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再见。
“长大后，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 “那我也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 小时候的夏煦认为，小拇指环绕牵引后许下的诺言是这个世上最坚不可摧之物。 那时候的薄玟认为，能让她与他分开的，或许只有那还不太懂的“生死离别”。 23岁薄玟的生日当天，夏煦与薄玟在两人挤在小小出租屋内，庆祝她的生日。夏煦待薄玟吹灭蜡烛后，惯例地询问着她刚刚闭眼许下的生日愿望。 就这样，夏煦脸上的笑容与过往的青涩还有那幻想着的甜蜜未来全随着蜡烛的余烟破碎消散了。 薄玟说：“我们分手吧，夏煦。” 夏煦僵在那里愣住了。他仿佛没有听清薄玟的话，失笑道：“我问的是…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薄玟正视着他的略有些失焦的眼睛，再次清晰地说：“夏煦，我们分手吧。这就是我的愿望。” 房间静得只能听见墙壁上的钟表咔嗒咔嗒的走动声，一秒两秒…时间在两人的无言沉默中流逝。 夏煦没有像言情剧中的主角提出分手后般歇斯底里的追问为什么，也没有坦然接受这让他痛得泪都要掉下来的事实的冷静。 他选择了逃避，如同他第一次明确听到了薄玟所说的愿望后的反应。夏煦转身从身后掏出他为薄玟准备的生日礼物，捧到对方的面前。他没有看薄玟的表情，仿佛对方从来没说出过那宛如尖刀剜心的话。 薄玟看着夏煦的举动，沉默了一会儿后将眼前人拥入怀中，捧脸亲吻，就像往常他们亲热一样。 夏煦的小小礼物盒被挤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将他的手指和胸口硌得发疼。他的身体自主地配合着薄玟的节奏，舌尖缠绕交错，或许能让那持续钻心的疼痛得到缓解。 唇的柔软与热度熟练地勾出了夏煦的信息素，柔和的柏木香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如夏煦的为人一样，低调、沉稳、干净。 夏煦被薄玟亲的身体酥软，后颈的腺体也隐隐发麻，他仍旧努力支着身子努力调整呼吸接受着薄玟的纠缠。 薄玟从小就喜欢这样的夏煦。他性子喜静，却可以微笑着包容自己一切胡闹。她有很多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虽然夏煦不陪她闹，但一定会在她失败的时候给她安慰和鼓励。 她的一切快乐，一切所观所感都想最早与夏煦分享。 薄玟和夏煦在12岁那年在学校了解了自己的身体构造，男女之上还划分为abo三个性别。 那天放学的回家路上，薄玟就拉着夏煦的手说：“我觉得alpha超厉害，如果你成为了alpha一定要罩着我哦！当然如果我成为了alpha，肯定也会罩着你哒！” 夏煦对着收获了新知识而十分激动的薄玟笑了笑，“alpha很稀有，我觉得beta普普通通的就足够了”，他回应着薄玟的壮志豪言。 薄玟牵着夏煦的手在身旁大幅度摆动，用行动表示着自己被小瞧后的点点不爽。她没有反驳夏煦的话，只在心里默默许下要与夏煦一起成为alpha携手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愿望。 期待已久的16岁，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薄玟分化成了平平无奇的beta，而夏煦成为了稀有的omega。 薄玟没有闻到过夏煦柏木香的信息素的味道，因为她不是alpha。 薄玟仍旧无比清晰地记得，夏煦拿到检测结果时的情景。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比往日更加湿润，眼中带着迷茫与其他难以辨清的情感。他将结果单藏在身后，红着眼角，同她遗憾的说：“很可惜不是alpha，没法罩着你了” 薄玟没有想到夏煦比她自己更加在意没有成为alpha的这一结果，看到他如此难过，便没有再继续追问结果。 即便她已经瞄到夏煦那纤细的手将薄薄的报告单攥出几道褶皱，薄玟只是单纯的认为，夏煦太想成为alpha了。所以她就作安慰状，大大咧咧地拍拍男孩的肩说：“没关系没关系！普普通通的beta也很好嘛！” “嗯…”夏煦弱弱点点头，默默将报告单揣进校服的口袋中。 … 夏煦和薄玟，两个人就读同一群小学，同一群初中。夏煦凭借着优异成绩进入了市重点高中的尖子生班，而薄玟在夏煦的强力帮助下安全升入同一所高中的普通班。 夏煦外貌出挑，虽然无法和重点班其他的alpha男生相比，但安静内敛的他仍旧获得了很多女生的芳心。 然而同级的大家都知道，重点班的夏煦和普通班的薄玟是情侣。两人虽然班级不同，却一起吃午饭，一起上下学，课余时间也经常能捕捉到跑去重点班寻找夏煦的薄玟的身影。 然而每当同学们问起两人的关系，都会以“关系不错的青梅竹马”作为回应。 当然，谁都不信。 安静的夏煦，热情的夏玟，两人的高中生活一帆风顺地度过了两年。 升入高三的那一年，夏煦出了意外。 夏煦一直按时按量服用的抑制剂失效了，他在课堂上突然发情。 薄玟接到同学们传来的消息之后，不顾已经响起的上课铃，猛冲到学校的医务室。 她觉得同班同学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夏煦怎么可能是omega。但她也不能不去确认真假，如果夏煦真的是omega，在alpha占比极高的重点班中发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薄玟在敲开医务室的门时，手都是抖的。 医务室的老师看到来者是薄玟，交代了什么后离开了医务室。薄玟从老师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词——“万幸”。 薄玟轻轻地拉开了医务室最深处的病床的隔帘，她看到夏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有些紊乱的呼吸证明他还在活着。 夏煦的脖子上戴上了颈环。 昨天她还和夏煦久违的小吵了一顿。因为夏煦被男alpha骚扰有一段时日，他便找薄玟倾诉窘况。然而却得到了薄玟讽刺嘲笑，说他明明是个beta，怎么和omega一样软弱可欺。 夏煦没有在意自己被揶揄，却喋喋不休地让薄玟以后不要再那样评价omega。薄玟被他念叨的心烦，烦躁地快跑丢下夏煦一个人，自己先跑回家生闷气去了。 万幸…想到这个词，薄玟蓦地脱力，趴伏在病床旁紧紧攥着夏煦的手无声大哭。眼泪里裹着无尽的恐惧、后悔、担忧。 她昨天不应该那么说，也不应该让夏煦一个人回家。她不应该和夏煦吵架… 夏煦因此次事件后转入了为omega开设的特殊班级，班级所在的教学楼是校园一角的二层旧校舍，薄玟过去找他需要花费小十分钟的路程。 薄玟这时有些庆幸自己是普通的beta，与旧校舍的老师撒娇耍赖死缠烂打之后被允许同夏煦一起吃饭。以及在放学的铃声打响时，第一时间冲到旧校舍等待夏煦一起回家。 虽然夏煦的事在学校内掀起了不小的骚动，但薄玟和夏煦照旧形影不离。薄玟不在乎别人对夏煦的风言风语，夏煦也对那些不太入耳的言论毫不在意。 两个人产生的变化，只是薄玟与夏煦并肩同行时牵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啊，还有别人再问两人关系时，薄玟一定会回答：“夏煦是我的”。 … 高考后报考院校时，夏煦选择了与薄玟同样的专业，即便他的分数对于这个学校最好的专业来说都绰绰有余。同时薄玟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租下了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小平米房与夏煦同居，租金由她课余时间的打工费支付。 这一切的选择是因为夏煦的体质有些特殊，他会因为压力过大或者情绪波动而免疫抑制剂的药效后随时发情。 薄玟不敢与他分开太久，她已经在心中发誓要保护好夏煦不让他受伤害。 而夏煦也同样不想与薄玟分开，他也同样从小就喜欢薄玟，想一直在她身边。 薄玟阳光自信，她好像有用不完的元气，她会拉着他的手到处乱跑，遇到新鲜事物后带着那发亮的大眼与他喋喋不休的分享。 她善良勇敢感性，会因宠物的死去而伤心很久，也会为朋友被欺负而去打抱不平。 对于他们来说的幸福，就是同喜欢的人一直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这么简单。 然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以偿。 薄玟因为生活费四处打工的身影，无形中给了夏煦很大的压力。他并不想被薄玟养着，但很多工资可观的打工岗位都因规避风险拒绝采用omega 。 夏煦早期因这些小小的压力积攒而数次发情，然而作为女beta的薄玟并不能给予夏煦足够的抚慰。 薄玟尝试在他发情的时候取下他脖子上的颈环，咬住他红肿的腺体，即便这种行为是毫无作用的。 只有心灵上的些许抚慰，饮鸩止渴罢了。 她没有能压制他的信息素，她没有办法与他结成番。她只能紧紧抱着夏煦，打车赶往最近的医院去寻求帮助。虽然强效抑制剂是有效果的，但医生说频繁使用会对夏煦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所以薄玟在夏煦面前隐藏了所有的烦躁劳累和焦虑。并听取了医生建议，决定靠平日的性爱缓解夏煦的压力积攒，减少发情几率。 … 夏煦在薄玟娴熟的吻下很快就生出了欲望。 发软的肢体，湿润的后穴，躁动的内心都在等着被爱人拥抱。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夏煦早就无法忍受空虚，主动地蹭着薄玟的手，邀请薄玟进入他，填满他。 “薄玟……”夏煦的声音压抑着漫溢地情欲，他的理智因为胸口的钝痛没有被热度驱散。 她提出了分手，他即便不愿也无法拒绝。她说出口的便是尘埃落定。 他们即将成为熟悉却不相干的人，在如此境况下，这个吻代表什么呢？ 夏煦可以选择继续逃避，如往常一样全然将身体交出去，沉溺在被满足的肉欲之中。 可那被撕裂的心…… “薄玟…我可以知道理由吗？”他不再配合薄玟的缠绵，斜低头错开了她的吻， 闷闷地询问。 “我要出国留学了，夏煦。我无法带你走。” 出国……薄玟的回应让夏煦感到意外。在他们顺利从大学毕业后的这段时间里，薄玟和夏煦都一直忙于四处投简历找工作。他从未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薄玟有过出国留学的意向。怎么突然要出国… 薄玟轻易地捕捉到夏煦脸上的不解与茫然。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继续要解释的意思。因为她过分了解怀中的这个男人。 夏煦，对于她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过多追问，他总是选择默默服从。 薄玟深知利用夏煦从未拒绝他的这一点的自己非常狡猾、卑劣，但她也有必须要分开的理由。只要今晚好好地补偿夏煦，或许能让他更坦然接受一些，也能让自己的罪恶减少一点点吧，大概…… 可这一次夏煦并没有默默地接受薄玟单方面的分手，“为什么…？因为我是…累赘吗？”他垂着脑袋，带着哭腔质问着薄玟。 “累赘”一词从夏煦嘴中说出时他声音都在剧烈抖动，卑微到了极致。 夏煦是累赘，怎么可能。薄玟的心中从未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经历再照顾你。”但是她选择了这样的回答。 “……我在你身边，一直让你很痛苦，对不对……？” 拖累的人一直是我，带给你痛苦的人也是我。 “……” 夏煦，你看，现在仍旧在不停伤害你的人，是我。 “我已经，已经不想……” 夏煦的礼物盒突然从手中滑落，与地毯碰撞后发出的闷声顿响打断了薄玟的话。薄玟伸手就要去取。夏煦僵直的身体突然一抖，仓惶地捞走了盒子紧紧捂在怀里。 薄玟的手愣呆在了那里，久久未动。那个盒子的尺寸和夏煦的反应已经让薄玟隐约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你想送给我的礼物是戒指，对吧，夏煦。 但是我不能收下，已经将你的心划地残破不堪的我也不配收下。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怨恨一辈子的觉悟。 薄玟努力将摇摇欲坠的决心再次变得寒冷。 “夏煦，如果你不是omega的话，我们或许会有更好的未来吧。” 薄玟说出了那句最不应该说出的话。言语的刀刃在全力挥出的同时，剑柄的尖刺也将她的手生生穿透，吸食着炽热的血液。 她的心还在跳动吗…？薄玟已经快感觉不到了。 薄玟全力挥舞的言语利刃没有伤及夏煦分毫，因为他清醒地明白薄玟所说的一切都是借口。薄玟有多了解夏煦，夏煦就有多了解薄玟。 薄玟每天回来都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孔，那些隐藏在她笑容背后的焦虑和不安，她本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其实夏煦全部都一清二楚。 两个人相拥时，紧紧十指相扣的手、咬在腺体上的力度、筋疲力竭熟睡时的梦呓……那些都是为了让他彻底失望的话，绝对不是薄玟的本意。 “我知道了薄玟，我们分手吧。”夏煦选择自己主动向前，将利刃送进自己的胸膛。 话落，他轻轻贴上薄玟的唇。这样你就不能再说出那些也让自己遍体鳞伤的话了吧，夏煦想。 唇瓣上的湿润，是谁的眼泪呢？ 夏煦和薄玟同时在心里产生了疑问，可他们已经不想探究下去了，因为答案已经没有了意义。 “做最后一次吧。”夏煦贴着薄玟的唇提议着。 薄玟用身体作出回应，她捧起夏煦的脸加深了吻。 小小的礼物盒再次坠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再将它拾起了。 唇舌交缠，分泌的津液融在一起难以分辨谁的滋味更苦涩一些，彼此品味到呼吸艰难，却也不愿意分开。 空气中的柏木香更浓了。 如同往常一样，是夏煦先败下阵来。他每每与薄玟深吻入情之时都会忘记用鼻子换气，被亲到头脑发懵混沌之时才错开脸大口大口吞食着空气。 薄玟借机啄吻着夏煦的下颌、侧颈。夏煦的耳垂饱满敏感，薄玟很喜欢将其含在嘴里轻咬调戏时夏煦发出的阵阵轻吟。 “痒……”夏煦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哼声轻推薄玟示意她放过自己。 夏煦的娇声请求向来对薄玟很受用，她吐出耳垂，选择在夏煦的侧颈吸吮啃咬留下印记。手也没有闲着，除去了夏煦的上衣，扶着夏煦的肩膀将他慢慢放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夏煦拥着薄玟的肩，将她的头圈在怀里，感受着颈部传来的酥麻。薄玟的手一下一下地按压着他后颈的腺体，圈划着炙热的凸起，抚摸着过去留下的痕迹。 薄玟曾经无数次咬过这个地方，破开他的皮肤渗出鲜血。她做不到标记夏煦，只能给予他痛苦让他换取一些意识上的清明。 那些在夏煦后颈处斑驳的牙印，是他们曾经深爱彼此的痕迹。 最后一次的性爱，薄玟不打算再加深伤痕了。 她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亲吻在夏煦身上，每一片肌肤都不放过，额头、脸颊、前颈、胸脯……最终虔诚又庄重的吻落到小腹。 夏煦早就已经被她挑起欲火，却没有打扰她的步调，咬住下唇压抑欲望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昂扬的性器和臀间的秘穴还有身体中那一股股灼人的热流却不停地催促着他开口要求更激烈的行为。 薄玟的吻离他高涨的欲望越来越近，夏煦受不住了，贝齿咬住自己的食指试图通过疼痛唤起一些理智。可声音还是不争气地从齿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发出一声娇哼。 薄玟闻声停下了亲吻，她抬头看向夏煦，随之就呆住了。 夏煦满面潮红，眼泪也被情欲逼了出来些许，氤氲在他发红的黑眸上。嘴角也因咬着手指分泌的口水不得已吞咽而挂着几道溢出的津液。 “夏煦，你……”薄玟呆呆地叫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完全被夏煦这幅被欲望灼身的样子深深吸引… 薄玟突然狠愧疚。她自身的性欲并不是很旺盛，与夏煦以往的做爱就有时是一种每日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是治疗的一环。她浏览了很多资料，为夏煦做充足的前戏，然后进入，看着夏煦释放。 她不否认自己对于夏煦的爱，在做这件事时她也投入了情，喜欢与夏煦亲吻，听他受不住的呻吟。只是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她更把性行为当作责任。她必须在满足夏煦生理需求的情况下不能超越那个界限。 因为她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不能将夏煦推入那个危险状态。 从来都是有度的点到为止。她到底有没有仔细观察过夏煦在她做这些事的表情呢。 薄玟握着他的手腕将手指从他齿间抽离。她看到那根食指已经被咬出深深的齿痕，便送到自己嘴边轻舔了一下。 酥痒如同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手指传到了夏煦身体的其他终点。他身体一抖，意识短暂地抽离后，感觉自己好像释放了什么…… 他已经缴械了，内裤的前端有一片不规则的洇湿痕迹。 “薄玟……我、这……”他想解释，嘴就那么一下一下张开闭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薄玟自然注意到了夏煦的异样，她的内心也有点惊慌失措。夏煦这么快就射出来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他已经进入了发情状态。 是因为提出分手给他精神上的刺激太严重了么？啊…怎么可能不波动呢，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反而现在才意识到的自己不能再蠢了吧。 薄玟脑内自问自答着，瞬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这笑容出现的那刻就被夏煦捕捉到了。 好不堪…又失态了。夏煦误会了薄玟的笑容，他有些难过，很想让身体里的躁动平息下来，他心里很清楚薄玟不会因此嘲笑他或者对他失望，可…他们还是分手了。 夏煦：“薄玟…已经够了，结束吧。”虽然他的身体还是欲壑难填，后穴还在分泌着兴奋的液体等待抚慰，可他却不敢再进一步索取了，最后一次还是体面一些为好。 薄玟听到他的话十分不解。眼睛滴溜滴溜思索着，夏煦为什么突然不要了呢，明明已经发情了……他怎么了？“是，我做太过分了吗……？”她试探性地悄声问着。 话音刚落，薄玟自己又幡然醒悟。过分啊，怎么不过分。提出分手，逼人发情！刚才不都想明白了，还问！薄玟你配吗！ 在薄玟深陷自我厌恶中无法自拔时，夏煦勉强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准备走向淋浴间自己解决剩下的需求。 薄玟很想同他道歉，却见他突然起身要离开。慌乱之下她下意识的攥住了夏煦的手腕，忘记了控制力度。夏煦那具软的不能再软的身体就轻易地被带到了薄玟的怀里。 夏煦被突然的冲击吓出了一声惊呼。 薄玟闻声连忙对不起对不起地道歉着，同时她的手也一下一下轻抚着夏煦的后背平息他的情绪。然而，后脊的抚摸却将夏煦推入更深的欲火地狱。他越发想逃离薄玟的怀抱，可身体就越想要更多更火热的接触。 生理和心理的剧烈矛盾生生把夏煦逼出了眼泪。“放过我…吧”他捂住眼哭着求饶。他无法接受薄玟看到自己如此不堪入眼的样子。 泪水从缝隙间逃离，在夏煦脸上划过一道痕迹。 薄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脑子里如一团乱麻。“对不…起”她僵硬地从喉咙中扣出这几个字，抚摸他后背的手也停下了。她看到怀中的人的发帘已经被泪水和汗水的混合物打湿，与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裸露的上半身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对不起”她又一声道歉。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薄玟说：“夏煦，我们去医院吧。” 她已从深深的自我厌弃中冷静下来，再次转动的头脑开始分析现状。夏煦的发情状态只凭借一次释放肯定无法平复，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折磨他的身心，注射强效抑制剂是当下最应该做的事。 怀中的人不吭声，薄玟便不准备等待他的同意了。她抓起沙发上的毛毯将夏煦裹紧，揣好证件和手机，横抱起他，出门拦车赶往医院。 出租车快速行驶在黑夜里。 夏煦裹着毯子靠在薄玟的怀里一言不发，伴着薄玟胸脯里富有节奏砰砰心跳声默默流泪。 相比因发情而受到的肉体上的折磨，说出那句“放过我吧”的后悔更为痛苦的摧残着他的内心。他因此想起了曾经那些让他无比悔恨的事。 检测结果的当天，没有坦诚地告诉薄玟自己的真实情况；第一次发情的那天，他没有在薄玟生气跑开时拉住她的手…… 还有没有早些送出那份礼物…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薄玟坐在后座紧紧揽着夏煦的肩膀，防止他因惯性磕碰受伤。她不断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同时盯着行车前方的路况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庆幸的是，过了晚高峰期的路面十分畅通。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医院。薄玟支付完车费后，抱住夏煦就往急诊狂奔。 浓厚的柏木香与急诊内的其他信息素味道交织在一起。而薄玟只闻到了走廊里残留的消毒水味。 医生在了解情况之后迅速将夏煦转移到omega专用诊室，取来了镇定剂和抑制剂为夏煦注射。镇定剂从上臂刺入，而抑制剂从颈后的腺体注射。 医生为腺体周围消毒时注意到了斑驳的咬痕，但他早已司空见惯，职业操守也让他的表情毫无波澜。注射完毕之后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夏煦躺在病床上，因药效的作用呼吸逐渐平稳，身体里的滚烫躁动也渐渐降温平息。他想和薄玟道歉说说话，但被发情折磨的身体依旧无力，喉咙也干涩地无法出声，甚至困顿的感觉开始逐渐涌上心头，袭遍全身。 夏煦疲惫的身体抵不住药物带来的困意，他意识逐渐朦胧混沌沉入深渊。 最后一丝清明，他看到的是他的右手一直被薄玟双手握住抵在她的额头上，薄玟的脸颊上滑落一滴眼泪。 他好像还看到了她的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可是他已经听不清了。 夏煦进入了深深的睡眠。一夜无梦，他却一直在流泪。 醒来时太阳光已经照射在被子上，映着窗外树枝的影子。夏煦有些恍惚，他以为回到了学生时代，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他挤出微笑准备面对得知真相后的薄玟，他想她一定会埋怨自己吧。 可他转头看到旁边空空如也。 病床旁的凳子上只有一套干净的衣物，是曾经薄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