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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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庭不是个普通人能轻易进去的地方,那是里世界和现世的一个衔接点,原本是片被圈起来的荒地,因为各家都不会坐视这地方被其他势力占据。 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竟落到裘家这一任家主手里,盖了一片小型别墅区。 说到裘家的现任家主,坊间闲话可以装满一个站,他甚至说不上是一个私生子,而是他母亲从精子库申请的一份精子。 没人知道裘家主的母亲是为了什么,就像没人查出为什么上任家主的精子会莫名其妙出现在精子库,裘家主生来似乎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裘家家大业大,倒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小杂种,但这种日子无论如何说不上舒坦。 何况裘家家主从幼年就能看出生得实在好,像深海里浮一颗宝珠,艳光四射,前任家主给他的唯一一点温情就是把他藏着,让他免于被喜好男色的人玩弄。他一路磕磕碰碰长到十六岁,在还差一点年纪就可以脱离裘家自己过活的当口,不知幸与不幸遇上殷桐。 殷桐那时候也是将将脱离殷家,正是和这世界最没联系最冷眼旁观的时候,日子过得放浪浮华,镇日就周旋一个又一个宴会舞会。 裘冕旒第一次遇见殷桐,就是在这样一个晚宴上,裘家人当然不会让一个低贱的造物参加,只会选择把他关在楼梯间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总觉得月光千年难见的洁净而星河璀璨,将小小的地下室也映照得一片雪亮,男男女女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在香花芳树的花园跳舞,殷桐倚着树对月看她捏着的白瓷酒杯,杯壁薄如透明。 她似乎察觉了裘冕旒的视线,又似乎没有,若有所思地将杯子一翻,酒液泼洒一地,迸溅出泠泠星子。 那酒叫“天水醉”。 他第二次遇见殷桐,那清贵的美人手里端着的,仍旧是一杯“天水醉”,她和她仿佛形影不离的男性友人一同端坐在包厢里,冷眼看那些和裘冕旒一样被装饰得艳丽动人的玩具们,在灯光璀璨的拍卖台上来来去去,透明黏稠的情液伴着水银一般的灯光铺流舒展,泠泠地,纵欲地,生香。 裘冕旒没奢望过什么,更早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奢望,裘家人既贪求用他的美貌作为资本又恐惧他身上“非人”的那一部分组成,灌输着“你天生要给裘家当奴隶”的观念又不敢让他接触过多的信息,他那时候当真是个傻子,没过过什么安心舒适的日子也不懂得要,懵懵懂懂被无匹的凶兽叼回家中。 直到很久以后他还是困惑,为什么在那样汹涌的情欲之中,在那样遥远的距离之外,他仍然能够看见殷桐勾唇一笑,艳鬼剖开那副清贵美人的皮囊,朝人间森然又万种风情微笑。 ————————————————————————————————————————————————————————————————————————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殷桐和白乔是天生一对,这两个人各自对对方的一切了如指掌,从过去到现在,从对饮食的喜好到对床伴的需求, 殷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碰白乔一根指头的原因也就在这里,没必要花心思睡另一个自己。 她再次苏醒之后偏好的总是清冷的蓝白,素净又冷淡,床头插一枝浅黄的雏菊,像任何一个正常的,带一点小清新性格的文学少女,然而在走进白乔为她准备的房间的那一个瞬间,殷桐就知道当初“殷主”的那部分仍然是苏醒着的,它甚至没有蛰伏,一如旧日那样冷眼睥睨过去十六年主宰身体的那个胆小怯懦的灵魂挣扎,试图压制住一切暴戾恣睢的行为,为她心爱的哥哥争取一点点余地。 白乔察觉到殷桐身上不协调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无论是“殷主”还是殷桐本人都觉得那小姑娘的部分反抗很有趣味,因此从来没特意压制过,这导致她的行为总是会出现一点点和“殷主”的偏差。 没料到这一点偏差居然还能引起白乔的注意,殷桐站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门口,从花枝缠绕的暗金色吊灯看到曜黑隐银纹的墙壁,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铺满了纯白的地毯,灯光昏黄,她从台上要走的小美人被纯黑色的床单随随便便一裹后扔在房间最中央的位置,隐约露出一线赤裸的肌肤。 这场景大约是所有食色性也的人的最高幻想,殷桐轻巧地走过去坐下,先取下了口枷。 “有名字吗?”她问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男孩,手指漫不经心地夹着柔软的舌头挑逗,其实根本没打算去听对方的回应。 不过那时候裘冕旒是真的没有名字,他也没上过学,甚至没几次出过裘家的主宅,他那个仅有血缘维系关系的父亲把这个漂亮的孩子当做一朵花养着,打着的主意可能从来就是等养到最好的年纪送出去,一个乖巧漂亮又懵懂无知的宠物。 “冕旒,你以后的名字。” 冕旒者,礼冠中最贵,这两个字是在后来他被殷桐圈养的那两年里,殷桐一笔一划教给他的,这在后来引起过太多人的嫉妒和不解,关于为什么是裘冕旒,凭什么是裘冕旒。 大约只有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