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城下之盟在线阅读 - 第五十章 红烛(H)

第五十章 红烛(H)

    顾晚觉得自己的判断再次出了错。不过这没什么,在荀展面前他总是出错,为此吃过的苦头他早数不清了,也懒得再计较了。

    这一次他错得无伤大雅,不过是误判了点儿局势……他低估了那根貌似无害的蜡烛。

    见他适应良好,荀展毫不犹豫地放低了蜡烛的高度,灼痛立刻变得分明起来,被蜡液黏住的皮肤在最初的烫和疼以后开始被绷得一阵阵发紧。前胸,腰腹,乃至大腿……顾晚觉得自己被淹没在了一片灼热的海里,疼痛密集又飘忽,无迹可寻,却又深刻得难以忽视,而他被紧紧束缚在绳结编成的网里,是只早已被捕获的猎物。

    断续的灼痛在连成一片时变得再难生受,疼痛里却还夹杂着欲望被点燃带出的痒,像是要一路痒进骨头里,顾晚的后穴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肠壁磕碰着坚硬的按摩棒,丝毫无法缓解越来越迫切的渴求,甚至在火上浇油。他没法抑制地唤出声来,却听见荀展仿佛好奇地问他:“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顾晚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余地,惊呼被迫中断,他抖着声音回道:“烫,疼……二爷,呃嗯……难受……”

    荀展轻笑了一声,蜡液滴落的轨迹沿着大腿内侧优美的线条一路向着危险的地方延伸,顾晚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求道:“求您,唔……求您!那儿真的不行……”

    荀展竟似乎听进去了,不断滴落的蜡液中断在边缘,他空闲的另一只手仿佛随意地在顾晚暴露在半空中犹自坚挺的性器上滑动了几下,指甲毫不顾忌地刮进开合的眼孔。顾晚被艳红蜡油包裹的肌肉不断绷紧,整个人细细地抖着,性器却不听使唤,在这样的境地里竟愈发坚挺地渴望着荀展更多的触碰,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欲望,艰难地听见荀展依然从容地笑问道:“只有难受?”

    “也爽,唔嗯……已经要坚持不住了,想要您……想得要命。”顾晚立刻知道荀展要什么,他没有半点矜持,把荀展想听的双手奉上,只求能换来一点儿怜惜。

    荀展似乎确实被取悦了,轻笑声里的那丝满意顾晚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但下一刻,他崩溃的呻吟声再也压制不住,整个人失控地扭动起来,却因为严密的束缚而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烛泪覆盖上被麻绳紧紧圈住的脆弱囊袋,一路毫不犹豫地裹上性器,甚至连顶端的眼口也没放过。

    荀展问责的声音仍是带着笑的,“所以说,之前问你的时候,说得不尽不实?”顾晚被“不尽不实”这四个字惊动,怀疑荀展语带深意,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要否认,但也许是仍在不断遭受的刺激太过强烈,他蓦地被逼出了一点儿天赐的机灵,紧绷的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来,话出口时,就变成了老实的带着颤音的认罪求饶:“呜……我错了……啊啊二爷我不敢了……我改……我真的知错了……求您饶了我吧呜……”

    荀展似乎满意了,又或许只是因为顾晚那根饱受摧残的可怜性器上已经没剩多少让他继续发挥的余地,总之,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了手,在顾晚急促的喘息声里,下了另一道命令,“继续。”

    继续……什么?

    顾晚迷茫地张大了眼睛,可视线无论怎么努力也逃不出红绸的封锁,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荀展似乎移动到了更靠近他的位置,下落的灼热液体这一次覆上了锁骨,沿着胸肌的轮廓向下描摹。

    被无声地催促着,顾晚福至心灵,忽然懂了荀展想让他做什么。他不可抑制地感到羞耻,可又无比清楚荀展的目的必会达到,区别只在于他需要为此受多少折磨……他没胆子用自己已经濒临界限的肉身去丈量荀展的耐心,于是只好艰难地尝试着用语言描述起自己的状态来:“二爷……我……皮肤好热,嗯,被裹住的地方发紧……有点儿痒,绳子蹭得很难受……但又很敏感……后面……唔……后面也湿了……呜嗯……”,烛泪盖上乳尖,顾晚本就吃力的描述陡然消失在柔媚的尾音里。

    荀展像是终于玩够了,看着顾晚身上没什么章法的凌乱痕迹,他忽然随心所欲地俯下身子给了顾晚一个轻浅的吻。

    顾晚头脑发晕,猝不及防地沦陷在荀展突如其来的亲昵里,情欲汹涌得压制不住,他觉得整个人被包裹在了荀展的气息里,像是困在琥珀里的飞虫,翅膀犹自扇动着,却不过在做垂死挣扎。

    对荀展的渴望此时几乎能压过一切难忍的不适,可荀展只是浅尝辄止,唇舌一触即分,顾晚一时几乎感应不到荀展的存在了,他蠕动着被润湿地唇瓣,一滴泪珠悄然没入绸布里,“嗯……二爷……求您,求您……啊!!”

    束缚在周身的绳索忽然更深地嵌进皮肉,被牵扯的敏感处接连报警,顾晚在自己的惊呼声里意识到了荀展刚刚在他身上的绳结上添了什么东西——几个点构成的支撑结构简洁精妙,就着仰着腰身的跪姿,他被荀展吊了起来。

    来不及适应被悬吊在空中的艰难处境,顾晚再次听见了荀展的命令,仍是那样清冷得近乎不近人情的两个字,劈得他心神失守,“继续。”

    还要继续?

    还能怎么继续……?

    顾晚觉得这命令着实令他为难。荀展一向不太爱玩这样带点羞辱色彩的游戏,可今天似乎格外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而只要兴致来了,荀展想怎么玩他,他做不了主。

    没给他时间再想,发号施令的人在下一刻“好心”地为他添了把新鲜素材,轻微的破空声响起时顾晚就下意识绷紧了全身,下一瞬,胸腹处传来跟蜡液覆盖上来时不一样的痛感,特制的蜡在皮肤上结成的红块轻易裂开,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在第二鞭以更加凌厉的力道咬上来的时候,顾晚不敢再迟疑,挣扎着开了口,“是鞭子,二爷……嗯……有点儿疼……啊!……那里……又疼又痒……嗯嗯!绳子蹭到了!哈啊……”

    不怀好意的下一鞭像长了眼睛一样,鞭稍精准地轻轻扫过茎身,蜡块微微剥开,却还堪堪挂着,顾晚戳在空中的性器立刻淫荡地抖了抖。

    荀展甩鞭子的技巧不是惩罚时的狠厉,带着赤裸裸的调情意味,如果荀展允许,顾晚毫不怀疑他立刻就要被抽得射出来。

    可荀展不许。

    他暗自紧紧闭了闭眼睛,自欺欺人地庆幸此时覆在眼上的绸布至少能略作个遮挡,咬牙开口继续:“疼……啊啊二爷……又疼又硬……硬得发疼……嗯……求您……想要……想要您……求您艹我啊啊啊!”

    眼看顾晚身上连成片的大块蜡色已经被剥下,人也再吐不出什么新鲜的句子,荀展顿了顿,顾晚勉强得了片刻喘息。披挂着满身蜡油被蒙着眼睛悬吊起来鞭打,这前所未有的刺激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后穴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夹紧按摩棒,全身上下又疼又热,可敏感处又透着勾魂夺魄的痒,他对荀展的渴望在这样的折磨里有增无减。

    可荀展似乎仍然意犹未尽,尖锐地触感划过已经呈现玫色的皮肤,细小的蜡屑蹭得顾晚一阵阵难受,可接着那点轻微的不自在又变成了更激烈些的疼痛。他努力分辨着荀展手里的东西,忽然间灵光一现……那根该死的钢笔!

    笔芯里不知道灌了什么,似乎带点儿轻微的刺激性,顾晚在荀展手下不住战栗着,吊在空中的身子轻轻摆动,无助地继续吐出连不成篇章的词句,“二爷……求您轻一点,嘶……那儿要破了啊……疼嗯嗯……”

    荀展的指腹摩挲过鞭痕,抚掉多余的碎屑,像抚平一张带着褶皱的宣纸,好整以暇地问他:“写的什么?”

    写……?荀展正在他身上写字?顾晚觉得今天荀展的创意超出了他此时捣成浆糊的脑袋所能想象的极限,他勉力凝神,依稀分辨出胸口交错的三笔……一横两竖……?

    脑浆像锅煮沸的开水,又被滴了几滴春药,再多的聪明伶俐这会儿也随着汗液蒸发了,于是顾晚没过脑子地把进入意识的第一个想法就这么说了出来:“艹?”

    这么直白?不像是荀展的风格……

    下一秒他回过神来,恨不能就此昏死过去,来不及补救,就听见荀展似乎被他气得笑了出来,左乳上的夹子蓦地被摘下,不待他饱受摧残的乳头适应突兀回流的血,尖锐地笔尖不留情面地扫过乳孔,又在乳晕上继续游走。

    这一下顾晚的呻吟都变了调子,带着甜腻的转音,左乳痒得发疯,右乳上的链条多挂了一个夹子的重量,又突突坠得发疼,荀展一笔不停,顾晚难以承受的眼泪在绸布上透出深色的水痕,自救的本能让他的大脑疯狂运转,灵光一闪,终于捕捉到了一线生机,他近乎呜咽地唤出那仿佛带着魔力的名字:“荀展!”

    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写起来非要这么多笔!

    “学会抢答了?”荀展笑着落下展字长长的一撇,这一笔直接滑到了小腹,尖锐的笔尖一刻不停,剥开囊袋和茎身上残余的蜡,收尾的一捺更是直接让被蜡油封住的眼口重见了天日。

    顾晚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一颗一颗掉出来,带着哭腔求饶:“二爷……求您……求您……阿晚受不了了……”

    下一秒,遮掩的红绸被荀展解开,房间里并不刺眼的光线透过氤氲的水色映进眼帘,顾晚眨着眼睛努力挤掉多余的泪水,一双漫着水光的眼祈求地望着荀展,就看见那个把他所有的痛苦和欢愉都轻巧握在手里的人唇角挑出一个张扬又帅气得让他心跳的笑来,“叫我什么?”

    顾晚怔了怔,下意识叫了声“将军”,觑着荀展的脸色就知道这不是正确答案,他心念电转,一声“老公”堪堪转过舌尖,看荀展已经探身去解系在按摩棒上的绳结,鬼使神差地决定玩一把大的……反正他已经要被玩死了。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浸着水色的绯唇轻轻张开,他叫了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