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中剧毒(剧情,有反攻一笔带过可忽略)
从浴池回到寝室,气氛越发静谧温馨。 良久,雪挽歌再次开了口:“你分身也闭关百年多了,情况如何?”这百年,月魑在外只留了一个本体、一个分身,其他分身尽数闭关,一方面是为了解决凌帝诀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达到尊级后期。 “没有你速度快。”月魑言语间含着笑意:“你实力总比我强一步。”这百年,闭关的何止是他,雪挽歌亦是。想必他是巩固了尊级后期的境界,发觉自己没什么进步空间了,才出关没多久便撩拨自己。 知道哥哥是猜到自己闲来无事,才把撩拨他当做乐趣,雪挽歌耳垂微微一红,强词夺理嘀咕道:“我又不是你,我闭关是断断续续的,但这百年间,你总是没点反应…” “你…”月魑险些笑出声来,感情雪挽歌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这么一出:“怎么这么可爱呢!”他翻身将雪挽歌又压在身下,吻上对方的唇瓣,撬开齿列温柔的扫荡起来。 温存了好半天,雪挽歌的从脸到颈都晕染了一层粉色,而月魑轻轻抚弄他的脸颊,低笑道:“才穿上的亵衣,我现在想给你再扒下来。” “唔…”雪挽歌睨了他一眼,那双黑亮的瞳眸充盈水汽,上扬的眼角使之更显得勾人魂魄:“那我之前才洗完澡,你是不是想等会儿,再泡着我洗一次?” 月魑挑挑眉,闷笑道:“你觉得,是等会儿,不是等几天?” 雪挽歌飞起一脚,力道却极轻,反而顺势磨蹭着月魑的腰侧:“要不,再来?” “别闹。”月魑叹了口气,把雪挽歌的腿轻按回去:“下次吧。” 雪挽歌扁扁嘴,没反驳什么,倒是将头又埋入他胸前。月魑伸手为他捋顺才擦干的散乱银发,他也就默默享受着。过了片刻,雪挽歌阖着眼眸,声音很轻很轻的问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些什么。” “问什么?问我明明修炼凌帝诀,明明有分身术,明明底蕴无比雄厚,还没你修炼的快?”月魑低沉着音调,笑了起来:“还是问你究竟还有什么隐瞒的,我可从来记不得和你在战场外有过接触,更别说让你欠人情了?” 雪挽歌沉默无言,月魑无声的叹了口气,揉着他的后脑勺,含笑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反正你不会对我不利。”我已经将全部的自己对你摊开,再无一分一毫保留,所以也相信你迟早会完全信任我。 回答月魑的,是雪挽歌环上他腰间的手,还有紧贴在身上的心口处,那比平时更快了几分的心跳。月魑抬臂反搂住雪挽歌,最后叹了一声:“睡吧。”屋内的光亮随他言语灭去,只留一片安宁。 余下的日子,雪挽歌再次见识到月魑极其深厚的底蕴——在真正突破尊级后期时,月魑吸收的妖力之纯之多,竟比得上作为泉魂的他了。而在彻底巩固境界后,月魑的气息变得相当深邃,宛若一潭望不见底的活水,哪怕是同样突破了的雪挽歌,都看不出他的深浅。 “不愧是凌帝诀啊。”雪挽歌慨叹道:“难怪修炼凌帝诀的,无一不是能称霸整个远古妖族的妖帝妖皇。”他很好奇哥哥的战斗力:“不知道,我们现在打起来,又会是什么情况。” 月魑倒是不以为意:“十有八九还是伯仲之间,甚至是你险胜一筹,以前不就是嘛。” 对于这一点,雪挽歌倒是赞同。他点点头,又问了个问题:“你会不会挑战妖尊?” “不会。”月魑耸耸肩:“要是你不上位,等妖尊突破不了神级寿终正寝,我才会去争一争,免得被什么愣头青顶了妖尊之位,又不知轻重毁掉妖族低调发展的计划。” 雪挽歌心领神会,月魑则问道:“我们回庄园后就一直没怎么出去,现在都突破,也都巩固了境界,一时半会很难再有什么长进,你要不要再出去玩玩?” 经历了各种劫难,终究携手同归,雪挽歌对于外出其实并无多大兴致,但他并不想驳了哥哥的好意:“就近转一圈吧。” 月魑也就领着雪挽歌,把雪原的几座城市逛了个遍。百多年的时间,没有多大的改变,就连酒楼和各种娱玩之地,都没有什么变化。 把几个城市的月见塘都玩了一遍,把各种小吃也都吃了一圈,还抽空去了拍卖行和妖盟驻地,两人可算是满载而归。 “我不如你。”夜风中,月魑冷不丁的说道:“我不会炼丹只会炼器,炼器还远不如你。” 雪挽歌好笑的看他一眼:“我也有不如你的地方,起码心机上你认第二,全妖族都没谁敢说自己是第一。” “咳,这要是夸奖,我就收下了。”月魑摸了摸鼻子,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我的私库,你是不打算动了对吧。” 雪挽歌面不改色:“我不吃软饭。” 这百年,他闭关断断续续,偶有闲暇时也会炼制高难度的。此番送一半给拍卖行,另一半直接给妖族,所得到的报酬足以让他关起门,能以最高的生活水平过上几百年,而完全不需要动用月魑的财产。 月魑不无心塞的小声抱怨道:“你这是剥夺我的爱好。” “作为魔尊,你要养整个魔族;作为没加冕但实际意义上的妖帝妖皇,你要养整个妖族。”雪挽歌忍着笑,认真的调侃月魑:“那作为我的情人,你就应该学会被我养。” 月魑深深看了雪挽歌一眼,抬起手用雪挽歌的手掌包住了自己的,一本正经道:“好,给你养。” “噗!”说来也巧,他们此刻走的是小路,是一排排高门府邸的后门,巷子幽深寂静,非常适合偷情,而雪挽歌干脆转过身子,攥着手掌把月魑压在了一个死角里:“既然要让我养,那你是不是该配合一下?”丢出这句话,仙将眉峰飞扬,微微倾身堵住了魔尊的嘴唇。 月魑任由他吻,还很配合的加深了这个吻。好不容易等唇分,他用指腹轻轻擦拭雪挽歌红润的唇,眸色蒙上一层红:“凌帝诀我已经拿给你看了,房中术你也都学了,想不想在我身上实际操作一番?” 雪挽歌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一句真话脱口而出:“不,你身上都是伤疤,不是我的菜。” “……”月魑的脸色一下子黑了,眼神也幽怨无比:“你嫌弃我?” 不小心说了真话,雪挽歌难得讪讪一笑:“要不…要不…我把眼睛捂上?” 月魑深吸了一口气,动作还算轻柔把他推开,独自往前走去,脚步又重又响,明显负气之状。 雪挽歌跟在他身后,终于生出了几分慌乱:“你别生气!” 月魑回过头来,眸色无比深沉,轻声细语间极力压抑着不安:“雪挽歌,你对我…有欲望吗?” “有!”雪挽歌实话实说:“就是你身上都是伤,每次看了都觉得…”再想想最深最危险的心口那一道疤,正是自己所留,他就更心疼的什么欲望都没了。 月魑停下来,蓦地抬手一阵风,将雪挽歌推回了适才的死角。 “呜…”忽然被吻个正着,而哥哥此番的动作仿若狂风暴雨,雪挽歌原本想反抗,可月魑的眼神却又让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那是不安与惶恐,又有希冀和温柔。 过了很久,雪挽歌被松开时几乎腿软,而月魑抱着他,在耳畔轻声道:“到神级,从身体到魂魄将完全修复。如果到了那时,你对我还下不了手,我们就…”他音调微顿,终究咬牙道:“我们就分开。” 雪挽歌愣住,猛地抬头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谁,对于心上人不会想要占有。”月魑望着雪挽歌惊怒的眼眸:“我对你很了解,你真正接触的人不多…”是他将雪挽歌冰清玉洁的身子开发成现在这样,如果只是欲望与自己温柔手段所引发的爱之错觉,那他就应该放手。 从月魑难掩挣扎的眸子里,读懂对方隐而不发的深情,雪挽歌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在不透露身份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对兄长解释这一切的阴差阳错。 想了一会儿,雪挽歌伸手推了推月魑,在对方后退之后,才磨牙道:“不,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攥着月魑的胳膊,雪挽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回去之后,把你那两个分身叫出来,他们身上可没伤疤。” 月魑的眼睛亮了起来,而这一晚寝室的灯火始终没有灭去。至于最终的结果,则是月魑错过了本月早朝,还不像是之前请了假,以至于放了满朝文武鸽子。事后,蓝蝶处理完积攒事务,黑着脸找上门,又忍俊不禁的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听着发小离开时从门缝外飘进来的大笑,月魑气得磨了磨牙。 雪挽歌坐在他旁边,脸色略显羞赧的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抱歉。”本体和分身感官共享,他折腾过头的结果,就是本体明明好端端的,却因为情欲相通,腿软到压根爬不起来。 “没事。”对于心上人,月魑总有数不清的耐心:“是我没提醒你,我的底线在哪里。”让雪挽歌折腾太过,本来就是他的纵容。 雪挽歌眸子闪了闪,从月魑手里接过喝空的杯盏,脱下接待客人穿上的外套,重新回到床上:“你没用凌帝诀。”以凌帝诀在这方面的奇效,纵使哥哥再纵容自己胡闹,也不至于最后闹到连床都起不来,甚至用妖力调息,也得花时间恢复的地步。 “没这个必要。”月魑承认的很痛快:“我用凌帝诀,就不会痛了。”他抬臂将雪挽歌揽入怀中:“还是很疼,对不起。”比起那一年还债更疼,而雪挽歌当时只会比自己痛苦更深。 雪挽歌没吭声,只迎合般也抱住他。少顷,雪挽歌忽然小声问道:“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吗?” “当然会。”月魑有些好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雪挽歌轻轻摇头,又问:“不管我曾经和你有什么瓜葛?” 完全想不到已是板上钉钉死人的弟弟身上,月魑回答的很是肯定:“对,不管你是谁。” “说到做到,不许耍赖。”雪挽歌窝在月魑的怀里,扬起了嘴角。这一年,距离雪挽歌来到魔界,已七百年了。 仙界,月宗 壁阶之下,溟月双膝触地,额角磕在光滑的地面上,跪于夜问面前,一个响头接一个响头:“请您放我去吧。” “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夜问站在掌宗之位的前方,目光带着几分悲悯:“没有解药。” 心中恨毒了炼神宗,溟月握紧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师尊是当事人,他有权利知道,自己中了剧毒命不久矣之事。” “我了解他。”好歹是多年的敌人,再加上知晓他是月歌后,所搜集的情报,夜问对雪挽歌可谓十分了解:“他若是知道,举月宗一宗与仙尊之力,寻遍仙界都没有解药,只会更绝望。” 为了还这个人情,让自己再无心障,夜问对此事算得上是无有余力:“再等等吧,从雪挽歌身份揭开,我把仙界九重天离魔界最近的地域划给他当封地,他的属下便逐渐聚集了过去。此番,我也给他们寄了一封信,目前尚没动静,想必比我们更心急。” 与此同时,仙界九重天战场附近,仙将雪挽歌名义上的领地 “西林,你要去找九尾?”雪挽歌曾有左膀右臂,一是头号战将西林,一是军师幕僚郝宇,此刻说话之人便是郝宇。 西林目不转睛的看着九重天地图,头也不回的点头:“对,让他偷渡我去见将军。” “解药还没找到。”郝宇眉头紧蹙。 西林冷冷说道:“为了互通友好,夜问不也尽力了嘛。月宗和仙尊都找不到别的解毒之法,我们办不到真是太正常了。” “所以,你要寄希望于魔界?”郝宇叹了口气:“也是,作为解药主要材料的玉林果树,已确定仙界没有了。”他问道:“你打算和将军直说?” 西林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颓然道:“先让九尾找找吧,这么个噩耗还是暂时别告诉将军了。反正以将军现在的地位,妖盟高层知道了,必会竭尽全力相助。” “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更好。”西林想想就觉得头疼:“从战场潜入敌营,难度太大;可要是从九重天的无尽丛林,又太过危险。” 郝宇唇角微勾,眼中滑过异彩:“不,我们可以正大光明提出过界。”他摊手道:“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不是九重天门的守卫者了,是此方领地的两位管家。” 西林还有些迷惑,郝宇便眨了眨眼睛:“领主大人在外居住,我们总得隔一段时间过去述职,顺便把领地内的税收和供奉送去吧?” “哈哈,算你奸诈。”西林顿时就明白了:“对,将军现在是公认的下一任妖尊,而魔尊也认可了这一点,并且予以支持,足见双方关系不错。以这个理由要求过境,魔军无法自作主张,必然不敢耽搁的向上汇报,而将军若是知晓了,也不会怀疑什么。” 魔界,妖盟 “恭喜,你也踏入了尊级,妖族又多了个尊级。”朗华看着九尾,眉宇间露出欣慰。 九尾嘿嘿一笑:“这要多谢妖尊多年庇护妖族,否则我们几个小鬼当年只怕就死了。” 朗华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要去见月魑和雪挽歌?” 想到之前喝醉酒被雪挽歌剃光毛,自己事后联手蓝蝶和鬼鳄,迁怒于月魑把他也剃光一次,最后被雪挽歌杀上门揍了一顿之事,九尾下意识抖了抖。 “不了,我去魔宫。”他苦着脸道:“也看看,有没有事务需要处理。”闭关期间,由蓝蝶负责帮月魑查缺补漏,可蓝蝶毕竟不是专门管这些,而月魑沉迷温柔乡,估计也不会花多少心思在正事上,劳碌命的九尾还真的不太放心。 朗华哈哈大笑:“行了,你小子去吧,也就你最有责任心。” 九尾叹了口气,通过妖盟驻地的传送阵,直接去了魔宫。远在雪原,正如九尾所想,月魑正沉迷于温柔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