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双性人地位卑微,被选为床奴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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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双性人地位卑微,被选为床奴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韶华宫里清冷依旧,殿门外几个内侍神情麻木,因为没有总管约束歪歪斜斜的靠着老旧的红漆柱打盹,殿里时不时传出几声诡异凄厉的笑声或哭声,整个宫苑在沉沉暮色中更加显得死气沉沉的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咔嚓咔嚓’的开门声响起,门大约是年久失修太过破旧,像是随时要倒塌一样颤颤巍巍,梁柱间结满了厚厚的蛛网,几只受到惊吓的蜘蛛落荒而逃,男子一身白色亵衣凌乱脏污,披散的长发遮住了面庞,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嘴里模模糊糊的念叨着什么,瘦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努力把手伸到门外,似乎想要透过灰蒙蒙的天空看到远方惦念的人,又似乎伸出手去只是想抓住自由的空气,而门外驻守的内侍们依旧麻木的站着,头也不曾回一下,仿佛里面关着的并非当今贵君,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直至午夜,贵君咽下最后一口气。 次日送饭的内侍见到昔日尊贵无比的贵君死在韶华宫内殿,也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去,帝君并没有下旨按照贵君的礼制安葬,只是把一切交给了君后打点,君后则按照处理低位宫侍的礼制,把贵君用一口薄棺成殓,塞进了侍陵寝的角落,连块墓碑都没有。 …… 刑部大理寺监牢,总是充斥着凄厉的惨叫,被施以酷刑折磨而死的人多不胜数,喊冤声从来不绝于耳,真正冤枉的又有几人?或者说又有几人不冤枉呢?真真假假,都在帝君圣意而已,生或死,冤或不冤,从来都没人在意…… 一间间牢房深处,血腥味直冲鼻端,腐臭味刺激的人越发想要呕吐,随处可见斑斑血迹,暗红似乎是这里的基本色调,而大理寺监牢最深处的一间刑房里,早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都是金冠玉带、锦衣华服,端的是显贵非凡,与这间刑房格格不入。 刑房正中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鲜血横流,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两条胳膊只见森森白骨,竟是活生生被削去血肉,肋下插着两柄匕首,人活着的时候呼吸都是一种折磨,腰侧满是烧焦皮肉,留下一串三角形的烙铁痕迹,腿上膝盖骨处两个深深的血窟窿,散发着腐烂的腥臭,男子惨白着一张脸不闻任何生息,酷刑之下他早已命丧黄泉。 刑房里的贵人们一个个脸色苍白,并无一人言语,为首的重重叹息一声,挥手离去。 男人的尸体被拉去菜市口,在百姓们的较好声中,刽子手砍下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巨大的白色条幅:叛国者白风扬斩首示众。 …… 三年后 白家谋反案早已尘埃落定,如今的活着的人权倾朝野,当年死去的人骨枯黄土,白氏贵君和大将军白风扬都是当今帝君登基的功臣,二人死前都有共同的愿望,希望他们的胞弟白明泽能免受牵连,可惜,白明泽死的很惨。 据说皇城是国之龙脉所在,受上天庇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侵扰,这话白明泽是真的嗤之以鼻,他不就是鬼吗,还是厉鬼,在皇城飘了三年了,怎么没见护佑大周朝的龙气来对付过他,白明泽是个不怕阳光的鬼,他敢出入大周国的朝堂正殿,也敢到佛寺菩萨面前,他就像被世界遗忘了,神佛都不曾管过他,阴间鬼差也没见过,除他之外的鬼魂更是没有,从前他看不到人,就像在一座空城里游荡,城中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如同被冻结了时间。 白明泽最初的一年就是个疯子鬼,他愤恨,怨怒,疯狂……被困在空无一人的皇城,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遭了这样的报应。 后来他逐渐平静下来了,心里有再多不解,再多彷徨,终究是人死如灯灭,活人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和他再也没关系了,然后他就一直在城中游荡,没白天没黑天的乱飘,想去哪里去哪里。 今天他正在皇城门口的城楼上,突然眼前一片模糊,接着就置身凡间了,把他自己也吓坏了,大中午的,活见鬼了!白明泽在城里闲逛一下午,看到卖包子的他都馋的不行,手从包子上穿过去,白明泽心里委屈,包子白白胖胖的,冒着热气,一看就好吃,还是肉馅的! 晚上飘到了自家以前的老宅,发现宅子并没有荒废,连下奴们也都是熟悉的面孔,一路飘进去,庭院如新,花草丰沛,显然是一直有人精心打理,然后白明泽就看到了他以前的……故人--楚腾飞。 白明泽跟着他一路,在他背后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良心的狗奴才!背信弃义的白眼狼!”可他的手和脚穿过楚腾飞的身体,楚腾飞丝毫不觉一般,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入夜后白明泽看着楚腾飞躺下入睡,随后他眼前一阵模糊,竟然进入了楚腾飞的梦境…… …… 白明泽睁眼,鼻端幽幽冷香名叫踏雪寻梅,是家里双性人哥哥白月惜未嫁入宫中做贵君之前研究出来的,用了冬日梅花为基础香料,又加了许多其他香料,香味很是特别,这香的名字是白明泽起的,面前书桌上宣纸洁白,一个大大的楚字,在看地上跪着的少年,破衣烂衫脏污不堪,可那张脸,白明泽绝对不会认错,这是楚腾飞刚进白府的样子。 白明泽试着去拿手边毛笔,竟然真的拿起来了,这笔是大哥白风扬送的,他一直很宝贝,后来,他逃跑时来不及带走…… “少爷,他出身太卑贱了,在少爷院子里当个粗使下奴也不配。”说话的是白府管家的双性人儿子乔连,在白明泽院子里当管事,这让白明泽浑身一震,他这是回到了从前吗?回到了楚腾飞刚进白府的日子,这一年,白明泽十岁。 白明泽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抬起头来。”他记得这是他对楚腾飞说的第一句话。 “是,少爷。”楚腾飞恭顺的抬起头,眼里带着无限渴求和悲痛,种种复杂情绪几乎要喷涌而出,双手死死的握成拳,他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少爷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三年来他无数次拜求诸天神佛,让他的少爷入梦相见,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同时知道自己不是回到从前,而是在梦里的还有白明泽,这不是楚腾飞该有的样子,那个怯懦的,一身伤痕胆小卑微的人,刚进白府连说话都小小声,磕磕巴巴的样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怯怯望过来,很是让人怜惜,跟眼前这个人一点也不一样。 “长的还算可以,留在书房伺候笔墨吧。”当年白明泽没听管事乔连的意见,直接留了楚腾飞在院子里伺候,梦里他说了同样的话,“既然没有名字,我便给你取一个名字,姓楚,叫腾飞吧,飞出命运的桎梏,飞向辽阔的天空。” “多谢少爷赐名。”楚腾飞低眉垂目,声音隐隐颤抖,这个场景他印象最深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少爷,被少爷赐名,从此脱离下奴悲惨的命运。 白明泽有个秘密,他从出生开始就带着前世的记忆,前世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他是魂穿到这个只有男人和双性人的大周朝的,楚,是他前世的姓,来到大周朝之后,白明泽也曾对这里的传统和奴隶制度感觉到别扭,甚至觉得残忍,觉得大周朝的法律和制度毫无人性,可他明白,凭一己之力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大周朝已经延续千年了,存在必定合理,擅自去一意孤行企图改变这里的法则,必定会受到反噬自食恶果,所以白明泽并不打算改变什么,他明白随遇而安入乡随俗才是生存之道。 看到乔连脸色不好,白明泽笑嘻嘻的说:“乔小哥哥,你可别学你家乔大哥哥那么严肃,我大哥能受得了你哥哥,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老古板,像我父亲和你父亲一样的老古板,整天摆一张冰块脸。” 梦里的白明泽这时候推着乔连出门,“好了好了,你带他去收拾收拾,教好了规矩就让他到我书房伺候吧。” 乔连无奈的叹口气,“少爷你小心被大少爷听到你又背后说他冰块脸,大少爷和你在一起那可是如同春日暖阳,跟我哥哥对我怎么能一样。”说着他还回头嗔怪的看了白明泽一眼。 白明泽站在窗前看着褚腾飞跟乔连一起退下去,走在前面的乔连语气冰冷的告诫楚腾飞:“你是个什么出身我可心知肚明,别学你生父那一套下作手段,否则我保你得不到好下场,记住了没有!” 走在后面的楚腾飞恭敬的回答:“记住了。” 乔连回手一巴掌打在楚腾飞脸上:“回话要自称下奴!没规没距的,白府里哪有你自称我的份!” 楚腾飞脸上出现通红的巴掌印,可见乔连是真的用力打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被扇了一巴掌也是真的疼,脑袋都嗡嗡作响,可这次楚腾飞并不怕乔连,他之所以愿意承受,是不想破坏这个梦境,因为曾经的他,这个时候就是被乔连打了一巴掌的,“下奴记住了。” 楚腾飞不知道,他有没有下一次梦到少爷的机会,毕竟这是三年来唯一的一次,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这样他就能永远跟在少爷身边,不用去经历那样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 其实白明泽知道乔连不喜欢楚腾飞,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乔连是白府管家的孩子,比白明泽大五岁,身为双性人,乔连是白明泽的生父白府正君给白明泽选定的内侍之一,将来如果白明泽愿意,可以收了他做妾,他从小就陪伴白明泽身边,两人独处时也并不拘泥于礼节,私下里偶尔能开上几句小玩笑,与白明泽的这份亲密是乔连最最自豪的事情。 乔连和楚腾飞走过拐角之后,白明泽眼前一阵模糊,从楚腾飞的梦境中离开了。 床上躺着的楚腾飞还在睡,白明泽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小贱种,你不配姓楚,我收回赐给你的名字了!”说完白明泽飘出了楚腾飞的厢房。 白家产业庞大,在皇城外有几座庄子,其中奴仆数千,都是入了奴籍签了死契的,在等级森严的奴隶制度下,下奴的地位就是这么卑贱,而楚腾飞的生父是犯了错的被贬出去的,他和配种的下奴生下的孽子,没有名字,一直就小贱种小贱种的叫着,楚腾飞这个名字,还是进了白府后白明泽给他起的。 在大周朝,双性人数量众多,普遍身材高大壮实,外貌上双性人和男人的区别不算太大, 这并不是说大周朝男人就长得多矮小,两者身高几乎差不多,但男人们通常身材修长,面容精致,这和那些壮实的双性人还是有明显差别的,就好像文官和武将的差别,都是男人,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二者的不同之处。 双性人与男人比例严重失调,几乎是一百比一,而双性人天生对男人渴望,骨子里就无法反抗男人,有着非常严重的被征服欲望,如同深深烙印在灵魂中的诅咒,所以他们地位越发低贱,这就造成大周朝提倡多取妾,多纳床奴,鼓励多生子,而双性人普遍被认为淫荡下贱,地位极低,很多双性人终生被关在后宅严加管教,而楚腾飞也是个双性人,按规矩要等长大了之后被送到白府,和众多双性人一起让少爷们挑选床奴,被选上的不用在承担沉重的劳务,只需要伺候好少爷就行,如果他们伺候不好少爷,被打杀发卖也是常事。 当然选不上床奴的双性人就比较凄惨了,他们中一部分会被分配给专门配种的双性人种奴,在生育的最佳年龄段,如同牲畜一般不停的受孕生育,以便给贵族们提供更多的奴隶,而和普通双性人交配的双性人种奴要服用极其伤身的药物,使得下身骚逼退化,敏感度下降,鸡巴却能继续发育,可使普通双性人怀孕,种奴的寿命在服药后大约只剩十年。 不服用特殊的改造种奴药物,两个双性人之间无法交合,更无法生子,用了种奴药之后,双性人种奴和普通双性人交合,普通双性人非常容易受孕,两个双性人也只能生出双性人孩子,大周朝延续千年,从来没有两个双性人生出男孩的记录。 配种的双性人年龄大了,不能生育之后还要继续劳作一生,他们生的所有孩子,同样生来就是下奴,俗称家生奴,还要继续上一辈的命运,如此循环往复,贵族们有永远用不完的奴隶,他们命薄如纸,卑贱如泥,所以能被少爷们看上,是这些下奴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相对的,生在贵族家里的双性人,命运要好很多,他们从小被严格管教,长大了就嫁出去或者当做礼物送出去,做正君或妾,得些疼爱的双性人,会被许配给门第比自家低的,夫家也不会轻易打杀发卖,比那些配种的和做床奴的双性人,他们的命运要好太多,若是运气好得夫君宠爱生下男孩,则此后一生无忧,运气不好的生三四个或五六个也没男孩,而双性人在家中并不排行,生多少也于地位无关。 如果紧紧是双性人,楚腾飞也不至于被小贱种小贱种的叫,是因为他的生父曾是伺候白府正君的内侍,暗地里勾引白家老爷被拒,发配去了庄子上配种,之后生下了楚腾飞和另外四个双性人,因为得罪白府正君,楚腾飞生父日子很是难熬,没几年就去了。 白府正君名叫苏云台,嫁入白府后人称白正君,未嫁之前原是苏家老爷子的正君嫡出,虽双性人地位极低,但苏老爷是白老爷的授业恩师,看在恩师面子上,白老爷对正君算是厚待,正君肚子又争气,生了一个双性人白月惜之后,连生两个男孩,便是白风扬和白明泽,有他这样运气的双性人可谓是凤毛菱角,他自然也是白家的大功臣,有了两个男孩傍身,苏家双性人在白府稳坐正君之位。 如果楚腾飞的生父勾引白老爷成功了,那白正君自然是贤惠大度,把他收了房,给个床奴或者妾的名分,但说到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罢了,白老爷后院里大大小小的妾和床奴,数数有三十几号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勾引不成只是白老爷看不上他,白正君恨别人勾引他的夫君,纵容了一个,后面说不定冒出来多少个不知羞耻的双性人下奴敢勾引老爷,正好拿他杀鸡儆猴,这才狠狠发落了。 白正君苏云台是苏府正君嫡出,从小被严格教养,如何侍奉夫君,打理家事,管理妾和床奴,都是有章程的,寻常按照规矩办事,大错从来没出过,小错白老爷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懒得和他计较,他又极其爱慕白老爷,伺候的尽心尽力,所以在白府日子过的也算顺心如意了。 出了楚腾飞生父的事情,白正君暗自恼恨,其实以往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白老爷眼光有点高,轻易不太收用下奴,家里妾比床奴多些,双性人孩子也生出几十个了,到了岁数的基本都送出去联姻。 这些事情,白明泽早年并不知道,都是后来逃亡的路上,乔连讲给白明泽的,那些被送出去的双性人,很多白明泽只见过几次,他们都被统一养在后院,很少有机会见到白家正经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