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小世子小时候蠢萌蠢萌的，一个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一天，小世子又趴在地上数蚂蚁。胖嘟嘟的小手托着糯米团子似得腮帮子，嘴里念念有词：“二胖，你最近又胖了……小黑，你爱吃芙蓉糕吗……给、我嘴角还有吃剩的一粒……给你，搬回你的蚂蚁洞里去吧……不用谢、本世子有钱……”

    小世子趴在地上扯淡扯的、时不时还炫一下富。

    正在炫富的小世子头顶笼下一扇黑影，抬头，是一个扎着贵公子头的小哥哥，穿着贵气，年约八九岁。

    小哥哥问他在干嘛，小世子说他在看小蚂蚁搬家，这是二胖，这是小黑，这是臭蛋……

    于是比他大上两三岁的小哥哥站在旁边，跟他聊了一下午。

    晚饭时，小哥哥拉起他的小手，到中厅里吃饭。

    席间，小爹爹抱着他给他夹菜喂饭。小世子看着旁边侯爷不悦的神情，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甜。故意吃的小嘴儿里卞咂卞咂响，朝侯爷挑衅。侯爷看着满堂的宾客，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就是令公子吧……”刚带着家眷回京的宣王爷掐了掐小世子胖嘟嘟的小脸蛋，瞅着挺喜庆。

    小世子又被人捏脸蛋，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怎么人人都要掐他的脸蛋，脸蛋被你捏的不可爱了怎么办？隔壁的小姐姐可是看他可爱才跟他一起玩的。

    小世子挺早熟，6岁的时候看到隔壁家的小姐姐，“色”心起，踮起小脚尖卞咂亲了一口，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结果被小姐姐擦着一脸的口水嫌弃了。

    小包子正琢磨着怎么哄哄隔壁的小姐姐呢。那天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也就自己这张可爱的包子脸拿的出手了。

    那天知道了小哥哥是宣王家的嫡子，名叫晋轩，比他年长两三岁。

    之后，小世子头上扎了朵刚摘的花，觉得自己美美哒，去找隔壁家的小姐姐。结果隔壁的小姐姐也没理他，理由是嫌弃他太幼稚。还没锅台高，就拽着小姑娘的衣角不放手。

    那天，看着隔壁的小姐姐跟几个大孩子一起出去玩，小世子自己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托着腮帮子沮丧。本世子这么可爱，怎么就没小姐姐跟我玩呢？

    眼前出现一双孩童鞋靴，正在沮丧的小世子抬头，还是那天来府里的小哥哥，正在看着他笑。

    后来，小世子问小哥哥当时为什么会跟他一起玩的时候，小哥哥说：“因为你好看。”

    小世子掐着小腰儿说：“那是自然，我长的像我小爹爹。我小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小哥哥听完说，我觉得你更好看。小嘴儿甜。小世子有些脸红，一双小手不知道往哪儿放。虽然家里的小姐姐们也夸过他好看。可这还是头一次有小哥哥夸他好看。这很好的满足了小世子的“虚荣心”。

    以后几个小包子搁一块儿玩的时候，小世子也跟小哥哥走的最近。

    因为、小哥哥夸他好看啊。

    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他小爹爹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也没觉得一个男孩子，被同为男孩子的小哥哥夸好看，自己还开心，有那里不对劲。

    初冬之后的一天，东郡王妃邀请众人赏花。东郡王妃是个爱炫的主，大冬天的，赏什么花？还不是要炫自己园子里的奇花异草，四季盛开的美不胜收，看着旁人艳羡的目光，东郡王妃笑的矜持又满足。

    东郡王府家的后花园，几位王爷侯爷家的世子千金们在一块儿玩耍。东郡王家的那个人见人爱的小郡主拉着晋轩的手，两个人远离人群，在一片花海中玩。两个人在一块儿态度甚为亲昵，小包子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于是，那一天，东郡王府的后花园里，被小世子闹翻了天。末了，还不认错。气的武安侯也只能给东郡王道歉，说自家崽子从小被惯坏了。东郡王大手摸了摸小世子的头，孩童天性，爱玩耍嘛。让花匠再整理一番就好了。姜兄不必介怀。

    小世子在锦袍上擦着脏兮兮的小手，望着远处的那俩人。远处，晋轩在安慰小郡主，望了好一会儿，那人也没转过头来看他。

    “小爷才不稀罕看你，哼……”

    小世子撇着嘴在锦袍上擦着手上的泥巴，强忍着不流出眼泪来。

    旁边，武安侯在跟打过仗似的现场王府后花园里，跟东郡王道着歉。自家熊孩子从小被惯坏了，让东郡王见笑了，还望东郡兄海涵见谅……。

    大手拍着小世子的后脑勺，让小世子跟东郡王妃道歉，那可是东郡王妃心爱的小花园，请了京城里的能工巧匠建造的。今日说是邀约京城的王侯将相们共聚，其实是炫耀自己的小花园的。现在可好，东郡王妃脸都气的扭曲了，又要顾及着形象，不好发作。

    大人们说了什么，小世子根本没听进去，因为远处，晋轩正在安慰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姐姐。

    那人转过头来看他，小世子却闹别扭似得把头转向一边。那人看了他一会儿，便又把视线放回小郡主身上。

    那天，晋轩跟父王离开时，没跟他说一句话，小世子看着晋轩离去的背影，鼻子酸酸的。心想，本世子才不稀罕呢。回到府里，罕见的晚上没有去拍侯爷和他小爹爹的房门。一个人洗了脸，换上了亵衣，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一个人裹着小被子，在被子里呜呜啜泣。哭完了再擦一擦小脸。“混蛋晋轩，刚夸完本世子好看，就去找别人……55555……”哭的委屈兮兮的。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对面小爹爹和侯爷数十年如一日的腻歪，没人发现他昨晚竟然没有去拍他们的房门。小世子想想、不禁悲从中来，大哭着又回了房。

    背后、茗烟看着崽子委屈到不能行的背影，问侯爷：“晏儿怎么了？……”

    侯爷抱着自己媳妇儿夹菜吃豆腐，说昨儿，小崽子跟他去东郡王府做客的时候，把东郡王府后花园里面的数十株异域牡丹花给祸祸了。现场惨不忍睹，那可是东郡王的王妃心爱的牡丹花。还欺负别人家小郡主，往小郡主身上扔泥巴。昨儿，东郡王妃可是特地邀请大家前去，炫耀她的花园和小女儿的……

    “他把别人王府里祸祸成那样，现场跟打过仗似得，还有脸哭？……”侯爷一边给自己媳妇儿喂饭，一边嫌弃的说着自己崽子。

    小世子一个人蹲在自己房门外的台阶上，也没一个人来安慰他，想着想着又眼泪汪汪。

    昨儿，东郡王家的小郡主，就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让轩哥哥那么安慰她的。为什么自己哭了，都没人安慰……

    想了想，原来昨儿自己没哭。自己才不要哭，有什么好哭的，哼。本世子是男子汉，才不要像个女人那样哭。本世子才不需要……55555……

    下午去国子监上课，国子监里都是京城达官贵人家的王孙公子。似乎都听说了他昨儿在东郡王府的“恶行”，把他们的心仪的小郡主欺负哭了，都对他“敬而远之”。

    小世子也不辩解，我就欺负她了，怎么了？要打架吗……

    说着还搬着小板凳，迈着小短腿，登上了书桌。仗着他爹是武将出身，使蛮、耍横。

    先生让课间休息，小世子装作溜达，到比他高一级的地方，瞅着里面晋轩空空的位子，今天晋轩没来上课。

    远远的，眼巴巴的瞅了半天，到了先生让上课才回去。心不在焉在堂上走神，还被先生拿戒尺打手心。

    小世子哆嗦着小嘴儿，强忍着不哭。本世子是男子汉，才不会哭。回到家，又一个人躺进被窝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沿儿都哭湿了。

    临近春节，那几天晋轩都没去国子监。小世子那几天心情极为失落。去东郡王府做客那天，听大人们说，宣王家要跟东郡王家联姻，作为宣王世子的晋轩，以后是要娶东郡王家的小郡主的，两家要结秦晋之好。而他欺负了晋轩未来的王妃……

    晚上，小世子拿着小树枝在卧室门外的地上乱画：“我不过把雪颖姐姐的发簪拽掉了嘛，不过是把小郡主的衣服上撒上了点泥水嘛，干嘛那么生我的气……”

    画了半天歪歪扭扭的两个小人，也没人理他。

    晚上，捧着小脸看月亮，又想想那天轩哥哥都没跟他说话，好像很生他气的样子。眼眶红红的又回屋躲在被子里哭。

    春节，国子监放假，小世子整日里在府里，吃什么都没胃口。每天捧着小脸望着府门的方向，望了半天，没人。再望一会儿，还没人。又低着小脑袋想了想，自己才不要跟那个坏蛋说话呢，重色轻友的混蛋，以后娶了王妃更会把他这个朋友抛之脑后了。

    小包子下了小板凳，迈着小短腿去吃芙蓉糕，吃了一会儿，忘记了刚才的赌气，又搬着小板凳瞅着窗户外，愈下愈大的雪花。

    今后轩哥哥不会来找自己玩了吧……

    想想，还叹了口小气。

    外面腊梅冬雪，悠悠扬扬雪花飘落，小世子趴在窗棱上，冻得小手通红。

    “你怎么在我府里？”

    “我随我父王来的。”从马车到屋里的路上，晋轩湛蓝色的王孙锦袍上落了些雪花，多日不见，晋轩似乎又长高了些，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贵而不骄。

    “哦。”小世子看到晋轩心里开心，又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晋轩低头看到了他冻得通红的小手。小世子背过手去：“看什么看，不给你看……”

    说完迈着小短腿出了门，屋里生的火炉热，热的他小脸泛红。廊下，小世子抑制不住的欢心雀跃，看到路过的雪球，还摸了摸雪球毛毛上落上的簇簇雪花。

    院子里，青苔墨宇上，蒙着一层白茫茫的积雪。纷纷扬扬的悠然雪花，还在翩然坠落，越积越厚。晋轩来时的脚印渐渐被积雪覆盖，小世子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带着白雾。

    旺财从廊下右侧跑过来，警惕的绕过府里的大魔王小包子，带着雪球往远处跑。小世子今天心情好，不跟猫猫狗狗一般见识。

    “给……”

    晋轩跟着他出了房门，在廊下递给了他一件锦缎包着的物什。小世子鼻头冻得通红，呼出的热气变成簇簇白雾。

    打开蜀绣的帕子，里面是一根打造精致的羊脂玉的簪子。

    “……”

    “下次你喜欢什么跟我说，不要去抢别人的……”

    “……”

    小世子本来想解释一下的，他不是看上小郡主的簪子了，更何况本世子那么有钱，会买不起一条簪子？

    晋轩拉着姜晏的小手进了房门，拿起一个手炉放进姜晏手里。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后来，晋轩也没有跟小郡主成亲。两人也就相安无事。

    开春，国子监恢复上课，原来之前，晋轩是跟着宣王爷出使边疆了，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跟姜晏告别。姜晏看着刻着两个人名字的簪子，小手一挥，算了，本世子大人有大谅，原谅你了。晋轩带着笑意的脸上，神情甚为好看。

    之后，姜晏被晋轩领着，跟小郡主道了歉，每天带着晋轩送他的簪子美美哒。晋轩说上面刻了两人的名字，象征两人的友谊天长地久。小世子傻傻的信了。

    姜晏十四岁的时候，那帮狐朋狗友带着他到青楼里“长见识”，说姜晏也大了，该是时候知道行乐之事了。小世子虽然年纪见长，可还是那么二，傻兮兮的跟着去。

    到的时候，正是青楼里一天最热闹的光景，弥漫着脂粉气的屋子里，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穿着薄纱，坦胸露乳的对着京城里的公子哥们投怀送抱。狐朋狗友们让姜晏选个姑娘，姜晏没见过那种阵势，进屋的时候已经慌了，又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怂。在光怪陆离中随手指了一个。

    “这是侯爷家的世子，还是个处，你可要好生伺候，让世子知道跟女人交合的乐趣……”

    “是，宁王殿下……”

    狐朋狗友们带着姑娘去其他屋子快活，姜晏被指明的那名姑娘带到另一间屋子里沐浴，那姑娘脱的只剩一袭薄纱，进来跟他一起洗。抓着姜晏的手摸自己的白花花的胸脯，姜晏吓的缩了回去。那姑娘又穿着湿透的薄纱贴在他的身上，玉指在他身上游走。亲着他，手摸到了他的胯下。

    晋轩赶来的时候，姜晏正拽着自己的亵衣挡住身前的那物，哭唧唧的泣不成声：“轩哥哥，她摸我小鸡鸡……小鸡鸡、小鸡鸡被摸坏了……5555……”

    晋轩傍晚回府时听闻姜晏被宁王世子那帮人带去了青楼，赶忙赶来，到地儿时还有些气喘吁吁。瞅着屋内的情景，还未成事。晋轩给了那名青楼女子一锭银子，支走了姑娘，抱着姜晏好生安慰。那姑娘看着姜晏的样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好趁机退出来。

    那年晋轩十七岁，抱着十四的姜晏好生安慰。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姜晏是第一次勃起，看着小鸡鸡变得又红又肿，又直觉上觉得很羞，拽着亵衣挡着那处。到晋轩来了，让晋轩撩开来看，晋轩心道好险，差一点就被那些女人吃掉了，脸上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姜晏哭的更大声了，混蛋晋轩，你还笑我，本世子小鸡鸡都要坏了……

    重新换了热水，晋轩帮姜晏沐浴，洗去姜晏脸上哭的惨兮兮的泪痕。姜晏他爹武安侯每天忙着跟自己夫人腻歪，没教过姜晏那些，于是姜晏的第一次是晋轩教他的。哭的惨兮兮的问：真的吗？晋轩点点头。既然轩哥哥都回答是了，那就是了。姜晏一向是相信晋轩的。

    沐浴完，两个人在那张本该是姜晏跟姑娘在一起的床上睡觉。两个人抱在一起，姜晏的下面还没下去，而姜晏也惊奇的发现，轩哥哥的那里也勃起了。

    两个人都穿着亵衣，以前两个人也在一张床上睡过，可今天的感觉有些奇怪。姜晏的小脸红扑扑的，外面传来莺莺燕燕接客的声音，隔壁的男女欢好声此起彼伏，姜晏感觉到晋轩的那物硬的跟根烙铁棍似得，直直的戳着自己的小腹。姜晏有些害臊，枕着晋轩的肩头，小声的问晋轩怎么办。

    晋轩吹灭了蜡烛，放下了锦帐，把两人的那物从亵裤里掏出来，握在手掌里上下套动。

    身下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又酸又软，那物又涨的生疼。姜晏很快便发出了媚色，身子有些发软的依偎在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晋轩怀里，扭着身子，难耐的发出啜泣声。

    晋轩在他耳边发出开始变声的嗓音：“难受吗？”

    姜晏在黑暗中点点头，隔壁做的声音很大，姜晏的头脑昏昏沉沉的，刚才那姑娘摸他的时候，他很讨厌。现在晋轩握着他的那物，他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舒服。晋轩的那物比他的大些，滚烫些。姜晏下意识的想要摸一摸晋轩的那物，摸到的时候，那么粗挺炙热的一根，吓的姜晏要往回缩，却被晋轩抓住他的手，被迫握住了两人的那物。

    黑暗中，看不清晋轩的神情，只觉得晋轩在炙热的盯着他看。姜晏脸颊通红，被晋轩这么“强迫”摸着他的那物，也不反感。

    晋轩抓着他的手握住两人越来越充血坚挺的那物，一下一下的撸动。两人的呼吸渐渐不稳。

    突然，姜晏的身子不可遏止的战栗了几下，喉头发出的声色吓的姜晏捂住了自己的嘴。从未有过的奇异的升天的快感，在身子里短暂的堆积后瞬间爆炸，而那绝顶的快感使他暂时失去了神智。

    回过神来的时候，晋轩在吻着他，吻的他头脑昏昏涨涨。射出初精的那物软了下来，而晋轩的还硬烫的吓人，晋轩喘着粗气，握着他的手给自己撸动，一面吻着他的薄唇。

    手里那根粗壮的阳物突突的脉动着，烫的姜晏整个身子都泛起了绯晕，又被晋轩吻的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揽上了晋轩的脖子，两个人在锦帐内赤裸相拥。到姜晏第三次射出来的时候，晋轩才射了出来。晋轩射精的力道很强劲，一些射到了他的脸上，大部分射到了他平坦的胸前。

    黑暗中，多次射精过后的姜晏迷迷糊糊，被人含住了乳头吮吸，一股更强烈的酥麻酸软的快感，刺激的姜晏咬着薄唇不敢发出带着媚色的声响。脸上的精液被那人送进了口中，迷迷糊糊中咽了进去。

    在多次高潮后的疲惫中睡去，醒来的时候像是做了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