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终焉
天威不可测，无人敢于，或者说，无人能够上书直言。南方联合叛军几乎要攻入京畿，而皇帝依然在后宫风花雪月，毫不知情。大将军奋力抵抗，最终也只是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毫无抵抗之力。大将军在家引咎自尽，以身殉国。 “臣求见皇后殿下。”太师在椒房殿外对宫女说。 “太师，按照规矩，无皇帝召令，外臣不得擅入内宫。”她说。 “事出紧急，还请通融。” “不是奴婢不通传，是……” “殿下有令，太师进来回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出来说。 皇后让左右宫女全部退下，只留太师一人说话。 “皇后殿下长乐未央。”太师叩拜。 “太师，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若不是大将军以死上谏，你是要陛下蒙在鼓里？好一个欺君罔上的逆臣贼子！”皇后说。 “殿下明鉴，臣不敢。” “不敢？呵，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臣相信大司马大将军的能力，知道他一定能力挽狂澜，所以才先将捷报上达陛下，绝无瞒报欺君之意。” “现在呢？天魔国都要亡了，到时候京都失守，你以为你一个前朝臣子还能有好日子过？” “臣正是要为殿下出谋献计。” “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天下大乱，庶民苦于层层加码的赋税和徭役，又加上连年歉收，以至于纷纷走上绝路。他们要反对的不是天魔国，而是昏君。” “依你所言，我看他们反对的不是昏君，而是奸臣。” “起义闹事也改变不了天怒人怨的局面，农田的荒废和歉收不会改变。只不过闹一闹，总能死很多人，死的人多了，地就多了。再等几年战争平息，活下来的人又有农田可种，生计得以维持，也就安分了。” “所以呢？” “臣请殿下拥立太子为新君，垂帘执政。” “太子年幼，不能掌政。我也只是一介妇人，除了一个老父亲，在朝中无可依靠。太师恐怕是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到时候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臣不敢僭越，臣只是陈述当下局面最好的破局之法。” 太师将皇帝软禁清凉殿，如非太师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面见皇帝。此时，皇帝颁布退位诏书，传位于太子，并令皇后监国。朝中已经全是太师的势力，皇后无可奈何，最终只能牵着太子的手坐上那个皇位。 太师兼摄政王一边命令京畿内所有兵士奋力抵抗，一边亲自与叛军内小首领谈判。如若此时归顺，太后和皇帝不仅既往不咎，还可以给他们加官进爵。天魔国已经进入了风烛残年，所谓的爵位和势力早就不值一钱。 新帝登基不到三个月，叛军已经兵临皇宫之下。太后不得不颁布退位诏书，自贬皇帝和她为庶人，天魔国就此在律理上终结。为了保证新帝不再重新执位，太后必须改嫁叛军首领新王为妃，新帝也必须终身软禁，母子二人不得见面。 太师自知天魔国气数已尽，太后和新帝都已经不再可靠。天魔皇室还有剩下的人，太师岁他们一起逃亡北方，拥立太上皇之弟为新皇帝，临时组建新的都城朝廷以对抗南方叛军。太师还继续当太师，因着三寸不烂之舌又一次得到皇帝的宠爱。 叛军攻入皇城之时，连太上皇也知道了消息。他看着自己的江山陨落，反而想到，自己一出生就是太子，即使现在毫无实权，但他的一生享受过别人几辈子都不能享受的生活。他似乎听到了叛军的马蹄声，他说： “我是天魔国的君王，是臣民最高的主人，我是天子……不，我比上天还厉害，天是什么？天空连着地，地上面还有天。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天下之主，谁敢叛乱！全部都砍了，全部株连九族。这里是我的皇宫，我，朕，本皇帝，绝不会把这里留给别人！” 皇帝在四处泼了精炼的植物油，点了一把火，看着火焰熊熊燃烧，吞没那个天魔国曾经最宏伟的建筑群。皇帝仰天大笑，把天魔玉玺砸在地上，摔残了一个角。他拔出御剑，刺向自己的心脏。他躺在地上，看着火焰吞没天空，喃喃自语：“我永远是皇帝。” 天魔国皇宫烧毁，并不意味着战争就此结束。北方朝廷和新军（原称叛军）在天魔都城建立的南方朝廷分庭抗礼，战争依然是此消彼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战争连年，死伤众多，农田荒废，人间又堕入更下一层的地狱。 世界落到更下一层的地狱就不落了，新军大破北方朝廷，在下一层的新世界建立新的国度，国号为地魔。地魔国一切法令制度，全部沿袭天魔旧制，只不过在细微之处稍加改动。这个世界依然在堕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入更深一层的地狱。 地魔国开国新君也是好大喜功之人，天下平定后便开始大肆修建新的皇宫和自己的皇陵。原天魔国的太后如今只是后宫内最末位的更衣，而她的父亲只得了小小的县令一职。新君曾经只是一个要饭的乞丐，而新后不过是个不通文墨的区区农妇。 “妾身给皇后请安，给众妃子请安。”更衣说。 “区区一个更衣，给皇后请安还敢迟到？”刘妃说。 “妾身不敢，是妾身早晨头疼，这才耽误了一会儿。”更衣说。 “烈女不侍二夫，更衣当时怎么不以身殉前朝呢？”皇后说。 “蝼蚁尚知苟且偷生，妾身不是高尚之人。” “我掌管后宫，也该立德立威，奖惩分明，你可知自己有罪？” “为正室请安乃妾室本分，妾身不应以身体不适为迟到狡辩，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命人脱去更衣的下裳，让她站在大厅中央，妃子们都能看到她两瓣雪白的屁股。皇后命令妃子们围绕她成圈，一个人一巴掌打在更衣屁股上。更衣的屁股高高肿起，不知她们转了多少圈，皇后终于开口：“散了吧，我想休息了。” 皇宫一处走廊，皇帝命令十二个宫女和十二个太监交错站立。他们脱掉衣服，双手撑在墙上，然后将屁股抬起，看上去是整齐的一排。皇帝掏出阴茎，撸了两把，一个接着一个插进去，或射精，或射尿，玩得不亦乐乎。 在二十层的世界，一样的故事还在继续。至于结局如何，大概也可猜测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