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
近日天黑的早,卫泽东借着擦黑的光线遮掩,把衣裤褶皱的俞川架在肩上,将人半拖半抱地往车里弄。 把俞川扔进车后座,他下身躁动,但车就停在路边,他一时不敢做什么。 顿了顿,卫泽东把车开到大楼背后,在监控盲区停好。他转回后座,趴在俞川身上,手伸进衣服里,摸屁股掐奶头,又把人上上下下揉搓了个够。这才摸出手机,打算先向老板交差。 正翻着电话号码,车窗忽然被敲响了,卫泽东警觉地把俞川脸转到座椅内侧,掏出车上备用的催眠剂。 “咚咚咚”,一时没人开门,车外的人不耐烦地又敲了几下,斥道:“给老子开门!” 听着声音陌生,卫泽东怕打草惊蛇,又将催眠剂塞到一边,他挂上了礼貌的笑,开了车门探头问: “不好意思,现在不载人,请问您有事儿?” 车外的男人很年轻,穿着很有品味,却一脸戾气,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反而道: “滚开!” 卫泽东心虚地瞥了眼身后昏死的人:“呵呵,先生,这是我朋友,喝多了,正要带他回去呢,您看……” “朋友?”年轻男人嗤笑了一声,满脸不屑,抬脚轻轻踢了踢地面,“你是他哪门子朋友呢?” “我……”卫泽东冷汗出了一身,只好强撑,“我是……” 男人显然根本不想听他说话,他再一次打断道,“我再说一遍,滚开!” 卫泽东张着嘴,一时怔住了。他虽然认不出几件名牌衣服,但男人的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贵,又想到霍老板的身份,他更是愣怔。 “妈的傻逼。”年轻男人看他不动,心头火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大无比地将他提起推出车座。 他的身手是练过的,卫泽东反抗不及,狼狈地摔跌在地。男人已然探进身去,搬过俞川的脸来,看了看,阴狠地笑了。 “婊子,醒醒!” 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俞川的面颊,然后探进领口,恶毒地拧了一下他的乳尖,“你他妈还睡上瘾了?!” 话音刚落,他就敏锐地发现了俞川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身上的吻痕,暗骂了一声,他凶暴地退出去,不由分说狠狠一拳把刚站起来的卫泽东打翻在地:“就你也敢碰他!真他妈的脏东西!” 男人余怒未消,回身扣住俞川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拖出车座,同时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昏睡许久的人吃痛,闷哼着眯起了眼,眼神迷茫地看向他,一副还未清醒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辨别着面前面色不善的人,缓缓吐出两个字: “……廖辛?” 廖辛刚从健身会所下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截脖子、那段腰线、那双腿,就是隔着衣服、从背面看,他也认得出来! 第一次上俞川的滋味还残存在身上,他无时无刻不在回味。尽管訾汶舟当时让他把那段视频处理掉,但廖辛没有照做。他做不到! 他生性暴戾乖张,从小只听訾汶舟的话,但同时他也疯狂地迷恋着訾汶舟,迷恋着他的这个哥哥!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婊子能让他哥在意,但能和訾汶舟干同一个男人这件事,显然能带给他极大的满足和无上的快感! 廖辛每天都偏执地、重复地看着自己干俞川的视频,想象着自己和訾汶舟插进了一个洞里,想象着他们的身体重合,想象着在俞川身上挺动腰身的人是他的哥哥,想象着……自己才是被訾汶舟压在身下肏的人! 他不敢惹恼他哥,因此再也没上门找过俞川的麻烦。但今天却让他撞见这个婊子被一个下贱的东西往车里扛。 廖辛本就冲动,做事从不顾及前因后果,见这情景,开上车跟了过来。 “醒了?”此时他粗暴地打醒了俞川,看对方认出了自己,笑道: “瞧我碰上了什么好事,我哥不让我找你,可你非要撞在我手上。贱人,跟我走。”说着就要把他拽下车。 “放开他!”卫泽东见事不妙,上前拦人。 廖辛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道:“你是哪里爬出来的野狗,也敢这么和小爷说话!”他飞快地截住卫泽东挥出的拳头,闪电般将他的手拧到背后,一脚踩中了他的膝盖窝。 卫泽东“啊”地叫着滚到在地。廖辛看着他的丑相,却对身后的俞川道:“你刚刚就是被这种货色玩儿了?你这个荡货,什么人都可以操你,是不是!” 廖辛边说边泄愤似的重重踢了卫泽东两脚,骂骂咧咧地转身。 没想到回头之间一道黑影闪过,太阳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这一下真是意料之外。卫泽东没想到俞川已经恢复了力气,廖辛则是没想到俞川敢打他! “妈的,敢打我?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他妈的当了婊子还要立什么牌坊!”廖辛的表情从不可置信转为凶狠,上前就要揍俞川。 他扑上前,俞川却往车厢里缩了身子,叫他打了个空。廖辛还未站稳,上臂就被用力地钳制住,向车里拉去。他顺着惯性往前倾倒,完全使不出力气,俞川却忽然撑起身子,曲起膝盖重击廖辛的下腹! 廖辛只觉得呼吸一窒,下腹极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极少在打架中吃亏,怎么肯服输,当即握住拳头,忍痛往俞川头上砸去。 俞川见他下手还能这么狠,连忙闪避,混乱中他摸到了车座间的一个喷瓶,下意识拿起来就对着廖辛的眼睛喷去。雾剂刚一喷出,他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催眠剂! 俞川迅速掩住口鼻,迅疾地又喷了数次。 不知卫泽东在哪儿买的这玩意儿,见效极快,廖辛始料未及,本就因为被俞川打了而怒极,陡然间在狭小不透风地环境中吸进了好几口浓重的催眠剂,挣扎着软倒在了后座: “你他妈敢阴我……” 先前俞川被暗算时及时摒住了呼吸,却也被迷昏了过去,但好在吸入的量少,因此早在卫泽东和廖辛两人争执的时候就转醒了。他浑浑噩噩地听见有人讲话,就掐着自己的手臂,借助疼痛才清醒过来。继而装作还在昏睡,才趁机爆发,制住了廖辛。 此时他怕廖辛也有防备,看他昏过去,便掏出一块毛巾灌了药剂,盖在他口鼻下方,才踢开他扒着自己的身子,打开车门钻了出去,重重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俞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卫泽东,廖辛下手狠,怕是踹断了肋骨。俞川朝车内扬了扬下巴,把卫泽东的手机甩到他身上: “知不知道里面这位,是谁家的小少爷?你就是有十身皮也不够剐。我知道你背后是谁,打给霍总,告诉他廖辛在这里,让他收拾。”说罢,他上前提起卫泽东,一拳砸在他嘴角,“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可就不只是这么回事儿了。” 俞川说完就走了,他不准备亲自找霍延兴师问罪。他不清楚今天这一出是唱的什么戏,但只要霍延不撤出合作,那这个节骨眼上就绝不能内讧。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当它没有发生。为了自己的目的,俞川忍辱负重到今天,他当然能继续忍下去。 若是霍延真的是要找他麻烦,那么把廖辛丢在这里,让卫泽东通知霍延,就是一个警告。 霍延确实早把吩咐卫泽东绑俞川的事抛诸脑后了,事实上,他不认为卫泽东有胆量和能力绑架俞川。以他恶劣的性格,那不过是说来玩玩儿。当初那个电话和那笔钱也不过是以封口为目的的恐吓,一般人那之后都会抱着钱灰溜溜地滚远。但他没料到卫泽东如此蠢。 他上次联系卫泽东,用的是来俱乐部时专用的手机,而近段时间为了与俞川的“合作”,他费尽心思调集资金,好一段时间没来“暗礁”。今晚还是因为要和李荀安谈事情,才顺便过来。 Bryce到暗礁的消息被李荀安透了出去,他一开机,就被一堆sub的消息缠住,立马就丢下一切去度春宵了。 他的手机在后台无间断地响,被人拿起来准备关机。无巧不成书,一条短信正好跳了出来。这人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在下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 卫泽东满嘴是血,侧腹剧痛,他算是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耐着疼痛给霍延拨电话。打了五六次,期间发了一条短信,那边才终于有人接听。 “喂?” 对面的声音温润和气,显然不是姓霍的老板。卫泽东问着霍延的消息,迟疑着要不要开口——他是真怕了,只想快点解脱。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没关系,你有什么事放心说,我认识霍总和廖小少爷,不会为难你。” 亲和的嗓音安抚了卫泽东,在听到对方和霍老板熟识的口气,卫泽东哆哆嗦嗦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对面沉吟了一会儿,道: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霍总。之后你就别再提起这段时间的事,于你不利,懂了么?” “我懂我懂,给我多少个胆子我都不敢说出去,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那、那廖少爷怎么办……” “既然廖小少爷还没醒,我给你个地址,你把他送过去,那里有人接应。你就说,是Len让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