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49
小旅馆的木床质量不佳,稍微用力就“嘎吱”摇晃。我死死咬着被角,生怕泄出的声音太大,被隔墙听到。 周楠风埋在我的双腿之间,卖力地吃我还在不应期的软耷耷的玩意儿。射过一次的性器敏感得不行,明明半软着却狠不得死死塞进周楠风温热的口腔。他仰着脸看我,故意露出舌尖卷入的白浊。 “是糖糖的东西。”他说。 那是一张俊美而凌厉的脸,干清冷清,风光月霁,不笑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可周楠风却顶着这张脸做着最下流的事情。 我无限荣光地接受这一切。是我编制的罗网,轻易捕获了夏风,驯服它,把它拉入尘世,和我一起沉沦。 鸡巴终于晃着脑袋跌跌撞撞重新站起,周楠风起身抱着我,和我一起跌落在床垫上。床又是“嘎吱”一响。 “靠,你轻点儿。” 周楠风亲了亲我的臀尖儿:“你想我了吗?” 我实在不知道他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我的屁股,正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开口替屁股回答问题,又听见周楠风的声音闷闷地从身后传来:“我想你了。” 什么啊,怎么像是撒娇一样。 “你都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他脸贴着我的屁股抱怨。 此话一出,我感觉自己简直成了个万人唾骂的渣男,骗了纯情少男的身心又去花丛中招蜂引蝶,最后把大美人打入冷宫冷落一旁那种。可我明明也守身如玉,整天过得惨惨兮兮,去酒吧也没敢占别人便宜。 鉴于他是对着我的屁股抱怨,但我的屁股又不会说话,我只好替我的屁股回答道:“是...是你高三太忙了。” “嗯,是我太忙了。”他像要发泄似的咬着我的臀肉磨牙,“可是,你寄的漫画我都看完了。” 没有人能够拒绝撒娇的大狗狗,我也不例外。我主动抱住大狗狗,主动去舔他胸前的两点,我想说,你看,我没有再咬伤你,我再慢慢学会收起自己的牙齿。 周楠风的胸出奇的敏感,他也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好像头一次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奥秘。我在脑子里反复回忆他的动作,用舌尖去逗弄淡红色的凸起,看到他耳朵尖尖儿一点点染上薄红,这是他陷入情欲的直接证明。 我喜欢看他被情欲瓦解的样子,低沉的喘息,桃花眼的光影浮动,喷薄的青筋......风光霁月的玉人儿,未经人事的圣女,端坐神殿的维纳斯,或者无论什么都好,反正情欲会把光明美好的东西全都打破,犹如阿喀琉斯未浸冥河之踵,又或者是达摩克利斯高悬头顶之剑。 “...要...你要进来吗?”我亦被周楠风蛊惑。 “不用,没准备东西。”他显然也忍得很辛苦。 我动了恻隐之心:“...我可以去浴室用沐浴露...” “我不想,小少爷。”他又来吻我已经红肿的嘴唇,抿着薄唇像是很不好意思般开口,“你把腿并拢一点,让我蹭蹭。” 这他妈比直接开搞还让人难为情。周楠风捅进我的大腿缝,野驴般大小的烧火棍热乎乎地贴了上来。他有先天的优势,整根没入的话,前端正好贴着我的卵蛋和我的蘑菇头蹭在一起。 我被他压在床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快速起伏,同样摇晃起伏的还有木床的“嘎吱”声,太羞耻了。他捏着我的囊袋把玩,每次插入又将硕大的囊袋拍打在我的臀尖。 我成了牙牙学语的痴儿,咬紧牙关不敢漏出过分的声音,但压抑的闷哼声好像更让周楠风兴奋,他叼着我的后颈,一手握着我的小兄弟上下撸动,一手用手指撬开我的牙关,放荡的呻吟不可避免地泄露出来,我和周楠风俱是一惊,淅淅沥沥的精水尽数喷在我的臀缝,我被烫跟着射了出来,精液的腥臊混在一起,迅速在空气中弥漫,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些是周楠风的,哪些是我的。 一场突如其来的白日宣淫,又突如其来的结束。 周楠风还把头埋在我的肩胛骨上。开了几个小时的空调,室内的温度终于升了上去,热风拂在脸上,烘得人懒洋洋地。 周楠风的性器还半硬着,看样子随时都能再来一场,但我刚熬了个大夜,又射了两次,已经没体力奉陪了。他把大家伙贴着我的臀缝,搂着我,像给猫儿顺毛一样用手掌摸我的头发。 这感觉太好了,安静、餍足,不用思考。 好想一直都这样下去,我和周楠风,就算是被困在这间屋子一辈子,都好。 我开始怀念十八线小县城的深山别墅,我想,要是我不踏出那里,是不是外面世界的一切都不会改变,许连明不用去坐牢,母亲身边不会多出个男人。生活如常,没有波澜的死水总比未知的深渊强。 “受什么委屈了?”周楠风拍嗝一样轻拍我的后背,我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今天的我话格外的多,我憋了很久很久,无人倾诉,现在都想一股脑地倒给周楠风。 “我觉得,我妈妈不要我了。”我说,“她有新的爱人了,我知道他们在一起很好,我妈笑都多了。但是...但是我还是觉得,觉得难受...” “嗯,”他和我面对面,靠在枕头上,“因为糖糖爱妈妈啊,所以会难受。” “...是吗?”我问,“可是,我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小时候,我妈妈去广州打工,每次过年都会给我寄新鲜的玩具,我就特别高兴,拿着玩具到处炫耀。后来,和妈妈一起出去的阿姨过年逗我说,我有妹妹了。我跑去问我奶奶,为什么妹妹在哪里,为什么不让妹妹和我一起玩。”周楠风语气平静。 “我才知道,她是和别人结婚有了小孩。我气得不行,我的妈妈怎么能成别人的妈妈。我既定的思维里,妈妈就应该和爸爸,和我在一起,我们才是一家人。” 他又轻缓地笑着说:“我小时候,特别害怕爸妈吵架,但却从来没想过让他们分开。小孩子的世界太小了,连思维都局限在一种设定上。” “糖糖也是小孩子,小少爷。” “去你的,我早就不是了,我已经满十八了!”我恶狠狠地说。 “嗯,十八岁的小孩子。其实那段日子,我整天和她一起担惊受怕,害怕我爸出去赌又欠一屁股债,怕有人上门催债。我爸跑了,日子反倒是能让人喘口气了,这样对大家都好。所以,她再婚没什么不好的,她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母亲,她也是别人的女儿,朋友,同学,爱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她选择成为我的母亲是我的幸运,她当然也可以选择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听上去好复杂,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我撇撇嘴,“周老师讲起道理的长篇大论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那是大人的事情,糖糖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不快乐的事情就不去想。”他碰碰我的额头,“ET”连接般给我注入了一小段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