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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叶景铄带来就对了,叶景铄向来朴素,想必这种地方肯定很少来过,就算不是还人情,也让那人有机会奢侈一把,吃顿相对丰盛的饭菜。 越舒刚进大门,死党林昊眼尖瞧见了他,立马迎过来,春风洋溢地说:“越舒!你可来了,给你留位子了,快跟我来。” 越舒薄唇微动,欲言又止地看了叶景铄一眼。 林昊一抬头,也瞄见了越舒身后的男人。 林昊身形一怔,那人个子很高,没有一米九估计也几乎接近,他相貌阴柔,鼻梁挺直,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深如墨潭的眸子平静无澜,有种不容忽视的沉稳气场。 林昊眨了眨眼睛,问越舒:“这位是......” 越舒介绍:“我大学同学,过来玩玩的。” “哦....你带的人啊。”林昊催促他:“先进去再说,马上开始了。” 越舒找了个熟人多的桌子坐下,正好靠近角落,不仅清净,又省着跟人寒暄。 一落座,越舒发现一桌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过来,空气一时凝固了般。 越舒坐下的动作跟着一僵,一抬头,发现落座的女孩们神色迥异,视线却落在叶景铄身上,眼里露出迥异的光芒,有个反应过来的,问:“这位是?.....” 越舒哽然,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给人介绍多少遍了,果然长得好看,到了哪儿都是焦点。 “他叫叶景铄,是我大学室友。” 几人打过招呼,越舒刚入座,没过多久,有个女生突然朝越舒挑了挑眉梢,含笑说:“越舒,今天是闫璐生日,你准没准备礼物啊?” 越舒一愣:“准备礼物?” “对啊,不然你以为昨天群里为什么集体通缉你。”一个男生插话,调笑道:“你和闫璐还没和好啊?这半年都没联系?” 桌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很微妙,女生们拄着下巴期待着越舒回答,男生们默契地笑起来,纷纷开始起哄。 “……” “闫璐是谁?” 叶景铄清润的声音倏然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桌的人嘘了声,那人眸光深邃,仿佛隐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一个女生从短暂的寂静中回过神来,率先红着脸颊解释:“啊,闫璐就是我们班花,今天生日的主角啊。” “原来跟越舒同桌一年多呢,俩人关系特好,是不是啊越舒?”有个男生嬉笑地朝越舒挤了挤眼睛,还特意加重了后几个字。 越舒心虚地瞄了叶景铄一眼,心中莫名忐忑。 其实他们班这些男生都这样,有点风就是雨的,高中那时亦是如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尽管别人不知道,但越舒清楚,叶景铄暗恋他小半年,当年旧事被翻账挑出来,那人对他高中的事丝毫不知情,肯定是要误会。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着没理由紧张,但不知是什么心理作崇, 越舒如鲠在喉,只得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哎呦都过去的事了,那你脸红什么?哈哈……”一桌人跟着哄笑起来。 脸红?他哪儿脸红了?! 越舒气得想骂人,这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八百年前的事都能翻出来,但叶景铄不知内情,死脑筋哪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越舒微微用眼角暼了一下叶景铄的表情,发现那人波澜不惊,嘴角维持着一抹淡淡的笑,一丝破绽都没有。 越舒欲言又止,这种时候无论解释什么都显得滑稽,与其一语映衬,还不如沉默。 菜上齐了,宴会厅里慢慢喧闹起来,没多会儿,门外一个服务生推着小车,上面放着一个双层蛋糕,四周的光线弱了几分,只剩下火焰的烛光在舒缓的移动中隐隐闪烁。 大厅倏然安静了许多,大家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今晚的主角上,那角落的身影慢慢站起,窈窕而有些单薄,她披肩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肩头,头上别着朵发卡,鼻尖泛着点点薄红,精致又乖巧。 几个女生在一旁帮她戴上生日帽,小推车停在她的身边,四周的光芒似乎都聚在那大厅的一隅,柔和的光线映在女孩的脸庞,熠熠动人。 越舒随着众人的视线专注地看了一会儿,他微微侧过头,竟与叶景铄的目光撞在一处,那人深墨一般的眸子穿透空气,深不见底般。 越舒心跳漏了一拍,莫名有些心虚,他收回视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浓烈的味道流进食管,呛得他咳嗽起来,竟然是白酒。 旁边的男生笑了,拍拍他的背,“还没吃菜呢就急着喝酒?受什么刺激了?” 越舒眉头微蹙,脸颊因为咳嗽而浮上一层薄红,他纳闷说:“我刚才倒的雪碧啊。” 男生说:“这其实是我杯子。” 越舒:“......” 等闫璐切好蛋糕,大厅的灯光明亮起来,每桌都分了蛋糕,越舒老实地坐着,认真吃菜。 “越舒?” 越舒嘴里还有刚夹的肉没来得及咽下,腮帮子还鼓鼓的,一回头,就看见闫璐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杯酒,面颊有些羞涩的绯红。 全桌人一齐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长串的惊呼和哄笑。 越舒喉结一滚,囫囵地咽了下去,给他噎得够呛,旁边的男生立马识趣地帮他递来一杯酒,又提溜一下把人给拽了起来。 闫璐笑了一下,小声地说:“能敬你一杯吗?” 越舒有些尴尬,酒杯举到半空,闫璐的杯子与他轻碰一下,发出一声清亮的声响。 越舒刚把杯沿举到嘴边,手上的力道却倏然一松,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酒杯被夺了过去。 “越舒酒量不好。”叶景铄眸如墨海,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他笑了笑:“这杯我替他喝,可以吗?” 闫璐一怔,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她呆滞地在两人之前看了看,磕巴道:“好....好啊。” 越舒眼看着叶景铄把那杯白的一饮而尽,表情都没变一下。 闫璐喝空了酒,视线有些微妙地看向越舒,眼神中有种诧异的意味。 周围的关注渐渐淡下,闫璐终于被打发走了,叶景铄却没入座,转身要走。 越舒心头一紧,诧然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只觉莫名觉得那身影有些落寞。 叶景铄生气了? 可他和闫璐真没什么,放在高中那时候也只是单纯的同桌,要不是这帮人起哄弄得煞有其事,叶景铄也不至于多想。 他坐立难安,感觉有一块巨石悬在胸口,不上不下,闷得他喘不上气来。 可叶景铄误会了又怎么样?他应该高兴的,正好他想不到办法拒绝,这下或许能让那人死心,一劳永逸,省着叶景铄希望愈大,最后受的伤害越深。 越舒眼看叶景铄的身影愈行愈远,那门后的光线仿佛望不见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