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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凯不带犹豫地想将门甩上,却被那人一把撑住了门。

    “凯哥,你听我说!”

    陈墨笙着急地望着脸色不太好的男人,心里有些愧疚。自从男人走了之后他就感觉像是做了场梦,有些不真实,正好周信给他来了个电话,他就把事情和他说了。

    周信在电话那头立马惊呆了,他是没想过陈墨笙这个黄金处男的行动力这么强,这才多久就把人搞上床了?!

    两人隔着一根电话线沉默了许久,直到周信幽幽地问他事后有没有给男人清洗他才反应过来。

    昨晚做完压根就不记得清洗这件事,他一直沉浸在极大的欢喜中,草草地用纸巾擦拭了一遍两人的下体后,便躺在男人身边盯着他的睡颜痴痴地看了。后来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而他昨晚兴奋过度,连套都没带……

    于是他纠结了一个下午,终于去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消炎的药膏驱车到了连凯家。

    昨晚他说要把男人送回家的时候,阿月给他发了个具体的地址,但是他也没想到,自己送人最后会把人送回自己的床上。

    “还有什么好说的?”

    连凯头疼的要死,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朝他叫嚣着酸痛,他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眼眶和鼻子间满是热意。

    他起床时随手从椅子上披了件加绒的睡袍,此刻站在门后还有些发抖。

    “对不起,凯哥,昨晚上是我会错意了……”

    青年抿了抿桃色的唇,垂着眼眸盯着门上的把手,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右手臂横着撑在旁边的墙壁上,然后将额头枕在手臂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被人吵醒的低气压和身体上的不舒服都令他想杀人,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闷闷的声音从手肘之间传了出来。

    “滚,老子不想见到你。”

    青年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两盒药,递给了男人。

    “这是退烧药和……消炎药,我想着你可能没……”

    “滚你娘的退烧药!我他妈又没发烧!马上把你那半边屁股挪出我家!然后麻利地滚!别逼我动手打人!!”

    连凯一听他居然还给他送药来了,顿时火冒三丈,“啪”的一声打掉了青年递给他的两盒药,推着陈墨笙往门外赶。

    “凯哥,你发烧了?”

    一接触到男人的手心,他便被那不正常的高热吓到了,青年反手抓住连凯的手臂,刚才还满是失落内疚的眼里这会充满了担忧。

    紧接着,他伸出手背去试连凯额头上的温度。

    果然还是发烧了……

    “卧槽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摸我头,你滚不滚?不滚我……”

    连凯立马挥掉了青年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眉毛都立了起来,他蓄力想朝着门口那人挥一拳,却被那小子头一歪躲过了。

    男人怒火蹭蹭往上涨,他照着那小子脸面又快速地出了一拳,想让他见识下他连凯的大铁拳,不料这一拳又被陈墨笙躲了过去。

    然后他的拳头便落在了一旁的门上,瞬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过道里的声控灯立马亮了一大片。

    “操老子的手!”

    连凯立马收回手,宽大的指节迅速红了一片,这一拳可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坚硬的门上,脆生生的痛感立刻传遍了全身。

    “凯哥,你没事吧?”

    青年没料到这么一出,看着男人皱着眉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的脸色瞬间变惨白,他急忙伸出手去扶。

    “干!别动我!卧槽!!”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说的就是连凯了,一系列糟心事之后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捂着手靠着墙等手上那阵疼痛过去,没想到对于青年伸过来扶他的手反应过大,他一激动往后退时踩住了自己的靴子,“砰”地一声坐在了鞋柜上,而那个有点年头的鞋柜,居然被他这么个浑身肌肉的大汉坐塌了……

    一声巨响过后,连凯坐在一堆破木板和鞋子中怀疑人生。

    “凯……凯哥?”

    后来……

    后来?后来连凯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一脸愧疚外加手足无措的傻站着的陈墨笙了,他坐在破木头堆里,开始觉得自己的头上有星星在飞。

    等到他发现自己被扶到床上躺着的时候,脱了那身黑大衣的陈墨笙穿着一件墨绿的高领毛衣,端着一杯温水已经来到了他的床前。

    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青年拿的是什么东西了,也管不了他为什么还在自己家里。

    连凯晕乎乎地被人塞了几粒药进了嘴里,紧接着温热的水淌过舌尖,流过干涩的喉咙,滑进了胃里。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意识沉沉浮浮,睡睡醒醒。每次醒来都会有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他嘴边,额上永远叠着块冰凉的毛巾……

    男人烧的很厉害,他自躺下床的那一刻,身体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还不断地散发着高热,迷糊之间房间里似乎还来了个人,他模模糊糊地能听到人说话,但听不真切。

    后来他便陷入了黑暗的泥塘里,彻底对外界没了感知。

    天亮的时候,连凯醒了,并且肚子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饥鸣。

    他发现眼睛干涩的很,嗓子也跟冒了烟一般火辣的疼。身上那种沉重感倒是没有了,除了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外,也轻松了许多。

    动了下眼珠子,男人发现自己额头上敷了块湿毛巾,毛巾贴近皮肤的这块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了。

    他伸出手来想拿掉额头上的毛巾,却发现自己手背上扎着枚针头,针尾连着一根输液管,顺着输液管往上,是一个还有小半瓶液体的输液瓶。

    怎么回事?

    连凯猛地坐了起来,四下张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床头柜上静静地立着几瓶药,垃圾桶里丢了几张医用胶带和两个空的输液瓶。一张椅子被人搬到了床前,一台笔记本电脑合着放在了上面……

    他记得昨晚,只有陈墨笙在这,这一切,难道都是他做的?他在这守了一夜?

    后面那地方似乎也没那么火辣辣的疼了,感觉就像是被上过了药。

    药?他那地方被人上过药了??

    正当他兀自猜测时,房门被人打开了,青年端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了。

    显然他没料到男人醒了,怔愣了会后,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来。

    连凯也异常尴尬,还真的是陈墨笙。

    “凯哥……”

    “你……”

    两人尴尬了会后,居然同时开了口。

    连凯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米粥的香气,他的肚子不适时地咕噜了一声,打破了这双重尴尬。

    男人这会尴尬的简直想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他及其不自然地用另一边手碰了碰鼻子,眼神左右遛达,就是不正眼看陈墨笙。

    “这输液……怎么回事?”

    他硬梆梆地询问出声,肚子里已经没了火气。

    青年一听,就知道他多半是不气了,熬了一晚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乌黑的眼眸又开始聚集了光亮,看着男人的视线深沉,柔静,就像一池清澈的湖水。

    “昨晚找的一个医生朋友帮忙输的液。”

    陈墨笙端着米粥走进来,把碗递给了男人。

    昨晚他发现男人吃了药也不管用后,急急忙忙打电话给周信,把他从被窝里拖了起来。等到周信赶来时,连凯已经烧的昏昏沉沉了。

    别看周信吊儿郎当的,他可是个医生,严肃地责备了一通自己的好友后,他才拿出自己的诊箱,着手给连凯退烧。

    将近凌晨四点的时候周信才回去的,而陈墨笙则是老老实实地守了连凯一夜。

    “你,整晚都在这?”

    连凯看着青年递过来的小米粥,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怒气虽然已经消了一大半,但是某个地方依旧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他看到青年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连凯犹豫了下,接过了青年递过来的碗,小米粥被炖的软软糯糯的,用勺子搅拌了下,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我见你厨房里有米,想着你醒了可能会饿,所以熬了点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下去给你买。”

    陈墨笙见男人迟迟没有喝,以为他嫌弃,急忙开口。

    听他这么一说,连凯抬起了头打量了下他,青年还是昨晚那身毛衣,中分的刘海有些凌乱,下眼睑下挂着淡淡的乌青,脸色铁青,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这人本来就白,这会惨白的跟个僵尸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墓地里跑出来的。

    “不用,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经过他这么一顿操作,连凯再对人怒目相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之前醉酒这件事也赖他。但是完全没有气那也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圣人,平白被人上了还捡了身痛,他一年四季都是个不会感冒发烧的主,拜这人所赐,他难得的发烧了,就这样还想对他喜笑颜开那是不可能的。

    陈墨笙一听,眼神瞬间暗了下去。他抿紧唇,嘴角向下撇成了一条线。

    “你的水还没输完,等这最后一瓶输完了我再走。”

    “真不用,一会我自己拔了针头就好,你走吧。”

    青年没有回他,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透着淡淡的委屈。

    不是,你委屈什么啊?!

    连凯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把老子操出病的可是你!爽的也是你!!在这委屈巴巴的好像被上的那个是你一样,老子都不打算计较了你上赶着找打!要不是还在扎着针,我还能让你站在这吗??!能有点眼见力,麻溜地滚吗?!!

    这边男人脑子里的弹幕弹的飞起,说出来的话却是和想的大相径庭。

    “你要是想等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