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听说老大昨儿收了个干儿子
安然跪在地上看着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裤子脱到膝盖处,JB光秃秃的垂在两腿间,就像个傻逼一样,狼狈又可笑。 他龇牙咧嘴的想发狠,屁股上隐隐的疼痛又像烈马头上的笼头,让他在冲动的想爬起来破口大骂的时候继续强自忍耐,跪的久了膝盖也就不疼了,好像进入了一个玄幻的境界。 “安然,把我浴袍拿进来。”楼上突然传来林望南的声音。 安然吓得往前一磕,脑门正好敲在玻璃窗上,防弹的玻璃窗完好无损,他的脑门顿时就红了,暗骂一句,他扶着玻璃站起来,膝盖到小腿都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劲儿,差点又跪地上,缓了好一会儿,他一边揉膝盖一边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瘸一拐的往上走。 “快点。”又一声催促声传来。 安然推开那扇门,这是林望南的卧室,黑白灰的颜色搭配,那张床大的吓人,不过看上去很是舒服,床上则随意扔着一件灰色真丝浴袍。 这是联盛帮老大的卧室……安然新鲜的很,又四处张望了一圈,就这地儿!绝对是整个联盛帮最秘密安保最强的地方,一般人绝对进不来。 这床这么大,就睡一个人白瞎了,林望南势力这么大,长得也帅,肯定很多女人跟他,也许这床上每晚都有不同的女人和他睡觉…… “看什么呢?”浴室大门打开,林望南光着身子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的水珠已经擦干净了,他拿着一条深灰色的毛巾擦着头发,皱眉看向安然。 “你、你怎么?!”安然惊着了,话都不会说,一双眼在林望南裸体上拔不下去,这是成熟男人的身体,和自己这种干瘦干瘦的不同,肌肉强健,身材魁梧,胸膛开阔,肩宽腿长,两腿间的那个——卧槽!不是人! 安然眼前黑了一下,这不硬起来就这么粗,当时他怎么没把自己捅死?! “你说什么?”林望南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皱眉看他。 安然这才察觉到自己把那句“卧槽不是人”给说了出来。 “我、我……你怎么不穿衣服?!”安然梗着脖子想要掩盖自己的狼狈和羞耻。 “再当我面说脏话,老子抽死你。”林望南伸手拍了拍安然的脸蛋,啪啪作响却没打疼,安然想躲又不敢,把浴袍攥紧。 “给我穿上。”林望南伸手站着不动,安然脸被抽的有点红,他抬起头来,只能把浴袍打开伺候皇上更衣,只是林望南个子太高,他的点着脚才行。 “你睡我隔壁那间。”林望南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朝他扔过去:“抹屁股上。” 安然两手接住药瓶,二话不说连忙转头就跑,像是有鬼在撵他。 看了林望南裸体后,安然心就怦怦直跳,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反正就是手心冒汗,生怕对方突然兽性大发突然就把他就地正法了,在这地方他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对,是不论在哪儿,只要他想,自己好像都没法反抗…… 安然到了林望南给他指定的屋里,竟然是一个和林望南同样色调的卧室,只是床稍微小了点没这么夸张,他把裤子脱了,扑到床上,竟然弹了一下,差点把自己弹起来,床是软的! 安然这辈子只睡过瘸腿木板床,一时又新鲜又觉得舒服,如果不是屁股上有伤,很是想滚上几圈,他这一天又是逃跑又是受惊,累得很了,药也没抹,脱了裤子趴床上就睡着了。 安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清早六点半准时醒来,他又把那条裤子套上,推开门出来,只见楼下司机老林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安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像林望南这样的人,能够当他司机的,那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是最靠得住的人,这种人都不能得罪,他们随便在正主面前说上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呦?醒了?”老林抬头看了看安然,笑起来:“快下来吃饭。” 安然屁股肿的更厉害了,原来宽大肥硕的裤子也绷在了屁股上,他一步一顿的下了楼,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林望南呢?” 老林戏谑道:“叫什么呢?我不是听说老大昨儿收了个干儿子么?” “……”安然脸一下红了,梗着脖子瞪了老林一眼,所有人都在笑话他!可他却谁也不敢得罪!他破罐子破摔粗嗓子道:“我阿爸呢!” “帮里有事儿,一早就出去了,快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老林乐不可支,四五十岁的人了,一点不庄重。 安然转身往旁边开放式餐厅去,大大的餐桌上摆着一碗豆浆两个包子。 安然吃饭很快,屁股疼的坐不住,他站着稀里糊涂五分钟就把早饭解决掉了,这期间他心里的问号都快冒出来了,老林是林望南的专职司机,按说应该不管去哪儿都带着的……送自己走,随便谁都行,怎么就安排老林送自己走呢…… “吃完放那儿就行,咱们走吧。”老林看安然吃完饭,想去刷碗,把报纸一收,对他说道。 安然本来也不喜欢刷碗,立刻就把碗放下了,快走两步跟着老林往外走,到了那辆停在门口的宾利旁边,老林上了驾驶座,安然不敢像林望南一样理所当然的坐后座,打开门上了副驾驶。 老林看着安然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坐在座位上,知道他昨晚挨了打:“坐后面去,后面有软垫儿。” “没事儿。”安然揉了揉鼻子,还想硬撑。 “让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老林一生气,安然顿了顿,还是滚到了后座,坐在软垫上果然好了点。 老林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安然,突然道:“昨晚回家他又打你了?” “什么?”安然没听明白老林的话。 “额头,都肿了,抓你脑袋撞墙了?这么大人了,打个孩子没轻没重的。”老林一边开车一边皱着眉絮叨。 “操!”安然一摸脑袋果然肿了:“不……不是……我自己撞的……” 他想解释,但看老林的样子,显然是认为他要面子不愿意承认,干脆闭上了嘴。 车开到了市中心,安然突然道:“就这儿吧,放我下来就行了。” “干嘛?有事儿啊?”老林放慢车速。 “没事儿,这交通都方便了,不用您送了。”安然觉得老林是个好人,挺不好意思麻烦他的,他心里还惦记着昨晚被送去医院的狗头:“我去医院看个朋友。” “屁股不疼了?”老林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又给车提速。 “啊?”安然眨眼。 老林猛一脚刹车,安然原本就嘘嘘坐着,这一下身子一歪,实实在在的墩在了座椅上,顿时就疼出一身冷汗:“疼——” “疼还不长记性?你阿爸让我送你去上学,你最好就好好上学,别惹他生气。”老林又舒适自在的开起了车,一路往光华中学开去。 到了学校门口,安然扶着车门下车,老林也从车上跟了下来。 “真不用您跟着了…..我自己进去!”安然屁股还疼着,刚才那一下子,他怀疑昨晚刚结痂的地方又破了。 老林从后备箱取出个书包:“你阿爸让我给你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放学了他让你去不夜天。” “……”安然接过书包,书包是崭新的,沉甸甸的,估计还有新书新课本,他面无表情的拎着书包往学校里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到了班里,青虫和猴子连忙围上来:“大哥!” “狗头怎么样?”安然一把把书包扔桌子上,连忙问道。 “你从哪儿弄得书包?抢的哪个好学生的啊?”青虫好奇心被那崭新的书包拽走了,还上手摸了摸。 “废话这么多!”安然拍了他脑袋一巴掌:“问你呢!狗头怎么样了!” 一提起狗头,青虫脸色变得难看了:“小腿断了,骨折了…….” “要多少钱?”安然一招手,三个人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了操场器材室边上。 “要住院,大夫说要做手术……”猴子为难的哼哼唧唧:“我给他爸打电话了。” “你他妈给他爸打什么电话!”安然一脚踹猴子大腿上,猴子倒退两步,站在那低着头不吭声,狗头他爸是环卫工人,他妈眼睛看不见是个残疾人,两人攒不下多少钱,刚够生活的,告诉他们无非是多俩人糟心罢了。 “哥你也拿不出来好几万啊!”猴子咬着牙抬起头道:“最起码他爸多多少少能掏出来点吧……医生说不能拖,骨头长坏了就瘸了!” “你去告诉他爸别着急,钱我来想办法!”安然瞪着眼蹲在地上,他现在还不如猴子和青虫,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你想什么办法?还帮红莲社运毒?!”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青虫连忙叫了声小妹。 小妹走进来,瞪着这三个人,不一会儿眼圈就红了,然后把书包甩到地上,蹲下身打开书包拉链,掏出一摞钱来怼给安然:“拿去!狗头是为了帮我才断的腿,这是我攒下的去留学的钱。” “不行,这钱我不能拿!”安然想也不想就把钱往她身上推。 “反正这点钱也不够出国的!”小妹吼了一声,接着小声道:“反正也凑不够……还不如先救狗头,你看看还差多少,咱们再想办法。”小妹说完,把钱扔地上就跑出去了。 安然看着钱,脸色十分难看,这种脸色一直持续到放学。 “大哥,咱上哪儿去?”放学铃声响了,猴子和青虫追上来问道。 “我先去趟不夜天。”安然背起书包在学校门口等公交,他现在焦头烂额十分不想去不夜天,但是林望南的命令他不敢不听,林望南这种人,任何人都不敢忽视他的命令:“你们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三人一起上了公交车,车子一站一站的停,一站一站的走,在还有四五站的时候,上来了一个穿衬衣西裤的年轻男人,男人手里拿着电脑包正在打电话,他西裤口袋里的钱包露出了一角。 安然轻咳一声,朝猴子和青虫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早已配合默契,青虫块头大,往侧面站了站,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猴子故意朝着男人挤了过来,男人下意识往后挪两步,正好撞在了安然身上,安然左手推了他一把,右手在下面已经将钱包放进了自己口袋。 “看着点路。”安然冷漠道。 那男人有点狼狈的被推到一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离他们三人远了点的位置站了站,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衬衣,竟然还翘了个小手指。 到了地方,三人下车,不想这男人也跟着下了车,径直往不夜天大门走去。 “走路还夹屁股,娘们儿唧唧的也会去不夜天?”猴子觉得这男人挺逗。 “可能去找男人的吧,听说不夜天也有男的和男的搞。”青虫吸了吸鼻子。 安然打开钱包,里面赫然放着厚厚的一摞钱。 “卧槽!”猴子惊了:“这么多?” 安然也吓了一跳,把钱抽出来递给猴子:“你俩给狗头送去,加上小妹的钱,让他赶紧做手术。” “哎好的!”猴子和青虫拿了钱连忙朝外跑去。 安然拽了拽书包带,走进了不夜天,不夜天晚上来来往往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安然有点茫然不知道该找谁,总不能逮着个服务员就问林望南在哪儿吧,通过昨天他已经知道了,不是随便一个谁就知道老大在哪儿的。 “小安然!”凤凰笑眯眯的朝他走了过来:“走,我带你上去。” “凤凰哥。”安然朝他点点头:“林望南呢?” “你阿爸啊?”凤凰笑的更大了:“他让我给你找个地儿写作业,他在楼上谈事情。” “……”安然连有什么作业都不知道。 “我钱包呢!”张良到了一个专属包间内,突然发现自己钱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