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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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很大,工作人员就有二十几个,底下还坐着好几十个观众。观众除了几个男的,看着都是些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想也知道是冲着我家那小仙女儿来的。 虽然我和斐璚的关系算不上在谈恋爱,但要我真的把自己放在那些个小姑娘面前,我还是有点身为“情敌”的紧张感和羞耻心的。我和那些工作人员虽然说得上认识,但到算不上朋友,这会儿他们正忙着,我也就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人家了。于是我抱着斐璚的包,靠在主相机后面那面墙上。 一阵惊呼,我知道斐璚来了。大明星不愧是大明星,出场就自带灯光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所汇聚之处。 他的头发被吹出了一个造型,看着没有早上那么乖,挫掉了那层雌雄莫辨的阴柔,多了点帅气。他不常笑,在台上也一样。早些年还被人嘲讽是没礼貌,现在倒也没人再揪着这事儿说话。毕竟这么多年了,看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没啥表情,再来这么多年的作品砸下来,也真没几个人敢揪他小辫儿了。 斐璚早上出门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衫,底下配了条白西裤,外面套了件灰色的呢绒大衣。现在只是多了根项链,手指上好像还加了个戒指。 一般人还真不敢像他这样穿,多几两肉都会显得浑身臃肿。上次我偷偷穿他那条裤子,才提到大腿那儿就卡住了,差点给我摔了个狗啃泥。 现在看着他穿这条裤子,我都有点耳热,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真的同居了。这要放以前,我根本不敢信我长大了居然会跟斐璚住一块儿去。 - 我对斐璚的爱很早就萌芽了。斐璚离开了孤儿院没一年就出道了,而他刚出道我就成了他的头号粉丝。我没钱给他贡献票房,只能半夜偷偷用电脑看偷跑的资源片段。直到我也离开了孤儿院,才有机会去电影院,用比电脑大了百倍的屏幕欣赏他的盛世美颜。 我看过斐璚所有的电影和电视剧。屏幕那头的斐璚让我觉得很陌生,他会笑、会哭。人们都说一个好演员会揣测角色的心情,从而把自己的灵魂捏成那个角色的模样。但我觉得斐璚不属于这种。他能理解这个角色,却不能成为另一个人。因为斐璚不会去揉捏自己的灵魂,而是在另一个灵魂上直接裹上自己的皮囊。这阵子的相处下来,我不知道斐璚有没有灵魂,但我知道关于演戏这回事儿,他只是很擅长控制自己的这幅皮囊罢了。就像现在,他在演一个好明星。 这不是说我不喜欢他的戏,他演得空洞什么的。前面也说了,他是个好演员,他能把自己变成一个为了几块钱砸人摊头的地痞流氓,也能成为一个担忧学生前途而夜不能寐的人民教师。他不回家的时候,我就翻出他以前的电视剧,能看到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还是一条好汉。 不过这几年他很少演电视剧了,除了今天也几乎不怎么上节目。今年到年末都没几个好本子开机,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时间在家里陪我鬼混。 - 这场综艺一共拍了两个多小时,夹了两次休息。斐璚都没有回休息室,于是我也只好在片场看着。 每次跟他去片场,我都觉得我之前说的“任何地点有了斐璚,那其他人就都是配角”不是唬人的。不提我这种普通人,和他同台的那些哪个不是大演员、顶级流量、知名主持人的?和他坐在一起,还不是只能当给鲜花陪衬的绿叶。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拍摄结束了。斐璚毫不含糊地起了身,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向休息室径直走过去了。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也跟了上去。进门的时候斐璚已经脱了外套,刻意保持的身材被包裹在黑色毛衣里,细腰看着能被一手掌控,修长的大腿支起白色西裤,交叠在一起就像海鸥的翅膀。他靠在椅子上,头微微仰着假寐,卷翘的睫毛像停在他眼皮上休息的蝴蝶,柔顺的头发沙漏那样从肩侧落至背后。 我感觉房间里有点热,脸都烧了起来。 “斐斐,喝点水。”我想他自己带的水应该在刚才录节目的时候就喝完了,于是把我的保温杯拧开给他。杯子递到他手里时我发现他的手很冰,便就着这个姿势给他暖手。他那两只冰清玉洁的手被我包裹在手心里,我害怕我心脏带动血管跳得太厉害,被他发现我心里龌龊的心思,便不敢抬头看他。 我听到他轻笑一声,抬头入眼的就是他笑得如沐春风的脸。他的手指就像蛇那样从我的指缝挤出来,冰冷的蛇身在我的手指间滑动,雪白的鳞片穿过我的手指交织,分割了黑色的水杯,蛇信子把我舔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感觉口干舌燥,微微弯下腰,以掩饰身上的变化,胯下那二两肉却突然被一片硬物抵住。斐璚的皮鞋踩在我身上,恶意地碾了碾。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粉红湿润的舌头在唇间微微颤动,一只手还捧着我给他的保温杯:“阿鸢,才一会不见就想我了吗?” “嗯,想了。”我对于这档子事儿一向是诚实且没有什么羞耻心的,毫无障碍地就承认了自己的欲求,“刚才看斐斐在台上的时候就想了很多次。” 就在我期待着接下来能发生些什么我和大明星不得不说的小秘密.avi的时候,一阵铃声响起,与此同时我胯下一疼。斐璚用力踩了我一脚:“等着,...”我听到他唤我的那三个字,本来疼得憋了兴致的器官现在又兴奋得不行,渴求有人能疼疼它。可斐璚没理我,拿着手机就开了外放,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这个外人。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小斐。”不知道是不是片场里信号不行,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冒出这么两个字,听起来艰难极了,似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记不起有我这个人在?” 嚯,这声音我熟。两年前我和斐璚久别重逢,在他家里听到这人嘶哑的声音叫得好像要把天花板都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