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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的声音淡如水。 “我要是恨得想报复,我就不会一次次的拦着鹤鸣,拦着楚洛不要对严家生意进行打压了。” 严父眼睛有了光,严慎的意思是,他已经拦住了好几次打压,那就是说,他对严家还是有感情的。 刚要张嘴再说一些软话,希望把严慎哄顺,留下。 严慎却撤了一步,离他远一点。 眸子内一片平静。 “对我来说,严家的生意就是陌生人的生意。做生意还是要讲究点礼义廉耻,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也因为这就是陌生人的生意,我也没想过出手相助。和我无关。真的没关系,我自己的生意很好,没必要介入别人的生意。” “严琛一直想要,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那就给他,永远是他的。盈利的时候是他的,破产了背了外债还是他的。我有自己的本事能在创建一个属于我的事业。” “衷心祝愿严家顺利度过难关。” 严慎笑了笑,这次转身离开就没给严父挽留的机会。 不爱也不恨,就是最大的报复。 冷眼旁观就是最好的方式。 他从昏迷中醒过来,面对着残缺的左腿还接受不了的时候,他父母已经言语敲打,不许他争抢。他面对肉体的重创还要面对心里的打击。他那段时间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清醒过来。一直睡下去不好吗?躲避这种事实不好吗?至少梦里他还有健康的双腿能飞檐走壁。 那段时间他绝望的都想过死了得了。 后来越来越多的来自父母帮衬下的欺辱,父母还满嘴为你好,当成弃子,把他当成废物,那种羞辱让他的心早就冷了。 亲人,他怎么恨?爹妈小时候并没有虐待他,只是感觉睡了一觉面对各种物是人非了。他没办法去恨父母,只有死心。对亲情的失望绝望。 后来种种让他下决心离开,也是成全了父母。他完全可以在京东山再起,却一再坚持去外地。为的就是让他父母知道,他的离开重新崛起对严家没有任何威胁。你过你们的,我过我的。这也是他最后的对亲情的容忍。 他对早就失望的父母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他对严家也没有半点依恋。 不用抢,不用算计,不用亲情压迫,道德绑架,都给你们。 既然是你们的了,赚钱是你们的,破产也是你们的。自己种的瓜自己去吃果。至于是西瓜还是苦瓜那就看你们播了什么种。 现在他一切都很好,忙碌但是他有希望,他为自己的事业奋斗,为了自己活着,多好! 没时间去多管闲事啊! 做不到落井下石,也做不到雪中送炭。 能做的就是冷眼旁观。 他个人时间不多,还有个小朋友,不,家里那小祖宗还生气呢。 这边没他什么事儿了,他要去濠镜找小祖宗。 在机场的时候,严慎一边等航班,一边处理秘书传过来的文件,电话响了。 他爸的电话。 严慎挂断了,没接。他爸过了一会又打了过来。 严慎无奈接通了电话。 “严琛昏迷了八天,医生做了检查,怎么刺激大脑都没反应,医生说他进入了深度昏迷。” 严父疲惫的声音传来。 严慎看看时间。 “我还有十分钟就准备登机。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严琛死不死的,他不想知道。 这世上多少人呢,每天死亡出生的多少,他没时间去在乎一个陌生人的生死问题。 严父重重叹气,悔不当初,但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把严慎伤了,伤的太深。 “你……公司已经没钱周转了,你能不能和白鹤鸣楚洛的说说,我愿意出售手里股份,他们可以购买。” “楚洛生意总部不在京,鹤鸣只做地产,所以他们不会买的。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你能不能帮我借一些钱周转?” “鹤鸣投资项目多,他个人的钱基本都是购置房产了。楚洛那边有钱,还是那话,你自己和他谈,我不做中间人。” “事情照这么发展没钱周转真的要完了,你就真的不帮忙说一句话?” “亲兄弟明算账。钱财上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最好。多了中间人不好办。” “你有钱吗?几千万就行,做个周转。” “我没钱。一分也没有。” “你那四合院……” “那是楚洛的。不是我的。行了,我登机了。” 严慎挂了电话,顺便关机。拎着随身包去排队了。 这就是他态度,不管,就不管到底。 阿鸿挂了手里电话,弯腰贴在楚洛耳边小声开口。 “白三爷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严先生没有接管严家生意,严老先生苦苦哀求,希望严先生留下来,严先生说和他无关,他已经被严家除名,解除了父子关系,严家生死和他无关。” 楚洛拿下嘴边的烟,顺手弹了下烟灰,小脸绷着,继续看着荷官洗牌。 “白三爷还说,严老先生一来是很吊的,和严先生谈,说要你带着几十个亿就能嫁到严家,严先生挺不高兴的说他都不在严家了,你为什么要带着钱去严家守活寡?把严老先生给顶回去了。” 楚洛抓牌的手顿了顿。还是面无表情的接过荷官发来的第一张牌。 “白三爷又说,严老先生希望和你借钱做周转,也被严先生给顶回去了,严老先生打了四合院的主意,严先生说那是你的,一分钱也没借给严老先生,甚至都不帮严老先生去周旋。一口给拒绝了。态度非常坚定,不管,不帮,不闻不问。” 楚洛嘴唇抿了抿。 阿鸿看小爷终于有那么点云消雾散的意思,赶紧再接再厉。 “白三爷最后说,严先生已经连夜做航班飞过来了。小爷是打是骂随你高兴。给你跪搓衣板白三爷都会叫好。白三爷还再三强调,不要轻饶了严慎。话都不会说,担心小爷还把小爷给气急了。打他个笨嘴笨舌的好心办坏事。” “啰嗦,白三哥好烦。” 楚洛哼了出来,把烟熄灭了。绷着嘴角保持面无表情。 阿鸿一看,有门! “小爷,你看我们怎么布置?他来到酒店我们就找一群打手把他另一条腿打残?这好吗?两条腿都废了拖累的是小爷啊。要不就找几十个菜场阿婆,骂的他狗血淋头。要不就把他抓起来丢到仓库内饿上几天几夜。实在不成那就往他脸上泼辣椒水,用辣椒水给他洗洗眼睛,让他眼瞎心盲误解小爷。小爷,你说,到底怎么惩罚他?你一句话,杀了他丢到海里喂鱼都行!” 楚洛一个眼刀甩过来,凶狠的想要把阿鸿给宰了喂鱼。 阿鸿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笑出来了。 楚洛顺手往上加了一摞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