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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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闻曦和赵政嘉裕起了个大早，临走前赵政嘉裕给大伯热了牛奶，坐了三明治当他的早餐，并留下个纸条，告诉他我们俩今天一天在外面，不用等我们也不用惦记，晚饭后就回来。字还是闻曦写的，因为赵政嘉裕字太难看了。 闻曦写完很奇怪的问他，为什么不用微信留言呢？为什么一定要写纸条？ 赵政嘉裕脸上有些小得意，高兴终于有闻曦没想到，但他想到的东西了。 “他现在还在睡觉，我发微信不就打扰他休息了么，写纸条更显得咱们懂事，而且写字这件事要比发微信更有人情味！牛奶这个东西保温时间长点，温的冷的都可以喝，三明治常温就行，无论他几点起来，哪怕是中午起来，这也算一顿营养餐！” 果然，闻曦听完真有种另眼相看的意思，这人不成长就算，一成长起来就有种意想不到的势头。 二人手拉手，开开心心的出门，去地库开大伯的车出去。 昨晚上赵政嘉裕跟大伯说他们俩第二天的行程，大伯眼睛一亮，似乎想着你俩终于要走了！于是很大方的掏出自己的车钥匙，给他俩用。 大伯的车是辆大奔，赵政嘉裕坐在驾驶位有种久违的亲切感，他爸在他高三那年就换了辆同系的车。 “你……驾照有吗？”闻曦在大奔汇入车流后突然问。 这个问题把赵政嘉裕问住了；“咱们别被警察拦下来就行……我爸说他每天带着驾照，一年也掏不了一次……” “那你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 “嗯……” 俩人吓吓惊惊的，开的小心翼翼。从大伯家到商业区也就半小时路程，结果硬是开了50分钟，中间好几次被超车的后车拿喇叭滴，嫌弃她们开得太慢还压线，赵政嘉裕因为刚摸车手还潮，一点路怒症都没有，被人滴的满脸惶惑，啥也不敢说，只硬着头皮吞口水。闻曦被他传染的也很紧张，绑着安全带还抓着扶手，一到路口看到交警，俩人就一齐移开眼神，好像跟交警对上眼神就会被拦下来一样。 开到商业区停车场把车一停，二人像是解脱了一样，同时缓了口气，这一路紧张的汗都要下来了，下了车真是一身轻。 这里的商业区算是a市的时尚热门地段，不少网红打卡店，一到傍晚和节假日，人流量大的走路都能堵车，每间店都爆满排队，连一堵没有任何特色的墙都能成为拍照胜地，除了有最新最好的购物中心，旁边还有酒吧一条街，是a市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算a市商业区里，年龄定位比较年轻的地方了，什么外汇免税店，国际商店都有，还有各种体验店，对了后面有一家特漂亮的书店你肯定喜欢，等会儿去看看！再高级的商业区年龄就上去了，都是些20大几30多岁的叔叔阿姨去的地方，你想给阿姨买什么？前面有个卖首饰的大品牌，咱们去那给阿姨买个项链吧！”赵政嘉裕兴致勃勃的说。他年轻富有活力，这个年纪的人就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地方，哪怕只是消费一杯奶茶，他也有很强的融入感，每过一段时间来这里坐一坐，看看时尚青春的路人，就能驱散这一段时间积压在他心里的灰暗。 闻曦曾经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现在随着赵政嘉裕熟练地在人群里穿梭，他的心境不再像以往那样雀跃快乐，而是……东西好贵啊……感觉比以前贵多了。 通货膨胀这么严重的嘛……？ 赵政嘉裕拉着闻曦来到一处叫璨之华的珠宝专卖店挑选礼物，店里装修精美高档，导购人员也美的很，和声细语的把二人请到柜台前，帮助挑选。 闻曦眨了下眼皮，就把面前柜中的价标都扫了一遍，然后就有一股拉着赵政嘉裕赶紧跑的冲动。 这种冲动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羞耻感，是闻曦从未感受过的，搞得他有些不安。 “这条我看看，”赵政嘉裕一副老手的模样，指着一条颈链，闻曦瞥了眼价标，血压有上升的趋势…… “设计太新潮了，我妈妈不会喜欢的……”闻曦忍不住多了句嘴。 赵政嘉裕眉头微皱，他觉得可以啊。 旁边柜姐眼睛下意识的瞪大了几分，很克制的看了眼前二位一眼，微笑道；“见长辈啊！那这边不合适呢，长辈一般喜欢金链子！实惠！最不会出错的是买生肖吊坠，阿姨什么属相呀？” 柜姐热情活泼，几句话把赵政嘉裕说迷糊了，糊里糊涂的就跟着换了个柜台，完全听不见闻曦的提示。 闻曦无奈，只能跟着转移阵地，看见金饰的标价后，闻曦有种放弃的想法。 赵政嘉裕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心里有低，挑挑拣拣后，选定了一个细金链子外加一个吊坠付款了。 闻曦本想替他付一部分，被赵政嘉裕一个瞪眼劝退了。 “我要去你家住到开学，不给点礼物人家不要我怎么办，好歹也要白吃白喝一阵呢……”赵政嘉裕接过柜姐收拾好的小礼包，带着闻曦往外走。 “其实你买点吃的就可以了，没必要花这么多，”闻曦替赵政嘉裕肉疼。 “不一样，吃的也就吃的时候会觉得快乐，等吃完以后立刻就忘，但这种首饰会时看时新！亘古流传！” 闻曦听他这不着调的描述笑出来，刚要再加一句什么，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 闻曦被撞的退后了一步，赵政嘉裕赶忙拉住他，撞到闻曦的人个子不高，一身的木调香味，而且行色匆匆，瞟了他一眼后就含糊了一句抱歉，继续要往店里走。 不过没走两步就停下来，意外的回过头，正与同样望着他的闻赵二人对上眼。 “嘉裕！？” “文宇哥……？” 闻曦看着忽然相认的二人，文宇……？是昨天晚上打电话的那个人？这么巧在这遇见了？ “你怎么在这啊，”文宇的笑容几乎瞬间就戴在了脸上，一扫刚才的冷漠。 “我来买东西，明天回家吗，带点礼物，”赵政嘉裕看他笑了，自己也不好不笑。 “你在这买东西呀？巧了，我也在这定做了东西，今天来拿！”文宇看着赵政嘉裕手里的袋子，很自然的伸手去拿；“买了什么呀？” “项链，给阿姨的。” 说到这，文宇才把目光移到闻曦身上，仿佛才看见他。 “这位是……”文宇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老婆吧～～” 闻曦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嗯，嘿嘿嘿，”赵政嘉裕一点头，跟闻曦介绍；“文宇哥，帮了我大忙，我现在的兼职都是他介绍的。” “哦，你好，”闻曦绽出一个招牌笑容，大方的跟文宇握手。 文宇顿了一下，也伸出手跟他握；“哇，嘉裕……他看上你什么了？你俩也太不搭了！要不是我跟你熟，非得以为你是什么低调超二代了！” “是我要求低而已，”闻曦看赵政嘉裕光知道傻笑不知道怎么接，就替他说了一句。 文宇听完连连大笑，并拉着闻曦要他俩不要走，一定要一起吃顿午饭，完了赶紧跑进店里去拿定做的饰品，让二人无论如何要等他。 “时间还早，吃吗？”赵政嘉裕问闻曦。 “你的兼职都是他牵线介绍的？” “对……之前跟你提的那个哥哥，就是他。” 闻曦听完，脱口而出；“你那个照片也是他p的？” 赵政嘉裕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看来小葵推测的一点错没有…… “我不想吃……他去的地方一定很贵，而且他一定会请客，你总欠人家人情不合适。” 赵政嘉裕觉得闻曦说的很有道理，怪不得自己对文宇越来越有畏惧感呢，原来就是欠人情太多导致的，以至于现在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不好拒绝。 “那咱们……” 赵政嘉裕话没说完，文宇便风风火火的出来了，他一头撞进闻曦和赵政嘉裕之间，亲亲热热的挽上二人的胳膊；“走走走，我没吃早饭快饿死了，我知道一个地方能喝早茶，咱们去吧！” “不了文宇哥，我俩还有事儿，就不吃了，”赵政嘉裕赶紧赔笑拒绝。 “什么事儿啊，还要买什么？走吧走吧，陪我吃一口，我低血糖头好疼，陪我吃完了我陪你们挑一挑，走走走，放心吧绝对是实惠又正宗的好地方！” 文宇似乎十分熟识如何在聚会里炒热气氛，也知道如何对待彬彬有礼拒人千里的人，他厚着脸皮带着狡黠，将二人说的脑袋嗡嗡响，不由自主的就被连哄带拉的“挟持”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还挺隐蔽，店门装修得古色古香，有几分禅意，闻曦看的心里一跳，这家店他来过，很小的时候，实在太小了，但就因为小时候他比较出名，吃完饭还跟店长合影，将照片挂在了墙上，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文宇找了一处靠窗户的地方坐下，招手叫来了服务员，也不等面前二人看菜单，就说了一大串菜名，让服务员赶紧准备。 “我们不饿，就不点了，”闻曦微笑着放下菜单，赵政嘉裕得了令，也跟着放下菜单。 “啊？这里菜量很小的！不尝一尝真的很损失的，”文宇一脸的失望；“你好歹把这几样压轴的点心点了，这个拔丝小蛋糕，你是c市人吧，肯定没吃过，你尝一尝。” 闻曦的笑有点挂不住，心想虽然我现在穷，但我曾经也是吃过见过的，我还没馋到一个小点心都要非吃不可的程度…… “嘉裕别光傻坐着，给你老婆点呀，”文宇看闻曦四平八稳的模样，完全不为所动，就转移注意力到赵政嘉裕身上。 赵政嘉裕被他一看就浑身不舒服，忍不住要随着他说的话去做。 闻曦感觉到了赵政嘉裕的不适，只摇头说自己对甜食一般，不吃没事。 就在文宇替他俩可惜的时候，甜点上来了，服务员说名字叫压缩毛巾，刚要解释什么，被文宇阻止了，他笑眯眯的将2粒圆扁形的压缩毛巾推到二人面前。 赵政嘉裕纳闷为什么先上来压缩毛巾，好在他用过这东西，直接将这个东西放进装了水的被子里，等它吸饱水神展开。 闻曦则直接将它放进嘴里吃起来。 “啊？这是毛巾！你怎么吃了？”赵政嘉裕笑着捏闻曦的脸，要他赶紧吐出来。 谁想闻曦一伸脖子咽下去了；“这是点心。” “啊？！”赵政嘉裕一愣，再去看自己的水杯，那个所谓的压缩毛巾的确膨胀开了，仔细看……还真是食物！类似压缩饼干或者棉花糖那样的东西。 文宇一脸惊喜的张着嘴；“你来过吧小美人！” 对。 “网红甜点，我看过视频，”闻曦微笑着解释。 “见多识广呀，瞧瞧人家，嘉裕你真是个土鳖！”文宇巧笑倩兮。 赵政嘉裕傻呵呵的跟着笑，也觉得自己挺土鳖的。 点心一道一道的上，每上一道，文宇都要跟二人客气一番，闻曦一直坚持一口不吃，好像刚才吃压缩毛巾那一口，只是为了示威而已。 在闻曦的带领下，赵政嘉裕也坚持统一战线，于是桌上也只有文宇一人吧唧吧唧吃，中间拔丝蛋糕上来了，文宇看劝不动闻曦，就伸着手，死活要喂赵政嘉裕吃一口。 赵政嘉裕吓得脸都变色了，不断地偷看闻曦，瞧见他对自己一点头，他才硬着头皮吃了一口，什么味都没尝出来。 文宇看赵政嘉裕一脸吃了橡皮的表情，心里很是不悦，觉得特没意思。 “哈哈，小美人你别误会，我跟谁都这样自来熟，我要是跟谁客客气气的，那就是我的菜，”文宇说着，还要喂闻曦一口。 闻曦倍感尴尬，连连拒绝，文宇大笑着收回手。 “帮我看看，我定做的这个东西怎么样，”文宇吃完点心，将定做的首饰拿出来给二人看。 这个东西是镶钻的……镶钻的…… 闻曦和赵政嘉裕一人拿着一块小饰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胸针？”赵政嘉裕问。 “狗项圈上的装饰，”文宇指了指自己脖子；“送给满哥，上次带你见得那个，我不是拿了他一条狗吗，这是回礼。” “才一条阿拉斯加而已，这回礼也太贵重了吧，”赵政嘉裕摇头感慨。 “如果送给他本人是贵重了，但是送给他的爱犬，那就是送到心坎上了，送礼就要讲究巧，最佳的状态就是花了大钱人家还喜欢，这可比吃顿饭还好。” 闻曦将饰品装回包装内，不做任何评价。他觉得审美这东西很能显示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文宇这个人真是由内而外的花哨。 文宇充满活力，面对闻曦这个情绪黑洞也能自顾自的讲很久，后面文宇应该是决出闻曦不大高兴，开始费劲口舌的夸赞他的外貌，说他多么漂亮可爱，还盛情邀请他一起拍视频，要带他去娱乐公司面试，闻曦都冷笑着拒绝了，他可没那个时间，也不缺这个钱，娱乐圈他在幼年接触过，你不带资本入场，那就等着被命运和资本玩弄，当年自己之所以成为童星，除了长得好看，更多是因为他身为俞家人的附加值太瞩目了。 最后，文宇拉着闻曦，在店门口合了影，除了拉拢下闻曦，还成功得到了“晒朋友圈合影好评”的15块钱代金券。 “他太能说了，”闻曦和赵政嘉裕成功摆脱文宇后，坐在到了车上。 “我从没见他这么能说过……我耳朵一直嗡嗡响，”赵政嘉裕拉上安全带；“你觉得那些东西好吃吗？” “噱头大过内涵，”闻曦评价。 “嗯……你是不是来着吃过？居然一上来就知道那不是压缩毛巾！我都没看出来，上面还有纱布网格呢！这店家可真损，都不解说一下。” “不是不解说，是你文宇哥哥没让人家说。” 赵政嘉裕心里咯噔一下，其实吃这顿点心，他也觉出文宇的异样，有些过于热情了，简直有些刻意。 “老婆……”赵政嘉裕拉拉闻曦的手；“他这人就这样，人来疯，特别喜欢让人捧着他，有比他出色的好看的，就要攀比！你看那个镶钻的狗牌子，有必要买这么贵的嘛？就是虚荣……我现在就是……需要赚钱才跟他联系，等……等大二大三课少了，我就不需要他了！” “到时候他就该回收撒出去的人情了，”闻曦一针见血道；“世上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是没有无关无辜的偏爱，你……我不想跟你说教，你自己掂量清楚吧。” “老婆…………”赵政嘉裕感觉到闻曦生气了，瞬间感觉腰背都软了，腿肚子还隐隐有转筋的迹象；“老婆我错了……” “你错什么？你跟他有什么嘛？”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赵政嘉裕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你没错啊，心虚什么？”闻曦继续问。 “嗯…………”赵政嘉裕被说的哑口无言，心里觉得自己的确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他就喜欢跟别人暧昧不清，我怕你真误会什么，要因为他让咱们有什么误会就太得不偿失了，”赵政嘉裕摩挲着抓住闻曦的小白手。 闻曦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人，心里莫名的同时，还真有些生闷气，不过看赵政嘉裕一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还有那条不便宜的项链…… “他说的那个满哥是谁啊？”闻曦岔开话题；“还带你见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哦，是他堂哥，他从他堂哥那里抱了一条狗回去，他说他跟那个堂哥关系不清不楚过，可能是怕对方留他把，就带着我去了，我就是他一个活借口，”赵政嘉裕不敢有隐瞒；“不过我看那个堂哥人不错啊，彬彬有礼的，还对自己的狗特别有爱心，不像是会缠着人的那种，还很有钱，哦对了，还是个中泰混血。” “哦……”闻曦点点头，名字带满，养狗，有钱，混血……这些关键字怎么有点眼熟呢……？ 闻曦总觉得，有什么隐隐约约的答案躲在这几个词的后面，越接近就越心慌，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等到赵政嘉裕把车开到文化接停车场的时候，闻曦忽然小小的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聚精会神开车的赵政嘉裕被吓了一大跳；“我轧到什么了！？” 闻曦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赵政嘉裕望了半天，没看出来他在瞧什么。 “怎么了老婆？” “那个……文宇的那个堂哥，是不是也姓文？”闻曦努力控制着字的声调，让它听起来不会很扭曲。 “对啊，叫文满，你认识？” “我……”闻曦艰难的吞咽一下，喉咙里干巴巴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做了下吞咽的动作；“不认识……” “那你这么惊讶？” “就……我记得是个名人，”闻曦随口胡诌；“对，他家里好像是做橡胶生意的！不对……好像是木材生意，就……挺有名的，我上课的时候，听老师提起过他爸爸。” “这么有名！？”赵政嘉裕感慨；“怪不得文宇这么挖空心思要跟人家拉拢关系呢，明明不喜欢狗还要收养一只，哎，真是越有钱的人越谦逊。” “嗯……”闻曦敷衍道。他的心还在咚咚狂跳，这个名字是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怎么想起过，现在忽然嘣到自己面前，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恐惧感，恐惧之后便是感慨。 这种感慨很复杂，一言两语说不清其中味道，闻曦被这种感觉裹挟着，满心满眼都是纷乱，他是自己……重生之前，最后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人，本以为自己和他会永远不会有关系了，谁想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在，让闻曦忽然眼睛发酸，胸口发胀。 “老婆？”赵政嘉裕摸着闻曦的脸，唤回他的神智；“你怎么了？” “啊……没事，”闻曦看清眼前人后，差掉飘出躯壳的灵魂重新复位，他还坐在这里，还处在自己安静的生活中，这个属于上辈子的人仅仅是出现一个名字而已，他什么都不代表，对于自己，他只是一个旧事的符号。 “没事，我只是感慨一下贫富差异，也没想到咱们居然离这么有钱的人这么近，”闻曦笑着解释，说完了，他又加了一句；“那个……你跟文宇说一声，说……” 别把合影放到朋友圈里？ 闻曦闭上了嘴，这样说好刻意，而且赵政嘉裕一定会追问为什么，文宇那边也会好奇原因，算了，不说了，越解释越麻烦，文满……未必看得见文宇的朋友圈，就算看见了……他也未必记得自己。 算了，不多此一举了。 “说什么？”赵政嘉裕还等着闻曦的下文。 “告诉他……下次别去这种装逼店了，噱头那么大，到最后也只是加了色素糖精的面团子，徒有其表罢了，去了也别叫上你，我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