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垃圾和屑们(GB女攻)在线阅读 - 25过去成莫乌2

25过去成莫乌2

    今日的宴会是这家暴发户给自己一双儿女举办的生日宴,据说当年这家人夫妇生下双卵双胎的龙凤胎后,做生意便如鱼得水一帆风顺,直呼是小福星临门,溺爱无度。

    成莫乌曾在夜店里和这家的儿子碰上过,不过是几个眉来眼去,就被单方面认为是可以乱交的对象而缠上。那天他真的没有乱搞的兴致,去夜店也只是太孤独无聊了想被表姐逮一逮而已,没想到会遇上那种不自量力的纨绔。

    用不着表姐给他出面,成莫乌自己就烦地把那暴发户少爷下好药的饮料灌进他嘴里丢给了夜店的鸭,自己去后门外吹凉风,然后顺顺利利地被表姐领回了家。

    本想着这样可能会结仇,虽然按对方的身价自己所作所为也算不上得罪叫霸凌比较合适,但没想到吃过一亏的纨绔反而更兴致勃勃地来纠缠,说是久违地感到了刺激。成莫乌寻思着你才多大就久违,真就自诩人上人多活五十年呢?便愈发嫌恶,平时避开他很容易,却没想到被亲妈逼着来生日宴把自己送上了门。

    算了,大不了黑着脸甩脸色就行了,他不过只是不想在夜店以外的地方,在表姐面前和不三不四的人拉拉扯扯而已。

    成莫乌在心底叹了口气,宴会少主人的脸愈发靠近,腹中酝酿着听起来没那么恶的脏话,悄悄吸了口气。

    “文先生,好久不见,去年酒会上一遇一直说找机会喝杯酒,没想到今天在这儿见到了。”

    自己这厢正做着心理工作,那厢表姐突然和走来的一家人搭话,还推了把自己。成莫乌虽然对文家没印象,但还是问了声好。他不明所以地听着他们好像并没有实质性内容的交谈,感觉表姐不像是会莫名搭讪的人。眼角瞥到这家少爷见他们在聊,只好讪讪离开,成莫乌若有所思地看了表姐一眼,正好她结束了和熟人的对话。

    “你知道我对他做过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成莫乌问不出真正想说的。

    从侍者托盘端起杯气泡酒的荀予羽听到表弟主动问话一愣,但还是很快回复道:“你脸上写满了滚远点,瞎子都看地出…嗯,不,你表情端地挺好的,我能看出来而已。”说着顿了下,补充,“而且来之前查看这家人的资料和与你的来往信息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还真是……无微不至啊。”不远处围绕着宴会主人的包围圈似乎发生了什么,人们都被那边吸引去了厨注意力,成莫乌才敢伸手去走一瓶饮料,呷了口又道,“和父母他们说的一样。”称手的工具。

    “本分而已。”荀予羽很清楚自己在外面的评价,不介意地笑了笑,侧着头听不远处人们聚集的喧嚣,问道,“有热闹,不去凑着看看?”

    “宴会上的闹腾,无非就那几种,有什么好看的。”成莫乌兴致缺缺,听着那边主要的女声就知道大概又是粗心女仆让大小姐出丑遭训斥的戏码,毕竟这家人的女儿娇蛮的臭脾气性格也是挺有名的。

    事情和他想的大差不差,不如说完全是大小姐单方面撒泼。小女佣好端端地整理桌面酒杯,被只顾着给同伴秀首饰不看路的大小姐撞到托盘上客人喝了一半的杯子齐刷刷掉在地上,玷污了一片草地也染脏了大小姐的鞋尖。碍于宾客在场大小姐只是暗中用脏鞋踩着对方的脚,掐着女仆的胳膊骂了几句下人低贱的话,按平时的待遇应该是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大概等宴会结束才会补上这出气的惩罚。但客人们也都不是瞎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但还是给她父母面子只交头接耳没有当面嘲讽她毫无气度。

    “噗,你们看那毫无教养的样子,果然,原生富一代家庭能教出来什么小姐。”

    “小声点,站这么远也保不准能听到呢,万一除了监控还安了窃听器呢。”

    “也就她自己不知道她邀请来的人都是看她笑话来的吧。”

    “哦哦!那女仆也是谁故意安排的?”

    “不,我感觉那大概只是意外……”

    与自己站的不远处三四个女性的窃窃私语过于肆无忌惮,成莫乌借着扭头的动作看了眼,发现那几个女的在圈里明明还是和这家大小姐私交甚密的闺蜜,或者她们可能更自认是名媛。那些人脸上落井下石的愉悦太过明显,让成煜桦不得不又对同性间恶意的认知加深了一层。

    “对自家女佣都那么粗暴,她父母如果不是因为好运她也不过和那女佣一样罢了。”

    “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有多大能力揽多大的活。也不看看自家才什么地位就想着结识上层。”

    “名不副实嘛。”

    “说起徒有虚名,今天宴会里不也有本来没资格出现的人嘛……”

    成莫乌本没多想,但注意到那几人有意远离自己,或者说,是自己身边的人,才意识到她们在内涵谁。

    “嗤,那是什么,护卫保镖的服装吧?现在只能以这种身份出现了吗?好可怜。”

    “跟着成家少爷来的,看来成家都看不过去姻亲家的这个拖油瓶啊。”

    “这就是站队和下马威吧?别肖想太多一个私生子还让你过上好生活就不错了,之类的?”

    “别说了别说了,她你们都敢嘴碎?小心哪天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还信那些传言啊,她就一女大学生怎么可能。就算真是她不也只听成箫女士的话,为了保命的狗而已。”

    “嘘!”

    硬生生听着话题歪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成莫乌心想表姐这是自带了什么吸仇恨的体质怎么闲话人都在她附近转悠。他有些踌躇自己是该当做没听见漠视,还是该出面反击那几个长舌妇,但他跟表姐的感情好像也没笃厚到替她出头的地步。可什么都不做又让他感到很窝火,大概就是今晚睡前或者未来某日何时想起会不爽地捶墙的程度,总有种自己也被冒犯了的不快感。

    成莫乌皱着眉纠结,还没得出个结论,肩上一重。

    “我先出去了,看了遍场地没什么危险,有其他意外我也帮不上忙,继续呆着也会让你沾上些流言蜚语。”荀予羽在表弟肩上不轻不重捏了捏,交代道。

    “啊?你不在这儿陪着我?”虽然知道表姐不可能是因为顾虑说闲话的那几个人,但成莫乌还是生出一股几个喽啰你回避什么的不争感,不忿道,“我妈让你跟着我来干什么的?”

    “她想让我给你指点下这宴会会不会有什么值得结交的人。”荀予羽回答地诚实,“毕竟这家的档次…舅母屈不下尊,又生出万一的心态呗。”

    “她自己都不想来还逼着我……”成莫乌心里并不意外地嘟囔,斜着目光看表姐,“所以,没有吗?”

    荀予羽仿佛头顶冒出几个问号,见表弟也不抬头看她,想了想好整以暇道:“你有在意的人?”

    “没有。”成莫乌几乎是瞬答。

    “嗯,那这里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人。”荀予羽笑着吐出冷情的话,揉了把表弟的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边抖出根烟叼在嘴里一边向外走。

    成莫乌被揉地身体侧倾偏了好大一个角度,看着表姐迫不及待去住宅区外抽烟的背影,嘟了嘟嘴。

    看来就只是个低级趣味的聚会,人也都是。

    他在心中理解了表姐的意思,却内心还是不可免地为她哪怕是象征性出于礼貌的目的询问了自己而有些开心。

    熬过家主少爷小姐的三轮开宴致辞,成莫乌的眼睛就紧紧盯住了出口。有资格或敢和他攀谈的人在他进场十分钟内就来打了遍卡,继续留在这儿也就是充当个免费高级饰品,还便宜了这家人。出现了第一个从宴会撤离的人后,成莫乌也借着明早有日程安排的理由马不停蹄地溜了出去。

    成莫乌不知怎么联系今夜负责的司机,不如说他好像连司机的脸都没看到,人都不认识。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他才想起来问表姐不就行了。

    拨号过去被接通两秒又被挂掉,是知道了但在忙先别吵的意思,紧接着来的信息告诉成莫乌直接去停车场附近她马上去找他。

    看着其他陆陆续续出来的宾客都是站在出口原地等车开过来,成莫乌不满地瘪嘴,但还是听话地看着指示牌摸去停车场。

    停车场并不在地下而是地面绿化区,不难找,走几步路将别墅区人声喧嚣抛在脑后就到了。成莫乌踩在花坛的石阶上转头看了一圈,发现表姐正和个工人打扮的中年佣人并排靠在水潭栏杆抽烟。暑热没散尽的夜晚,溪水潺潺而流,两支烟的白雾袅袅而上。

    不接自己电话就是为了跟个老头说话哦。

    成莫乌眼角一跳,抱着手臂说不上的滋味往喉咙涌。

    大概是他的眼神怨念地有些实体化,荀予羽颇为敏感地朝这边扫了一眼,发现了小表弟在夏夜里热地胳膊上搭着外套,双臂交缠抱在胸前,脸上写满了对她丢下自己一人不管的愤懑。

    好久没见这么直白表达情绪的荀予羽心情骤霁,嘴角不受控地翘起。这边谈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她出声打断了中年男人,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诉苦。白腕上的黑手套为他点了最后一根烟,把宴厅里提供的打火机放在了栏杆上,很是干脆地回到了小表弟身边。

    “打发时间的闲聊都能聊这么久,你认识那佣人?”

    为成莫乌拉开车门单手护着他的头顶以防撞到,荀予羽听到他哼哼唧唧地问。以为表弟是要借题发挥嘲讽一下自己果然只能和下人聊得来纾解怨气的荀予羽好脾气地打算任他说几句没答话,但直到她也坐进了车表弟也没说下文只是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自己刚刚和人在说什么。

    荀予羽歪着头思考了下,觉得也没什么要紧的,坦白道:“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而已,那人是这家的杂物,主要干维修的活,柴米油盐酱醋茶邻里亲属工作压力,提早听听,就当为以后自立作心理准备。”

    “没了?”成莫乌几乎把‘就这’写在脸上。

    “唔,他还是刚刚宴会上被训斥的女仆的父亲…之类的?”荀予羽斟酌着有什么有意思的点,听见表弟若有所感地‘哦?’了一声,继续道,“生活困难的一家人一起当佣工在这儿好像还挺常见的。女儿被欺负作为父亲又没有能力出头,只能灰溜溜地逃掉不面对。但内心的痛苦挣扎又无法忽视,女儿能够谅解他反而让他更心有不安。”

    “鸵鸟。”成莫乌简单评价。

    “老实人罢了,妻子生下女儿就跑了,只有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起来,荀予羽看着窗外疾速掠过的树木,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是不是亲生的都不敢去确定,靠看不见伪装成良心也确实像是这种人干得出来的。”

    “所以你就是当了个无偿树洞?”成莫乌手肘撑在车门上,无趣地嘁了一声。

    “也不完全是。老实人也总有到极限的一天,他一直等一个共情的撺掇。”荀予羽不自觉地在空中做了个推下的动作,回过神立即收手,转移话题道,“看见这家女佣夏天这么热还要穿长袖长裤制服我就有点奇怪了,问了下才知道果然衣服下遮的都是青紫伤斑,偏偏会在这儿工作的又都是些生活里走投无路的,想辞职也没那么容易,果然这家人都是黑心的啊。”

    “那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吗,刚刚服务生们在主人身边唯唯诺诺的样子,恐怕是没少听这次生日宴办不好统统领罚之类的威胁。”成莫乌理所当然道,“光听传言都一大筐了。”

    “那也不一定呢,说不定也有流言蜚语间暴躁可怖实际上温柔怯懦的情况呢?”荀予羽态度轻浮地反驳。

    “...噫,你认真的吗,怎么可能。”成莫乌停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绝对,改口道,“有也不可能是在我们的生活环境里,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比传言中的更令人作呕都算得上君子了。”

    荀予羽低笑一阵,又揉了把表弟的头,道:“年纪轻轻的就看清真相做什么,抱着期许天真些活着吧。”

    “然后哪天被谁害了都不知道等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吗?”成莫乌双手整理自己被揉乱的发型,低头嘀咕,见表姐只是挂着笑容不再接话,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他嘴比脑快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偶尔听到的这个事迹貌似被众人一致怀疑是表姐干的。

    “你这几天还要去泡夜店吗?”荀予羽没往心里去,拿出手机确认自己过几天的行程顺便问话。

    “看情况吧,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找几个人玩玩,你有事?”

    “被交代了点工作。”荀予羽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叹了口气,转头看表弟的语气中带上几分恳求,“小少爷介意去常去的几家或者先给我列个店名单子吗?就当减轻我的工作量?”

    “哼嗯……可你明明知道我的乐趣就是看你怎么一家家找到我。”成莫乌表情有些骄纵起来,再也找不到一起来时拘谨的影子,向表姐那里凑了凑,“或者,你带我一起去忙?我就想找点乐子看戏,不给你添麻烦。”

    “这可不行,我还没有能到能担负起你安危的地步。不过只是看戏的话……”荀予羽断然拒绝,又托着下巴沉思了会儿,有些不确定和不可捉摸道,“你可以等等,说不定这几天,就有个热闹可以看。”

    “嗯?”本来快要趴到表姐身上的成莫乌撑住了身体,想起表姐今晚的树洞体验,疑惑道,“会和我们有关吗?”

    “放心,绝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荀予羽安抚着,终于摘掉了戴了一晚的礼仪手套。

    成莫乌眯眼看了会儿,福至心灵,用看神经病或疯子的眼神在表姐身上放了会儿,然后开心地笑道:“也行,那我等等那家要出的事和我想的哪个更有意思些。够解闷的话…就不让你兜圈子耗费找地方的时间啦。”

    “倍感荣幸。”

    之后的路上便再无多言,成莫乌被表姐送回了成家老宅就见她匆匆忙忙地立即离开,不知是急着去跑腿干活还是不想遇上成家的谁。

    但成莫乌没在意那么多,因为表姐说的戏比他预料地来的还早,大概也就是三天左右,圈子里和当地媒体新闻同时报道了一件事。

    郊区新贵的别墅地人为纵火,火灾当日别墅主人的儿女还招待了几家朋友设宴,目前救出来的人员都已送往医院救治,因消息封锁死伤状况不明。

    纵火犯人是别墅里的佣工,但初步推测,应有不止一个帮凶。

    成莫乌看到消息时牛奶杯都没拿稳洒了一裤裆,他当时以为顶多是出现个仆人去仲裁委公安法院之类的保障劳动者权益起诉这家人,再甚就是对这家主人行凶或绑架要挟。但是纵火……真的只是有人点点头附和太过分了就能让被欺压已久的弱者过激到这种程度吗?

    绝对还说了其他的话,用了其他语言煽动,说不定还催眠……不,别激动,这一点也不现实,别太兴奋,不过是玩弄人心而已。

    成莫乌坐在餐桌边,母亲向那家人打电话问候却没被接通就转头和熟人唠这件事的声音在耳边渐渐飘远。感觉不到恐惧,也没有当时该去阻止那个佣人的懊悔,有的只是想旁听表姐是怎么劝诱那个懦夫随心所欲的无限好奇。

    自出生来甚至被父母都只当做玩偶摆设未曾被浇灌情感爱意而倍感空虚的成莫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可以活地比他想地要放肆的多。毕竟,就连随随便便就能教唆别人犯罪的表姐都要低他一头不是吗,至少从身份上来看是如此。

    太可笑了,太奇怪了,不,太厉害了,太精彩了!

    不同的情绪交织地难以言喻,成莫乌用餐巾挡住嘴,在母亲和佣人面前使上全身的力才能抑制住自己别笑出声。毕竟刚听完认识的人家遇上火灾自己就大笑,在普通人眼里也太惊悚了。

    真好啊,好想更深一步认识啊,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呢?她还能做出什么事呢?还能做到哪种地步呢?

    已经超脱了好奇界限的困惑桎梏住成莫乌的心,让他难得地看到了所谓生活中的黑色阳光。

    “成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看到你保姆来接你啊?”

    漩涡一样的周遭景色逐渐清明,昏暗却流彩的歌厅灯光,附近大大咧咧抱在一起亲热的男男女女。成莫乌瘫软在包厢的沙发上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被一堆人肉簇拥着。身下妆容厚到分不清男女的人八百年没见过屌一样卖力地在他腿间讨好吞吐,口腔内特有的温热潮湿吮吸感让他仰头长舒一口气,当即揪着身下人的头发一把按到最深处,然后在那人被捅到嗓子眼呛地要咳出来时拉开,再按回去,好好的一张人嘴被他当做飞机杯用。

    “什么保姆,说话也不注意点,那是成少的表姐。就算人成少看不上也轮不到你看不起。”

    一左一右把他卡在中间的两个人自顾自地对话,成莫乌听到有人提到表姐才分出点神打量那两人。被斥责说话小心点的人环着他的腰与他脸并齐,眼中的贪婪一望便知,另一个扒拉着他的胸玩弄两个乳珠,引诱之意一览无遗。

    他今天是跟这些人搞一块的吗?他们是谁来着?

    ……算了,反正不会是什么世家子弟,他喝地再昏这点谱也还是有的。

    “就说说嘛,成少肯定也早就烦了吧,天天出来玩还要被逮回去管。是回去发了火吓到你表姐了?”

    妈的,这傻逼逼叨些啥呢?成莫乌脑子嗡嗡地疼,一句话都懒得理,想张口骂人的劲都没。

    “不过你表姐是真的好看啊。平时爱玩吗?叫出来助个兴呗?”

    哈?

    “闭嘴吧你个人渣,她你都敢肖想,反手就能把你腕骨捏碎。”

    “什么嘛你还真信那些传言?我看啊就是有些人挑软柿子捏,编排传言意在抹黑荀家。毕竟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会干粗活的身子骨。”

    “人不可貌相……哦,你也没怎么读过书,迟早有天死在你这嘴里。”

    “嘻,怎么样,成少,看你今晚也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叫出来玩玩呗。我还可以亲自检查检查她的身体看看传言属实……”

    男青年八成玩笑语气的调笑渐渐消声,不是他主动闭上的嘴,而是下颌骨被面前小少爷以惊人的力道单手狠狠扣住,一向迷蒙懒散的眼瞳中满是被冒犯的恼怒与呼啸而来的冷意,似乎下巴被卸下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威胁的意味太过浓重,他的本能主动替他封锁了声音。

    “很会说啊,嗯?”成莫乌年龄大概是这个包厢里最小的,却比所有人都更被畏重,他拇指以几乎能抠断青年后槽牙的力度捏着青年脸的轮廓,凑近在他唇边道,“嘴上没个门,嘴里的牙和舌头不如也丢了算了。”

    正给成莫乌做口活的人听到此话都没忍住想到被改造成口活专用的性奴害怕地抖了抖身体,被要挟的青年更是真正明白自己惹到了成家的少爷,可想立即跪地道歉都做不到,只能恐惧地维持着半搂着他的姿势继续听他道。

    “是不是很想体验体验死无葬身之地的含义?我听到了顶多找人羞辱你一遍,我姐想把你这嘴连着人清理干净还不比捏死只蚂蚁简单?”成莫乌语气轻柔,好似是对性爱伙伴的性命担忧,想了想杠杠的比喻,改口道,“不,这么说有点夸张了。更贴合现实的应该是弄死你和去菜市场买条鱼回家宰了炖汤一样简单。”

    “是…是,谢谢成少提醒。”

    青年冷汗从额角划过,他知道那位表姐会不会听到然后来搞他不一定,但成小少爷刚刚是真的动了让他消失的念头,顺着给的台阶下,他的下巴终于被放松了挟持,当然也有可能是小少爷嫌他的汗脏。

    ‘哐当!’

    包厢的门被猛地踹开,室内正沉溺于旖旎的青年们纷纷一惊。墙上的表指针早已过了零点,朝着半点的方向迈进。

    成莫乌不用看进来的是谁凭这动静就能知道,推开了身上的三个人,随便拾起也不知是谁的裤子胡乱套上,朝着门口走过去。

    “姐你终于来接我啦?”成莫乌站着不动,任表姐展开胳膊上搭的白衬衫给自己套上,小声道,“工作忙完了?”

    “姑且吧。”荀予羽没否认,半垂着眼帘从下到上系上纽扣,“过了午夜还不回家,有点过分了。”

    “所以我妈催着你来找我了?”成莫乌微微抬头盯着表姐衣领处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猩红斑点,伸手抹去她脸颊一点暴露在空气中已经由红变黑的液珠,笑道,“工作刚结束就急匆匆找了过来?”

    “不然呢。”荀予羽没好气道,拍了把他的背,“走了。”

    “嗯。”成莫乌点头地乖巧,见表姐一如既往又扫视了遍包厢内的人脸,忍不住双手捂唇挡住泄露出来的笑意。

    坐上能完全融入黑夜的私家车,荀予羽才放松下来,取下手套和护颈,把身上染脏的配饰丢进密封袋。一个中等大小的手提箱放在车座上,成莫乌知道那里装的不是枪,但也是相差不大的用具,别感兴趣的好。

    洁白的纸巾滑过清晰的下颌线,停在锁骨处清理干净后一并被投进密封袋。中长发被束了起来,单手撑着头一侧靠在车门上似在回想今晚工作细节的姿态透着天然的凌驾而上的傲气。

    成莫乌不敢扭头地太明显,斜着眼目不转睛地视奸,表姐思考时在膝盖上敲击的手指每一击都像是敲在了他的软肋,自己仅仅是坐在一边看就感到身体在变软,某个地方又开始瘙痒不堪,他开始后悔这么早就跟着离开没等那个鸭给自己泄完火再走了。

    “姐……”成莫乌又向着那侧倾去,声音沙哑,不知不觉间吞咽了好几口口水,被叫住的荀予羽没觉得距离缩短有什么不对,看着表弟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听他道,“你…知道男M吗?”

    荀予羽刚掏出一沓母亲要求明天前阅览完毕的资料翻看,闻言硬生生顿住,察觉到表弟难耐地蹭了蹭双腿,顿悟而谨慎道:“……我对SM没兴趣。”

    果然,他就知道。

    成莫乌听到倒没有很失望,反正他也猜到了表姐应该性癖还在一般范畴内,自己还是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把关系搞僵了,在这个家里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说话的人。

    回家自己解决吧。

    成莫乌嘟嘟嘴,委屈唧唧地缩了回去。

    “人没多大,玩太杂小心以后被反噬。”荀予羽欣慰表弟还有自制力,好心提醒。

    “那倒是来个趁早把我收了的啊。”成莫乌呲了呲牙,终于有了点小孩子的表情,虽然跟他哥不一样没有虎牙但荀予羽还是感觉真不愧是兄弟俩,有小脾气时太像了。

    “而且,不小了,按这圈子里的标准我早都过成年期了。”成莫乌补充道。

    “……嗯,你说得对。”荀予羽无语地看他眼,决定咽回去这么想那还是小孩的话,配合地附和。

    “你倒是好歹把不屑和敷衍收一收啊!呣,你等着……”

    “好,我知道了。莫乌,把裤子拉回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