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宽恕
默默算着日子，到初见百日的那天，傅云慕摆好餐桌上丰盛的晚餐，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今天林亦纯有最后一节课，傅云慕打算晚上去接她。 正盘算着要不要买辆便宜点的车，傅云慕已经走到了林亦纯宿舍楼下。 楼下围了一大圈人，边鼓掌边欢呼，到处都是“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的起哄。傅云慕有些想笑，真是年轻啊…… “对不起，但是……”虽然这声音并不大，却分外耳熟，分明是林亦纯的声音！ 傅云慕猛地顿住，推开围着的人群，就见人群中央摆了一片心形的蜡烛，青涩但爽朗的男生抱着一大捧花站在他的维纳斯身前，少女的容颜在烛光的映衬下分外娇美，看着与前面的男孩格外相配。 傅云慕心头的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嫉妒和愤怒几乎要烧光了他的理智，他听见自己的心在疯狂尖叫，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林亦纯正有些为难地站着，在心里措辞该怎么拒绝眼前的男孩，就看见傅云慕踢翻了他身前的蜡烛，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拽着她离开了人群。 男孩想拉住她，她摆摆手，乖乖地跟着傅云慕走了。虽然他拽得很疼，不过没关系，他以往与我一起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次这么大力气，是真的生气了吧。林亦纯边被傅云慕拽着跌跌撞撞地跑，边在心里暗想。 到了屋里，傅云慕一把将林亦纯抵在门后上前吻住，林亦纯惊得睁大眼睛，但很快就被迫跟着卷入了他的节奏，眼角溢出泪来，快要喘不上气了。 傅云慕扯开林亦纯的衣裙，顺着她的颈向下舔吻，用唇一寸一寸地膜拜他的维纳斯。 林亦纯的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将推未推，死死地咬住唇，但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哭腔和呻吟从口中溢出。 傅云慕的唇顺着林亦纯的小腹向下，到了被丛草掩映的密地，他将鼻子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探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不要！”林亦纯一声哭喊脱口而出，腿软得站不住，跌坐在地上，双手抵住傅云慕的胸口用力推出去。 傅云慕的阴茎硬得吓人，后穴的淫水快要浸透裤子，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可看着满脸惊恐，眼泪不断落下的林亦纯推拒的样子，心却骤然冷却。 我到底做了什么。 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傅云慕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抱歉”，转身逃跑一般进了浴室。 关门声响起，林亦纯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擦过脸，又把衣服整理好。林亦纯在跑和留之间犹豫了许久，看着桌上琳琅满目但已经没了热气的菜和仍燃烧着的精致蜡烛，她还是决定再等等。 林亦纯坐在沙发上，左等右等，快两个小时了，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甚至还有些犯困，浴室的水声却始终没停下。 想到傅云慕缠人的胃病，林亦纯担心他出了什么危险，蹑手蹑脚地挪到了浴室门口，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半天，除了水声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林亦纯在门口纠结半天，终究是忧心占了上风，鼓足了勇气，她悄悄摁下门把手，推开了一道小小的门缝，探头向里望去，这一看却是受惊不小。 傅云慕站在淋浴的喷头下面，没有一丝热气的水冷硬地砸在他身上，他手拿一支沐浴露狠狠地捅着自己的后穴。 林亦纯见过那沐浴露，是很大的玻璃瓶，上面有精致的皇冠造型，虽然精美，但用在娇嫩的地方却堪称酷刑，傅云慕的后穴被毫不留情的动作捅得一时之间合并不了，随着抽插不断从洞口溢出鲜血，已经顺着他的腿积在地上，又被水流冲走。 傅云慕的脸色苍白，眼神却毫无生气，只是机械地动作着，似乎感知不到疼痛和寒冷。 林亦纯一见这景象，哪里还看得下去，推开门扑进去，飞快地关了淋浴开关，又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上了傅云慕。抓住他手的时候林亦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一瞬间错觉自己抱着的是个冰雕。 林亦纯抓住傅云慕的手，又把塞在他后穴的沐浴露轻轻拔出来，上面已经带了鲜红的血迹，刺得林亦纯眼睛发涩。 “云慕……”林亦纯抱着还没回过神的傅云慕轻轻唤道，“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她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以往两人明明气氛正好，傅云慕却会忽然转头避开她的视线，每当她忍住矜持去牵他手的时候，他总是突然颤抖一下便将手缩回去。 那时她很疑惑，傅云慕明明很在意她，甚至连她哪天上什么课要带什么书，经期几天哪天会不舒服，喜欢喝牛奶讨厌吃萝卜都记得非常清楚，也在细心关照。却总是她忍不住想进一步的时候突然退开，转头又在她失落不已的时候凑到她身边不远不近地挨着她，专注地看着她，那视线似乎温度极高，她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在傅云慕的视线里脸红。 她……她其实并不介意和傅云慕做，刚刚只是被他突然的强硬吓到了，林亦纯暗想。之前以为他是没准备好，这下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他喜欢另外的方式？ 林亦纯边用浴巾给傅云慕擦干，扶着他走回卧室，边乱七八糟地想着。 等把傅云慕塞回被子里，林亦纯下床打算去开空调，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了。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苍白到毫无血色，依然冷得像冰，但力道却越来越大，手背上青筋都跳出来了。 林亦纯疼得直咬牙，但还是温声安抚道：“云慕，我在呢，我不会走，我只是去开一下空调。”如此重复了三四遍，林亦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这才感觉到手臂上力道渐松，那手终于落下去了。 林亦纯看着自己泛起青紫的手臂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抽了两下鼻子，去客厅把中央空调打开，又端了杯热水进屋了。 傅云慕从被林亦纯撞破秘密后，就始终一语不发，像个木偶似的任林亦纯摆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追随太阳的向日葵。这时见林亦纯端水进来，又温柔地扶起他来细心哄着他喝水的样子，依稀和自己梦里的场景重合了。 傅云慕眼眶一热，低头盯着水杯里摇晃的水，终于开口，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别离开我”。 林亦纯没有听清，当他是还在迷糊中呓语，便没有理会，接着轻抚他的背，感受他的身体慢慢回暖。 “求你。”傅云慕没等来林亦纯的回应，心里空得像跌进了万丈悬崖，沙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似的说：“别离开我，我会死的”。 这下林亦纯终于听清楚了，心头蓦然涌上一阵酸涩。她把水杯放在一边，双手扳过傅云慕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云慕，别怕，我不会因为这个离开你。” 傅云慕呆呆的，似乎还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林亦纯接着说：“你喜欢跟别人不一样的方式，我第一次见你那天其实就有点感觉到了，只是原来没有深想，今天却是明白了。你真的很好，不要为这些感到难过。我……我很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我们也许可以试试。” 傅云慕闭上眼睛，看见维纳斯在云层上轻轻挥臂，漫天都是闪耀的光点，降落在荒芜的大地上，枯枝萌发新芽。 那是神的旨意，告诉他，他的罪恶被宽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