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舞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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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边翻涌的糙面云像是凹陷的球体表面,在天空的顶部像是种上一个蛋壳,非常有科幻风的特色。 这是二重波状云相遇后混乱叠加形成的乱气流,十分少见。 柏妮透过梭车的玻璃观览周围的景色。 青山斜阻,在四面高耸的山崖下,整座类似神庙的建筑物由四根罗马柱支起,柱础和柱身精致华美。 梭车停在这间宅邸的门口,悬浮在距地面几厘米的高度。艾伦跨腿走了下去,又拉住柏妮的手,和她一起走进内部。 舞池之上,厅堂中金碧辉煌。 乐团听说是帝国着名管弦乐团,乐池也是赋予了精巧心思的半开放乐池,池壁上贴合了许多使乐声放大的扩音枢纽,能够让客人感受到宏达的共鸣式音乐。 此时,整个乐团齐齐演奏,人人动作划一,安稳地拉着舒缓又和谐的乐章。 厅堂里人声鼎沸,交头传耳的兽人伴侣们手握手,在乐池中起舞,摇曳的各式各色裙摆和衣角令人眼花缭乱。 柏妮鬓角斜插了一朵白百合,她此时正被艾伦温柔地带在身边,她的小臂被他紧紧拉住,仿佛巨龙在守卫他的珠宝那样紧张。 她清丽无暇的面庞上,晶莹的两颗眼眸带着一些茫然无措的色彩向四周看去。 两个人在舞池边缘站了一会后,艾伦顺理成章地问她:“你要跳舞吗?”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看见艾伦略带失望而黯淡下来的深黑色眸子,他们像潭中水面,荡漾着深沉动人的色泽。 他只是略微失落了那么一小会,很快重又打起劲来,搂着她光滑的肩说道:“如果你羞赧于在这里展现舞姿,那么我们就去楼上无人的清静之地,二楼有很多空余干净的房间。” “......也好让你我温存一番?”艾伦试探着在她耳边低声道,那声音呼出的热气扑在她小巧的耳垂,使得那雪白的皮肤红了一片。 “不好。”她皱眉,略带恼怒地看他一眼:“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真是太、太过分了。” 柏妮绞尽脑汁想找出什么形容他下流的词语,但那词语只是含在她喉口,在她舌头尖转一圈便滚了回去。 “请你原谅我,”他衣冠楚楚而略带忧郁地说道:“因我是如此思念着你,眷恋着你的肌肤,就仿佛冬日冰雪封天,我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乏味沉闷起来。” 他们站在舞池边缘拉拉扯扯,这两个人似乎自成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又像一个漩涡,将周围人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过去。 贵族,军人,律师站在干岸上看着,渴望与他们结识,但又怯于打断他们的会话。 很快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谢苗举着酒杯,绕到了艾伦的面前,向他颔首示意道:“晚上好啊。” 他的目光投向她,挑剔地上下打量道:“这身丁香色的裙子不适合你,你为什么不穿色泽更艳丽一些的颜色?比如血红色。” “你能闭嘴吗?”艾伦嘴角的笑容立刻淡去:“就没听你说过几句好话。” “不能。”谢苗纡尊降贵地别过脸,余光惊鸿般掠过她的脸,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执紧了。 他身下的蛇尾不乐地摆动了一下,上面的鳞片闪着细腻艳丽的光,仿佛剧毒的毒蛇在暗中屏息。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贵族间的话题,全然不涉及政治或者当下议会大臣与皇帝的纷争。 很快柏妮就觉得无聊起来,将脸侧开,小心翼翼地观察远处的人,然后她就看见一个快到拐角的走廊里,一个穿着白色仆从服的类人种女孩正捧着托盘,站在那里说着什么。 那位站起来的贵族并不理会她,而是一把将她的托盘掀翻! 而后那贵族又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领,开始羞辱那女孩。 哗啦哗啦的声音被音乐掩盖,但却并不是轻微到不能被听见,周围的人却仿佛面前无人似的,谈笑风生,无动于衷。 柏妮的心揪了起来。 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单手拎着裙摆,朝那女孩碎步跑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柏妮才发现,面前也是个基因缺陷人——她有着光滑浅淡的蓝色皮肤,露出的锁骨下方长着鲨鱼的鳃。 但她的面容却很灵秀,朝她望过来的眼睛黑亮有神。 女孩旁边是一杯倒在地上潺潺流出的香槟,将她皱巴巴的鞋子浸湿。 柏妮鼓起勇气,克制自己不往回看别人的眼神:“你做什么?” 那贵族男人见柏妮走来,愤然不渝的脸上青红交错。 他极不甘心地朝那女孩瞪去一眼,啐了一口,而后对柏妮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这是伊万诺维奇总执事带来的女伴吧?呵呵,我只是在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女仆。” “那你教训完了吗?我想和她说几句话了。”她露出一个设定好的微笑,表情就像针线缝好固定在她脸上的一张呆板面具。 “好的、好的。”贵族男人吁出一口气,赶紧从这个尴尬之地走远了。 柏妮看着女孩发呆,看着她蹲下身,按住地上的清扫机器人,闷头整理着里面的程序。 过了好一会,女孩起身抬起头,和她对视。 她猛地出声,示意她看自己,语气也并不是很热烈温和:“喂,我是这家人的私生女。” 这一家举办宴会的人她倒是听艾伦介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军部世家,主家人是安德烈上校? “那你也是姓安德烈了?”柏妮好奇地问道,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大大方方地回答她:“对了,我是孤儿。” 半鲨鱼人的女孩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她单手拿着托盘,感到自己浑身颤抖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名字......” 柏妮不由得奇怪道:“你怎么会没有名字?你是女孩子,你叫安德或者安不就好了?” 安沐浴在她不带一丝歧视的目光中,感到羞涩与温暖交织的情绪震荡在胸怀。 她的喉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样炙热的光融化了。 安又往后退了一步,白色的裙摆往后如同荡漾的水波。 她以极快地速度转身,拔腿就跑! 如一阵暴风刮过,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柏妮怔然无语地看着那鲨鱼人女孩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啊,安真的需要她救吗? 这矫健的身姿,富有肌肉的小腿,怎么看都比她这个不锻炼的,还有之前那个肥胖贵族男强好几倍啊。 面前无人,又重新回到只余音乐的环境。 她偏头看向艾伦的方向,发现他正与一只军装黑背交谈,他神情严肃地说着什么,两个人逐渐攀上楼梯,上了二楼。 悠扬的音乐飘飘荡荡,仿佛被风忽的刮动的蛛丝网,晃晃荡荡,但依然黏糊地滞留着纯白透明的余丝。 她站在角落,一手扶着墙壁。 面前是如花美眷,是觥筹交错,是纸醉金迷,而自己仿佛格格不入,无聊透顶,如果此时再播放一下打雷姐的young aiful做背景音,那就更完美了。 谢苗感到无聊,他生平最为厌恶无聊。 这宴会上若说有个人能使他感兴趣,那就只有柏妮了。 他注视着柏妮。 毕竟他真的对她很是好奇。 从来没见过一个缺乏情感如艾伦这样的人,会有爱上一个女人的一天。 而她又很美,比山间的流岚更迷离,比天边的雾霭更朦胧,比云际的虹霓更绚烂。 与人类一同进化的兽人,是完全能领会人类范围内共通的美感的。 真奇特啊,艾伦那样残忍的刽子手,居然能爱上一个柔弱的女人,还是被他强取豪夺来的女人。 她这样被掳走,像笼中鸟般失去以前自由的生活,会怨恨吗?会想逃走吗? 一想到这里,谢苗的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控制他情不自禁地向她走过去。 他凑近她问道:“你想回家吗?我指的是联邦的家。” 她吓了一跳,蝶翼般的睫毛惊慌地扇起又落下,遮掩住她警惕不安的眼神:“我不想。” “骗人。” 谢苗不由得有点想笑,她对于自己是有怎样的误解啊,居然比和艾伦凑一起还要害怕?艾伦可是在情报局愉快地工作了好多年,手里的血腥都比他重上无数倍的,变态啊。 “你已经认命了?心甘情愿要嫁给伊万诺维奇了?” 他继续挑逗她,碧绿色的眼珠里的笑意就像毫无杂质的绿宝石间一闪即逝的流光,澄澈而短暂。 她转过身来,脸以一种微微后仰的姿态抬高,噎住他的话说道:“我认不认命,那又关你什么事呢。” 柏妮不敢在这种搞情报工作的聪明人面前撒谎,所以打算用朦胧的语言糊弄过去,但她又不敢表达出仇视怨恨的本意。 毕竟那些天谢苗对于尸体习以为常的脸依然像噩梦萦绕在她的脑海,她还是想活着。 乐曲的声音在光芒璀璨的正厅中和缓游动,余音回荡至周围的侧厅,以及百米范围内的小卧室、厨房等地。 她不想吵架,颇感没趣地选择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失陪了。” 柏妮四处找寻洗手间的位置,刚好碰见一位男仆,她便询问道:“请问这里的盥洗室在哪?” 男仆低下头,他目光闪烁道:“这一层可没有盥洗室,你得去二楼往右拐,走廊的尽头就是了。” 她向对方道了谢,随后登上前往了二楼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