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背叛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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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藏风神色凝重,灵力在筋脉之间游走,宽松的衣袍下肌肉紧绷,此人来者不善,他已暗自提防,幸而人间界限制所在,便是他是通天大能,在人间界内能发挥的也不过金丹初期修为。 那妖说笑间嘴巴陡然长大,露出的妖形幻相分明是只古怪的鸟儿,却说不出的恐怖可怕,一双冰冷的兽曈,带着死寂般的阴寒,直接像宋藏风袭来。 宋藏风运转剑阵,几乎瞬间成型,这些年他受困于怨气侵蚀之苦,但神识也因此强横可怕,之前修习过的剑诀也在他反复磨练下熟练的如臂指挥。 顾九泽很快就吃下顾九原身躯大半,她身上缠着无形的寂灭之气,血肉中的精气被耗去许多,原本红润的面颊也和顾九原一般死白,两人垂目时一模一样的面容上都流露出同样痛苦。 但顾九泽已经看到宋长锋的身形,她虽还制着顾九原,但却恭敬唤了声,:“先生…” 这位尊者也不知修为多深,她每次见到都觉战战兢兢,如窥深渊,且根本记不得此人面容,但是宋长锋出现刹那,她便心有明悟。 “赦。”宋长锋弹出一滴指尖血,金芒落到他们两人身上,困扰顾九原今生的天罚瞬间如冰雪消散,他穷尽此生,不过宋长锋轻飘飘一字。 但顾九原呼吸急促,还未开口,肉身就停了喘息,身躯也彻底瘫软在顾九泽怀中。 顾九泽眨动无妄之曈,却不敢将视线落在宋长锋身上,而是用符纸遮挡后,才敢面向此人,仍是小心道:“且先生稍待片刻。” 顾九原刚彻底脱离肉身的茫然魂魄,缺损大半,还在迅速消散,应是涉及他们转生之秘,可顾九泽直接驱动法决将其彻底吞吃。 顾九泽仍维持跌坐姿势,紧搂着怀中的哥哥,却在搜寻顾九原记忆后,缓缓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她的手抚摸着顾九原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动作轻柔,把顾九原不甘睁大的双目合拢。 “原来…哥哥你也想带我走。”顾九泽失态后,又转看宋长锋方向:“妖族曾与他商议,但是我哥哥察觉有异,断然拒之,但是也未禀仙宗,他对仙宗……有怨。” “你哥哥提防异族,纵心有怨愤不甘,也不曾听信妖族之言,那你为何会这般信我?”宋长锋含笑轻吻:“之前你世世轮回,都觉前生记忆扰你今生快活,所以你总选择忘却,只让你哥哥替你背负无尽血债苦痛,但你哥哥疯癫之后,你才觉得这血债是如此的压抑和煎熬,九泽…你为何会信我所言,设下补天之阵,竟真的吞吃顾九原,以为能让他这样便能解脱?” “他太累了……为何是我们,这人世间的灾劫都是仙宗那些人设下,我们虽为执法之人,但这场逆天之局,又岂能只将因果强加于我和哥哥。” “凭什么!”她仰头质于天,而身侧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气和怨气。这补天之阵却也不是真的为补人间界缺失阵法之处,而是彻底的拆解,用整个京都城的一切充当祭品,祭台内的童男童女不过阵引罢。 宋藏风与那人缠斗却已落下风,两人纠缠至京都城外的山间,但山上没有结界护持,崩裂的山岭上有时突兀出一道深深的剑痕。而宋藏风衣衫破损,伤痕遍布,那人还游刃有余的戏弄于他。 “紫陌仙宗的天生道体,就是这样的废物?哈哈哈”尖刻的嘲讽后,墨羽看京都内声响阵阵,哀嚎之声与建筑崩塌之声阵阵,大地似乎陷入龟裂,崩裂的缝隙似乎都临至身前。 “本尊今日还有要事,就不陪你这个小崽儿玩耍了,不过本尊会吞了你的魂魄,留着你的全尸送到顾子章手里,先莫要谢本尊,毕竟本尊和他还有几分昔日情分。哈哈哈”但生死之间的杀招,却被一只硕大的猛兽挡下,那凶兽身躯似实似虚,狮形威壮,鬓毛茂密但身披鳞甲,足踏黑雾,他叼着宋藏风直接消失不见,再出现便是宋长锋身侧。 “师尊呢?”宋藏风落地便拔剑与噬魂兽相对,他已认出此兽身躯寄魂的便是宋长逢。 “藏风,先莫要心急。”宋藏风才发现宋长逢身后已坐上一人,笼在雾气中看不清楚,但此人衣袍边角冰蓝布料上点缀着银色纹样。坠着鲛珠流苏,让他忆起他与严雪明如何来到人间。 “是你?”宋藏风心间穆然升起巨大的恐慌和畏惧感,毛骨悚然是因为他过于敏感的感知,好似这个人是真有能力将他从天地间彻底抹杀。 “你们为何要让我和师尊来到人间,又为何把师尊抢走,还让他…让他!”宋藏风无力的咬牙,指骨扣在剑柄都隐隐发白。 “因我们不愿师尊徒劳一场。若是只与你一人缠绵,又怎能催熟天魅之体,让他道果圆满呢?”宋长锋语带笑意,眼神落到一侧的黑袍人身上,又道:“他连娼妓都舍身去当,我们做徒弟的只能助他一臂之力,来敬他向道之心啊!” 那黑袍人似乎听不出宋长锋言语中的嘲讽,只是掀了掀眼皮,冷声道:“破阵时机已到,日后我魔族必会报先生今日之恩。” “真是无趣,连守界的阵灵都已堕化为魔,我只是稍做点拨,魔族的封印就这般解去,顾子章竟还不出手么?”宋长锋语气慵懒,干脆斜倚尽宋长逢软绵绵的鬓毛之中,手指还替宋长逢抚摸:“阿逢,还尚待几刻,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当然,诸位也能听听,算为解乏闷。” 黑袍人看了宋长锋一眼,却隐忍不言,毕竟阵法一途,他不甚明白。破阵还需此人。 “曾有个修者,生于世家,拜于仙宗门下,因资质不凡,加之天性讨喜,在宗门内如鱼得水,只是却不知何时,与他的灵宠有了情意,还背着宗门,与那个妖物结了道契。 妖族在仙魔大战时倒戈魔族,从此人族要同时对抗两族,幸而当时人族天骄并非少数,才能压制妖族攻伐,但那人竟和他的妖族道侣公然叛逃。阵前自伤三千刀,说是尽还仙宗恩情,因其身份不低,也极大挫败人族意气,那场大战之后,人族虽胜却也死伤惨烈。” 宋藏风听的瑟瑟,这等隐秘他从未听闻,甚至连妖族之战都不知晓,那至少是数千载万载之前的旧事。可是也能从宋长锋懒散的语气中听出当时惨烈来。 如今京都内只有他们立足的祭台还巍然不动,祭台之下已经没有白日那座繁华万千的都城,只有大地龟裂的狰狞痕迹,就像这座祭台从天而落,把这处天地生生砸烂一般。 “但是他既然能叛了宗门,也能叛了他的道侣,他求着他宗门祖师解了他的道契,天道誓约,又把他道侣诱骗到人间界内,被数名人族大能围杀。” “他道侣的皮肉筋骨,都是上好的灵材,灵珠炼成了令他一步登天为大乘修者的天阶宝丹,龙角龙牙这些边角杂物炼制成了数件法器灵宝,至于那副龙骨,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混沌吞天魔龙骨,混沌时期的天生异种,就成了镇压魔族封印,天阶法阵的阵基。哦,还有他的子嗣,也被炼入阵中,浑浑噩噩成了阵灵护守着这方镇压他们父亲的灵魄的大阵。” “我们足下所立之地,就是那被情劫所困的蠢货的龙首骸骨啊!” 宋长锋的眼神看向一侧仍环抱着顾九原尸身的顾九泽身上,尽管所有人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知到他的笑意:“那人之所以叛离仙宗,是因为他虽是男子,却孕生了子嗣,叛杀他道侣,也是因为他孕育的龙胎天道根本不容降世,他受不得大道断绝,飞灰湮灭之果,才去跪求仙宗祖师,用他的道侣和子嗣换来了一宗之主的尊位。” 顾九泽抖颤的厉害,她尖叫反驳:“不,不是的!”她已经失了平常雍容华贵的公主姿态,吞噬顾九原对她有害无利,但是她身为阵灵,尽管沉眠为多,许多事也隐有感知。 “我和哥哥……是…是……”顾九泽一双剔透眼曈,血泪盈眶,但辩解的话一句都难以说出。 “为何你与顾九原降生时皆是大赵皇朝帝王殒身之时?因这人间界内你与顾九原堪比天道,但真正创世之人,才是你与他的父亲,他又怎能忍受你与顾九原喊别人做爹爹。天道又怎能有父母。” “不过是为父的嫉妒…他连姓氏都不愿你们更改。”此话如惊雷一般,劈开真相,顾九泽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惶惶然失魂落魄。 但已经不足她再发问,他们头顶苍穹被一双大掌撕开,如撕裂一张薄纸,无数灵气疯狂涌入,实则是这方天地被压抑太久,无灵的枯竭之地,稍得甘霖也能得其润泽。 而宋藏风与顾九泽被那只大手笼罩,宋藏风昏厥前,他缓缓从人间界升空俯瞰,能看到此间大陆上隐隐有一条惨白的腐朽的蜷缩龙骨,护着怀中的巢穴…那应便是他永远不可能降世的子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