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看你痛苦，就是我最大的乐趣
“护士姐姐，他怎么样了？”艾柯站在陆傲寒的病床边。 护士一边给陆傲寒换吊瓶一边开口，“幸好送来的及时，轻微脑震荡，得住一段时间院了。” 艾柯攥着手指，“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呢？” “差不多这几天吧。” “嗯，谢谢你。” 换完吊瓶的护士看了眼艾柯，“不客气。”真可怜啊，自己哥哥被人打成这样，这个世道真是不太平哦。 等护士开门出去，艾柯站在病床旁边，看着几乎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陆傲寒，艾柯好怕陆傲寒再也醒不过来，那样林向晚就成了杀人犯，但更怕的是，陆傲寒醒过来之后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怎么样？”林向晚在病房门口等着艾柯。 “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艾柯把门带上。 “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林向晚伸手抓住艾柯的手。艾柯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头微微偏向一边，“你先回去吧，我得在这守着他。”今晚的林向晚，让艾柯感到害怕，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林向晚又拉上艾柯的手，有点蛮不讲理的架势，“我就要送你回去，再说了，不是情况已经稳定了吗？”艾柯看着林向晚，自己此刻真的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明白一些事情，但艾柯不能直接告诉林向晚，因为以林向晚的性格一定会火山爆发的。 “他是我表哥，我必须得照顾他。”艾柯直视林向晚，语气认真。 林向晚看小红豆这么坚定，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能叹口气，毕竟是自己把她表哥打到住院，“那我在这陪你。” “不用了.......”听了艾柯的话，林向晚的脸色一瞬间变冷，但艾柯没看到，转身就往病房里走，“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林向晚看到艾柯这样的反应，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手中的沙子正在慢慢从指缝中流走。林向晚很想强硬的带艾柯走，但林向晚克制住了，林向晚看着关上的病房门烦躁的要命，一拳打到医院的墙壁上后，林向晚转身离开了。 三天后。 “你个死小孩，你想把你姐夫给打死吗！？”许云华穿着高跟鞋一脚踹在林向晚的腿弯上，林向晚被踹的一个踉跄差点单膝跪在地上，“你小点声，我爸还在家呢。”林向晚龇牙咧嘴的瞪着许云华，许云华这一脚真的用了全身的力气。林向晚在小红豆家见到陆傲寒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后来林向晚才想起来陆傲寒就是许云华在高中时的男朋友，但也不能怪林向晚记性不好，毕竟许云华只给林向晚看过陆傲寒的照片而已。 许云华张牙舞爪的冲林向晚扑过去，“你说我干什么？我差点就成了寡妇！” “你和那疯子现在还好着呢？”林向晚一边躲一边皱眉，林向晚不相信许云华是这么长情的人。 “哎哎哎，你别逮着一个地方踹啊！”来不及躲避许云华的单方面“殴打”，林向晚控制住许云华的双手，许云华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瞥了林向晚一眼，“臭小子，那是你姐夫！”接着许云华把手从林向晚手里抽出来。 “他差点把他表妹掐死，你知道吗？”林向晚揉着被许云华掐红的手臂。 许云华坐回林向晚的床上，喘着粗气，“......我听他提起过他表妹，他说他表妹几乎算是他拉扯大的，算是她半个爸爸，这种关系的话，知道她早恋，反应过激一点也正常吧？况且，还是和你早恋。” 林向晚皱眉，“你什么意思啊，而且那已经不能算反应过激一点吧？艾柯被掐的脖子都红了！”再说，林向晚从来都不觉得陆傲寒和小红豆的关系好，小红豆从来都没主动和自己提起过她表哥，反正这个表哥让人不舒服的很。 许云华看了眼林向晚，语气八卦，“艾柯，就你那小女朋友是吧？”可惜许云华今天去医院的时候，艾柯不在。 林向晚翻了个白眼，许云华笑的奸诈无比，“你谈恋爱这事，林叔叔还不知道吧？你打了你姐夫的事，林叔叔也不知道吧？” “......你怎么话这么多？” 许云华不在意的晃晃脑袋，“我跟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准备专心照顾他。” “随便你。”能让许云华上心的人，陆傲寒还真有些本事。 许云华站起身凑到林向晚面前，伸手给了林向晚一个脑瓜嘣，“你干什么！？”林向晚捂着脑门瞪着得逞的许文华，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许文华敢这么对待林向晚了，“说真的，你得改改你那个臭脾气了，你姐夫是过激了一点，可你也不该下那么重的手。”许文华语气多了分严肃，“要不是你是我弟，我一定饶不了你。” 林向晚看着许云华最后那恶狠狠的表情，也有些心悸，毕竟许云华这疯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给我削个苹果。”陆傲寒倚在床头，脸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像猪头，触目惊心的恐怖，看不出一点原来俊俏的样子。 陆傲寒的眼睛肿的也只剩一条缝，可那条缝中射出的眼神还是让艾柯不寒而栗，像是被一条冷血的毒蛇给盯上一般，你完全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冲出来冷不丁的咬你一口。艾柯虽然害怕但还是乖乖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又拿起一把刀。艾柯注意到病床旁边的新鲜水果，但艾柯不想开口和陆傲寒说话，索性，艾柯也就没有问。 “啪嗒，啪嗒......”小小的雨滴被风裹挟着打落在窗上，今早下的雨地上还没完全干透就又下上了，病房里一瞬间凉爽起来。 “又到雨季了......”陆傲寒看着窗外开口，因为脸肿的原因，也看不出陆傲寒现在是什么表情。 艾柯也往窗那儿看了眼，接着目光落到陆傲寒的侧脸上，艾柯握紧手里的苹果，“......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回来了吗？”刚说出口，艾柯就后悔了。 陆傲寒转过头看着艾柯就笑了，“你巴不得我永远都不回来吧？” 又是这种眼神，明明就在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闷热潮湿的屋子里，陆傲寒沉重粗哑的喘息声，男人下体咸腥的味道，脆弱无比几乎要被阴茎捅破的喉咙，让艾柯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年的雨季。 那也是艾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生殖器，丑陋粗大的让人恶心，陆傲寒轻蔑的眼神，有力的手掌，不容抗拒的姿态，都让艾柯感到恐惧。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一股一股浓稠难闻的液体射在艾柯的喉咙里，口腔里，无论艾柯怎么刷牙漱口那恶心的感觉都不能散去。至今，艾柯还能回想起那股液体的温度。 陆傲寒倚在沙发上，额前的刘海微湿，服帖在额头上，陆傲寒睥睨着瘫在地上咳嗽出眼泪鼻涕的艾柯，起身，“这个地方我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一年，陆傲寒考去了外地的大学，而艾柯也紧接着搬走了。 “......”艾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手里的苹果沉默。每到雨季，艾柯的脑海里就总能浮现出带给自己巨大痛苦的场景，喉咙似乎也在隐隐的发痛。 陆傲寒重新转头看窗外的雨，病房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艾柯受不了和陆傲寒呆在一个空间里，还一句话不说。 “等处理完你男朋友的事。” 艾柯皱眉，“......你什么意思？” 陆傲寒转过头，看着艾柯的眼睛，笑着说，“你男朋友把我打成这样，我总要讨个说法吧？”艾柯瞬间紧张，“我现在的伤要是起诉他，最多可以判他五年。他要是把我打死了......”陆傲寒勾起嘴，“表妹，你应该很开心吧？”艾柯怎么忘了，陆傲寒大学的专业是法律，艾柯握紧手里的刀，有些慌张，“表哥......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冲动。” 陆傲寒缓缓开口，“做什么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吗？” “可是，可是......”艾柯慌乱的不行，艾柯希望陆傲寒只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是要我想，他就一定会进监狱。”陆傲寒咧嘴靠近艾柯，陆傲寒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艾柯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林向晚剃光头，穿囚服的样子来，艾柯急的想哭，要是林向晚真的进了监狱......不行，林向晚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可以！都是因为自己，都是自己害了林向晚。艾柯抓住陆傲寒的手，嘴唇发抖，“表哥，表哥，求求你，我替他道歉，我替他道歉好不好，求你了表哥，放过他吧，好不好，嗯？”艾柯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艾柯哀求陆傲寒，希望陆傲寒能放林向晚一马，“表哥，我真的很爱他，求你，求你不要那样做，你会毁了他的。”艾柯的眼泪刷的流下来，就差给陆傲寒跪下了。 陆傲寒伸手抹掉艾柯的眼泪，“你很爱他？” 艾柯瞪大眼急忙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陆傲寒呵呵笑了两声，“那......我就更要起诉他了。”艾柯扇动几下眼皮，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艾柯含泪挤出一个笑脸，“表哥，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陆傲寒捏着艾柯的下巴，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开口，“表妹，你还不知道吗？看你痛苦，就是我最大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