我的胸口摸了两把，有些欣喜地说道，“还好没硬。” 我脑子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硬是指尸僵吧，还好又是什么意思？ 他扯开我的裙褂，我顿时就明白了。 这个时候我要是睁开眼，肯定就把他吓退了，但忽然我灵光一闪，这具身体虽然在崩坏的边缘，但只要与男子交合，就可以获得治愈的力量。 只要能治愈伤口，我就会恢复如初了。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山野里突然出现的变态。 只不过，他脱了裤子，插了进来，才动不了几下就哼哼唧唧地趴在我肚子上停下来了。 都是男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接着，他打起了我脚环的主意，试着想把脚环取下来。 这玩意儿我自己也想拿下来过，但它生得好像完整一块，根本打不开，也没办法从脚上脱下来。虽然看上去像是宝石打造的装饰品，但实则就是法器，不懂法门肯定是拿不下来的。 那人从一旁放着的背篓上取了一把砍柴用的斧头，对准我的腿骨一下一下地砍了下去。 靠！真是简单粗暴啊！你他妈刚才插进来的时候怎么不能像现在这么有力气？ 身体的疼痛早已让我麻木，小腿处传来的震荡，咔嚓一声我的那条腿彻底被砍断了。断腿处流出来的血还没骨髓多，应该是胸前背后的两处大伤把大部分血液都流干了。 那人顺利拿到了脚环，似乎又兴奋起来了，提着我那条断腿又哼哼唧唧地将短小的男根挤进我的小穴里，摇了两下才拔出来。 我听见他笑声很猥琐，更没有睁开眼的心思了，眼不见心不烦。 等他收拾好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丢丢的力气，于是努力朝着之前灵鹬丢药的地方挪动着。眼看那瓶子就在眼前，我却连抬起手臂都做不到，气得我直想骂人。 直到天黑，我还没有够到药瓶，而且还下雨了。 雨水汇聚冲刷之下，把那个药瓶推得更远了一点。 靠！我在脑海里骂着各种脏话，发泄情绪。 因为刚才恢复的那一点点体力，把之前已经几乎麻木的感观全都唤醒了，我能感觉到自己断腿的疼，也能感觉到雨水的冰冷。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琳儿，你……你的衣服……你的腿……”灵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真的想宰了他。 他把我带到附近的山洞里，帮我处理好了伤口，接上了腿，又生起了一堆火。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说什么他一直放心不下我，连在进攻鬼域时都心神不宁，结果自己也受了些轻伤。 战斗结束之后，他得了师兄允准，可以先离开，所以才第一时间回来看我。还向我道歉，说当时他邪火遮眼，太糊涂了，没想到我伤势太重没有办法自己服药。 “你们攻下鬼域了？”等他稍微停顿的时候，我问了一句。 “鬼域太大，没有那么快能攻下，但我们缴杀了不少鬼族妖族，就连鬼王也被师兄大伤元气，逃之夭夭了。”他说着，仔细盯着我的脸，“你明明是人，为何要做鬼域的傀儡，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会替你向师兄解释的……” “我没苦衷！”我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我本来就是鬼族，虽得以重生有了肉身，但硬要分类，我跟你们不是同类！所以，不是同类就要杀光吗？” 灵鹬被我反问得哑了口，却很是不解地望着我。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我现在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跟我这种人在一起让人误会就不好了。”我撑着坐起身，往火堆边靠了靠，想让身边暖和一些。 忽然橘红色的火焰一跳，变成暗紫色，火苗噌的一下窜了老高。 我惊了一跳，忙回头看灵鹬。他脸色凝重道，“是妖物靠近我的结界。” 话音才落，就听见一声怒吼，像是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 接着一头庞然大物冲进了山洞里，灵鹬一把拔出身上佩剑挡在我面前，他的剑刃跟对方撞在了一起。 我一歪脑袋看到那头怪兽身躯时，赶紧叫他们停手。 夔牛听到我的声音才退了两步，变回了人形，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我指着灵鹬，“是他救了我，你不要为难他，可以吗？” “下不为例，赶紧滚！”他冷冷地瞪着灵鹬。 我也对灵鹬说道，“你快走吧。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灵鹬还握着剑，一脸厉色，“这妖怪身上有血腥气，它刚杀过人！我九凌阁弟子除魔卫道，绝不能放过他！琳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跟这种妖魔为伍只会害了你自己。” 夔牛脸色也很难看，咬着压根，感觉下一瞬他就会冲上来捏碎灵鹬的脑壳。 我扶着山洞墙壁，勉强让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他们俩中间，“夔牛，你刚才杀的人，是不是拿了我脚环的一个樵夫？” “嗯。”夔牛亮出手中带血的脚环，“他死有余辜。” 我对灵鹬说道，“他杀的那个人，就在之前拔光我衣服强奸我两次还砍断了我的脚，我也觉得他杀得没错。现在你可以走了吗？你打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