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归家

    沈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的十点钟了。

    这一阵公司正谈着一桩收购合作,几乎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哪一天能在天黑前下班的。他打开指纹门锁,走进一片漆黑的屋子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大的男人忽然停下了动作,沉默地站在玄关处,唯有窗外隐隐的月光照出有些落寞的身影。

    好半晌,沈渊才伸出手打开了灯。

    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家里,一直是整洁到一丝不苟的。可是此刻玄关处却歪斜着一双休闲鞋,一旁的柜子上扔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

    连签下天价合同都无甚波动的沈渊心里猛地一紧,鞋子都来不及换,疾步走进客厅里。

    拐过玄关的屏风,沙发上蜷缩成一小团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大约是灯光刺眼,一条有些纤瘦的胳膊挡在眼前,仿佛要把脑袋都藏起来。

    “沈予庭?”沈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哑了。他弯下腰去,拉住沈予庭的手将人扶起来,“怎么睡在这里?”

    下一秒,英挺的眉却皱了起来。

    沈予庭的手腕热得有些灼人,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他伸手碰了碰沈予庭的额头,又去摸他的脸和脖子,触手皆是滚烫的热度。

    “庭庭,你发烧了。”先前那些复杂的心绪在这一刻尽数被抛到脑后,亲昵的小名脱口而出。

    从沈予庭结婚后,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就变得很僵硬了。最近更是整整两个月都没有见面。他为什么会突然回家,还发着高烧……更要命的是,被他这么动作,沈予庭也只是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爸爸”,便趴在他肩头不动了。

    “乖,你发烧了,爸爸送你去医院。”

    也许是久违的温柔的语气,让病中的沈予庭也忘却了数月前尖锐的争吵。他死死地环着沈渊的脖子,含糊地拒绝着:“不要……”

    不知是不是因为高烧,他的声音哑得像是粗粝的砂纸摩擦。

    沈渊不忍强迫他,干脆打横将人抱起,快步往卧室里走去。

    沈予庭的房间许久没有住人,虽然也时常在打扫,到底比不上他的。沈渊没有犹豫地走进主卧,轻轻地将沈予庭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费了一番波折,他才安慰着沈予庭放开自己。找来体温计,沈渊不太熟练地把测温头塞到沈予庭的耳朵里,等拿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已经超过39度了。

    沈予庭明明好几次都闭上了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可是沈渊一动,他又敏感地睁开眼睛,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

    沈渊无法,只得找出退烧药喂给他吃了,然后找来干净的睡衣,想要给沈予庭换下被汗液浸得潮湿的衣服。

    “不……”沈予庭的反抗愈发激烈。

    “衣服都湿了。”沈渊的脑海里满是疑问,“沈予庭过得并不好”这个猜测让他的心里满是愤怒和懊恼——对沈予庭,更是对自己。这让他说出口的话里都带了些冷意,“还想烧得更厉害吗?”

    可是话音刚落,他又后悔起来。明知道沈予庭也是倔脾气,数月前的那次争吵至今都没有和好,而当时他激怒之下口不择言,沈予庭转身离开时的眼神嚷让他至今想起来都心脏发疼。

    果然,沈予庭不再拒绝了。只是扭过了脑袋,眼睛也闭了起来。

    沈渊在心里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地想,该和他好好说的,自己先服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认了。

    然而,纷杂的念头随着他解开沈予庭的衣服而戛然中止。

    只见沈予庭的胸口、腰腹上布满了红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沈渊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沈予庭他们夫夫正常的情事导致,可是脱去外裤之后他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沈予庭的大腿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紫,腿根处更加严重,而内裤此时已经被濡湿。再往下,甚至连膝盖上都有明显的跪过的痕迹。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性爱会有的痕迹。

    沈渊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被怒火烧红,抬起头,用低得有些可怕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怎么、回事?”

    沈予庭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淌下来,脸上满是压抑的痛苦。

    都到了这个份上,沈渊不再犹豫,干脆连内裤也脱下,小心翼翼地分开沈予庭的双腿。

    后来沈渊回忆起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耐下去的。他宝贝了那么多年的沈予庭,手指被白纸划开一条小口子都让他心疼的沈予庭,此刻腿间满是狼藉。原本娇弱的小花穴肿得吓人,花唇肥大,沾满了内里流出来的精液。被他捏着腿根分开一些,甚至可以看见深胭脂色的肉道。

    沈予庭难堪地用胳膊挡住脸,即使大脑已经被热度烧得浑浑噩噩,他也无法坦然面对这一切。太难看了……这些不该被爸爸看到的。

    他出门前是清洗过的,可是那些脏东西怎么都洗不干净,而他也根本没办法在那个“家”里继续待着,穿上衣服便逃了出来。

    “这样不行。”沈渊咬着牙,压抑着情绪说道,“找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沈予庭不肯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沈渊沉默了一会儿,出去给熟识的医生打了电话,又找人送了药来。

    他站在卧室门外,一张英俊成熟的脸庞隐在黑暗里,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才终于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