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医生
“奕墨哥哥！”洛快快大喊一声，把慢慢滑落地奕墨拽上车，他往后看，只见昔日曾一起作战的队友，拿着枪指着他们。刚射击完的枪口隐约冒着青烟。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人，“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洛快快小声嗫嚅着，对这一切的变故都感到恐惧和茫然，他只觉得这一次和从前的那些战争都不一样。不管曾经的战事如何惨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枪杀自己的队友。 那个人恶狠狠地对着底面啐了一口：“给我下车！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对面的人眼神凶狠，语气却带着一丝无措。洛快快拿手按着奕墨一直出血的伤口，掏出腰上的手枪，对着那人的大腿直接来了一枪。 一声哀嚎响起，洛快快赶紧关上车门，他的手脚抖得厉害，几次都没能打着火。就在洛快快即将崩溃的时候，奕墨微弱的伴着痛苦的声音响起：“乖乖，别怕，我没事，唔......快点出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奕墨伸手刮掉洛快快脸上的眼泪，洛快快抓住他的大手，轻吻了一下。“奕墨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先别说话。”说完他打着车子，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还好是军用皮卡，防弹又重，门口的关卡一下子就被撞开。洛快快紧张的冷汗都下来了，开出去几百米，他才敢回头看。后面零散跟出来一些丧尸和受伤的士兵，他又看向奕墨。奕墨一只手捂着肩膀的伤口，痛苦的呻吟着。 “奕墨哥哥，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等我把后面的丧尸甩掉再帮你处理伤口。”洛快快声音带着哭腔，他好害怕失去奕墨，每一次都是这样，从孤儿院到现在，每一秒钟身边这个人都在保护他。洛快快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的弱小和无助。 他抹了抹眼泪，跟着皮卡上自带的导航往医院开。等到后面完全没了声音，他才敢停下来。 一停下，他就从车里翻出一盒急救包。小心帮奕墨解开衣服，看到肩膀上的弹孔，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咬住下唇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洛快快抖着手帮他按住还再往外冒血的伤口。只听见奕墨一声闷哼，他浑身肌肉绷紧，汗水不停往下掉。 “别，别哭了，乖乖，你每次哭哥都怪心疼的。是哥不好又惹你哭了。”奕墨想摆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却看起来有些狰狞。“奕墨哥哥，你别说话了。才不是你的错呢，是我，呜呜。”洛快快不敢哭的太厉害，怕奕墨安慰他要花更多精力。一咬牙，给他伤口简单处理包扎好。 只是简单的几分钟，奕墨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他苍白着脸对洛快快说：“快快，来亲亲哥，亲一下哥就不疼了。” 洛快快撑着手避开他的伤口，轻轻吻过他的嘴唇。奕墨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温柔又专横的掠夺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洛快快被他亲的七荤八素，白净的小脸上升起两朵红晕：“你都受伤了还跟个色鬼一样，疼的厉害就和我说，包里有几支ma啡。应该够撑到医院。”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这个留着以后还有的用。” “嗯，疼了要和我说，你赶紧休息休息，我现在出发去医院。” 奕墨闭上眼睛，心里却有些不安，难道只有部队这样子，还是所有地方都这样呢...... 洛快快脸上还挂着泪珠，一路开到了离部队有些距离的的军区医院。他隐约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 奕墨也觉着不对，这里安静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个生命还存在这个世界上。奕墨怕自己身上有伤拖累洛快快，刚想说话，只见洛快快跳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凶着一张小脸对奕墨说道：“我才不会丢下你呢，你要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所以不想我死，就给我好好活着。”明明是警告的话语，从一张红艳饱满的嘴唇中说出来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 奕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我答应你好好活着，比你活得久一些。” 洛快快怕有什么变故想了想还是给他注射了一支吗啡止疼。奕墨肩膀受伤只能一只手拿着手枪，洛快快把他的步枪背在身后，又拿着一把，俩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医院。 只见大楼里废墟一片，周围时不时能听见一些似有若无的呜咽和嘶吼，认真听也听不真切。但洛快快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奕墨，握紧手中的枪。慢慢往三楼手术室移动。 他们到了二楼，医院从上层走廊能看到底楼场景，洛快快往下看，果然透过挂号室的玻璃，里面两个浑身是血的丧尸，趴在一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烂肉上拼命啃食。 洛快快一阵恶寒，旁边的奕墨也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快快小心点，医院估计也沦陷了，先去手术室帮我缝伤口，如果有活人，就一起带走。”洛快快点点头，不敢再分心。 一路来到手术室还算顺利，路上并没有遇到丧尸。洛快快稍稍松了口气。他扶着奕墨坐在手术台上，奕墨刚坐上手术台就听见后面手枪上保险的声音，洛快快和奕墨同时回头举枪。 洛快快看到身后的人微怔，也不能怪洛快快花痴，来的人实在是太好看了，金色的中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翠绿的眸子深如海水。深邃立体的五官结合了亚洲人的柔美和西方人的立体感。金色的睫毛低垂在眼帘上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雪白的医生大褂上丝丝血迹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吸血鬼。 “别动！”对方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洛快快这才反应过来，道：“别害怕，我们从军区过来的，他受伤了需要治疗，你是医生，可以帮帮我们吗？”少年嗓音清脆语气诚恳。 “被丧尸咬了？” “不不不，不是的，他是枪伤，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洛快快看到奕墨毫无血色的脸，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红着眼睛望向金发男人。 “啧，救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我，我，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的，都行，呜呜。”洛快快举着手枪的手臂微微发抖，小声哭起来。 “哦？真的吗？” “嗯嗯，我发誓。”洛快快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生怕对方后悔似的。 “你们是部队的是吗？我需要你们保护我去A市研究所取一样东西，记住如果你们不遵守约定，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们，尤其是那位受伤的朋友。”金发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红着眼睛跟小兔子一样地洛快快。 洛快快头点的更快，糊满眼泪地小脸扬起明媚的笑容。金发男人被这样纯粹干净地笑脸恍了一下，却见少年看也不看他就帮奕墨擦汗。他握紧拳头，走上前冷声说道：“走开些。” 被挤走地洛快快来到奕墨没有受伤地另一边，小心帮他脱下衣服。医生拆开奕墨的绷带，看了看伤口道：“还好是贯穿伤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我不是麻醉师，也没时间给你上麻醉。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奕墨没说话点点头，就见洛快快皱着一张脸，又要哭。奕墨拍拍他的脸柔声说：“哥哥没事的，快快在旁边，哥就不怕，别哭。啊！”话还没说完，奕墨就惨叫起来。 金发男人忍不住嘲讽：“就这还不怕呢，叫的这么惨。”、 洛快快听到奕墨的叫声，咬着手指又不敢大声哭：“求你轻点，奕墨哥哥说他疼，他好疼啊。” 金发男人听到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哭声有些头疼，太阳穴跳了又跳。 “再嚎，整个医院的丧尸都能被你们嚎过来！给我闭嘴！”然后随手拿起奕墨的衣服往他嘴里塞。洛快快听到这个话捂住嘴只敢小声抽噎。他攥紧奕墨的大手，试图让彼此都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些许安全感。他害怕无助的时候奕墨的大手永远都会握住他，这是他能量的来源。 “你，你叫什么名字？”洛快快怯生生地问道。 “义生。” “啊？我不是说职业，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仁义的义，生命的生，义生。你呢？” 洛快快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我叫洛快快，他是奕墨。我们......是士兵。” “哭包士兵吗，难道你都是边哭边打仗地？”义生轻笑两声，手上动作一下也没停过。 洛快快挠挠头小声说：“我，我就是怕痛。不是爱哭。” 义生愣愣地瞧着少年低垂地脸庞，浓黑头发搭在脑袋上，手术灯将少年地肤色照的更加雪白，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军人，看上去细皮嫩肉地，倒像个不懂事的小少爷。 他旁边那个古铜色地皮肤，浑身的腱子肉布满各种伤口，倒是有点当兵地样子。不过之前少年拿枪的样子，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两个人能从军区逃出来，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