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齐小公子成骚皇子裙下之臣、屄穴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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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笔的手指一颤,打磨光滑的竹制笔杆自指缝间滚落,骨碌碌在地上甩了一滩墨迹,景秋白捧住微微渗血的手指,想要重新给自己包扎。 一旁的十皇子景闻予将笔捡起放回景秋白桌上,关切地小声喊道:“九哥!”忽而瞟到教室外的年轻身影,目光一亮,惊喜道:“齐监事!快来看看我九哥!” 齐远疾步走去却见景秋白已经拆开了纱布,露出右手上粗粗撒着药粉的手指,一见到那横纵交错的伤痕齐远就明白了几分。 未出宫建府的皇子们每天都要到太学准时报道,而今天上午又是武学课,估计景秋白就是在那时受了伤,下午被太傅考校课业伤口迸裂了。 于是齐远答道:“不要紧,臣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还请九殿下移步,随臣去偏殿换药重新包扎。” 将身后羡慕的目光关进室内,景秋白跟着齐远来到太学偏殿。说是偏殿,其实不过是一个小房间而已。 齐远现在是从四品太学监事,这个房间是为了防止官员们误了皇宫门禁时间,特意备来歇息用的,不过没几个人真的会在这里留宿就是了。因此齐远这里简陋的很,就一床被褥及小的可怜的木板床,笔墨纸砚倒是一应俱全。 景秋白一进门就将齐远这里里里外外扫荡了一遍,丝毫没有任何见外的意思,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或物藏在床底、柜内才罢休。 而齐远也不管他,只专心收拾自己的药箱,见九皇子终于停下动作,开始确认门窗是否严丝合缝,这才道:“请殿下抬手,让臣看一下伤势。” 缓慢踱至齐远身边,昳丽的容色并未因这简陋的室内而失色,景秋白依言抬手,不自在的小声道:“大惊小怪,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齐远对这别扭的话充耳不闻,他当然知道这位殿下在宫内的处境算不得好,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受了伤都得不到妥善医治。 伤处已经有些红肿了,似乎是发炎的征兆,齐远蹙眉,昱朝可没有现代社会的各种消炎药,在这里任何一点炎症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每年死于感染的人数不甚数。 将瓷瓶内的药粉小心的撒上那光滑细腻的手指,再仔细用干净的纱布裹起来,齐远认真时的样子让景秋白看的移不开眼睛。 望着手上挽得漂亮的收尾花结,耳廓泛上浅粉,景秋白喜道:“比我包扎的好多了。” “才这点小划痕,你给我用止血生肌散是不是浪费了一点。” “药是用在人身上的,”齐远没有把生肌散收回药箱,而是交到景秋白手心里,“只要是为了救人那就不浪费,不然它只是瓶会过期的粉末。”他现在任太学监事,也就是现代社会的学校教师、辅导员一类,没有看到学生受伤还袖手旁观的道理。 景秋白掩去唇边的笑意,攥紧手中的青瓷瓶,玉颊染红,“那本殿就收下你的孝敬啦。” 美眸中似有光华流转,景秋白示意齐远附耳过来,故意在齐远耳边吹气,看着少年的耳廓火烧一般迅速飞红,这才道:“今晚你留宿在宫中,亥时我在这里等你……” 齐远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却被一对柔软之物扶起了,九皇子真是很不爱按常理出牌,让齐远防不胜防,“殿下……” 并拢两指抵住齐远的唇,景秋白语含威胁:“我今天心情不错,你不要拒绝我惹我生气。” “……臣遵旨。” 自约定后齐远就不太敢看那抹月白色的倩影了,将景秋白送回教室,齐远匆匆奔往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屋内到处是景秋白身上独有的异香,挥之不去,散之不尽。 齐远捂住额头,痛苦地道:“我到底是惹了怎样的一尊大佛回来……” 他对景秋白根本毫无办法。 . 亥时,太学偏殿内。 “他还真敢不来……”独自在白天和那个少年共处过的室内来回踱步,景秋白怒极反笑:“避本殿如避蛇蝎……齐远……你、好样的!” “不想归顺于我是吗?这可由不得你!”景秋白自屋内翻出,脚尖在树梢上轻点,身子凌空跃起,借着夜色掩护迅速绕过皇宫布防向着齐府的方向而去。 兴庆宫那疯狂的一夜后,齐远就存心躲着景秋白,数次让九皇子扑了个空。若不是今日他发现了那人踪迹,故意装作吃痛松手任笔滚落,引得路过的齐远进来查看,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人接触。 自齐府后院的围墙上轻盈落下,景秋白懒得掩饰自己的身形,直接怒气冲冲的往齐远的主屋里冲,却不想在长廊边被正就着月色自斟自饮的主人家抓了个正着。 齐远骤一见余光中显露的月白色衣角就知是景秋白来了,他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冲着这位尊贵的不速之客屈膝行礼:“微臣参加九殿下。”眼神低垂,态度恭谦,任谁都能看出少年对眼前的美貌双儿的敬畏。 “齐大人好大的气派!”一双白银色的缎面绣鞋停在齐远面前,景秋白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胸前的一对浑圆极速起伏。不顾喉咙内火辣辣的烈酒烧灼感,他弯腰揪住跪在地上的身影,冷笑道:“是需要本殿亲自来捉拿你吗?” 景秋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没察觉出今晚的自己明显很不对劲儿,情绪居然如此不受控制,亦或者眼前的少年就是有如此魔力,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到底九皇子也只有过一个男人,对于曾经占有过自己身子的少年,凡是和齐远相关的事情,九皇子都无法冷静从容。 齐远的面色愈加恭敬,对景秋白的冷嘲热讽置之不理,“臣罪该万死。”他本就是故意不去理会景秋白的,或者说这其实是齐远对九皇子的一次试探。 若是气得景秋白大骂齐远不识抬举、皇子有心拉拢居然还不领情,然后打消收服齐远这块臭石头的念头,那样自然最好不过。 可惜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比之前预估的还要糟糕,这位皇子殿下对齐远大人可不是一般的执着,看这来势汹汹夜闯宫外的架势,就知九皇子是不会轻易松手的。 这也难怪,景秋白本就势弱,在皇宫内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偏又野心极大,居然对那把椅子有企图,好不容易见到了个人才,可不就起了收拢之心吗? 景秋白对齐远与其说是情爱,倒不如说是一种占有欲,是渴望皇位的皇子见到有才能的璞玉后,想要将其收归旗下的勃勃野心。只不过一不小心和璞玉有了肉体上的牵扯罢了。 “你的确该死!”景秋白隐忍了十七年,鲜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气急败坏的他根本不想再和齐远这样虚以为蛇下去了,他只想快点收服底下跪着的少年。 “凡是知道我秘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已经知道我是在装哑巴了,也知道我的绝密底牌。我不能放着这样一个隐患在父皇身边。”那一双纤细洁白的玉手此时就是死神的利爪,景秋白死死扣住跪地少年的一只肩膀,将人拖离地面,“本殿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归顺于我……” “要么你就去死吧!” 景秋白眸中迸出的滔天杀意绝不作伪,此刻他是真的起了杀念。刚至炼气七层的修士身上的凛冽气势不是齐远这样的普通人能抵挡的,没一会儿就将齐远压迫得嘴角溢血,要不是还被拎着肩膀的缘故,齐远早就支撑不住了。 挣扎着抬起一只手握住景秋白光洁的皓腕,齐远现在狼狈极了,却还不肯就范,琥珀色的眸中好似燃起了一团烈火,他被景秋白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激怒了。 他无法对抗景肃、也无法对抗景秋白,这对父子到底要把他逼到何种境地?! 对于被前世平等观念渗入骨髓的齐远来说,可能他永远也不会习惯昱朝上位者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的这件事。 被人如同蝼蚁似的践踏尊严,以性命相要挟,哪怕齐远脾气再好,如今也被景秋白的行径激起了火气,他敛眸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下。 不行,不能和景秋白硬碰硬……至少现在不行。 如同被兜头泼了一身冰水,齐远的惊人自制力很快让他冷静下来,“殿下,请听臣一言。” 景秋白收回气势,松手放齐远重新跪回脚边,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孔上重新浮现出的恭敬之色与唇边未干涸的血迹,心中烦闷更甚。 他本来不想伤到他的,可是…… “何事?我要看你说的话有没有价值,才会考虑要不要留得你的性命。” 可是,不这样做,又拿什么逼人就范? 像齐远这种看似恭顺好说话,实则精明会算计,骨子里狂傲得不可一世的读书人,用点强硬手段让他见见血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这就是不想听任何废话的意思了。齐远咳嗽了几声,抹去唇边的血迹,他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康健,在景秋白的威压下如今更是面色苍白,许久缓不过劲儿来,“您想要那样东西,却是千难万难。” “您在皇家排行第九,大皇子景晨韵长您十四岁,二皇子景暮韶长您十二岁,几位年长的皇子势力已成多年,朝中大臣也多被那三个皇子笼络,您又拿什么去和他们拼?此是其一。” “其二,在外人眼中您现在还是个文不成、武不就,不得皇帝欢心的残缺之人。” “其三,微臣斗胆请问昱朝或者前朝,有哪个皇帝会传出天下第一美人这等轻薄艳名?又有哪个有威势的皇子会坐看底下人这么编排自己、轻视自己?” 他凭什么要帮一个注定扶不上位的皇子呢?重活一世,齐远比任何时候都惜命。与其帮毫无权势的九皇子,还不如选个势头好的,或者专心跟在皇帝身后,合着谁当皇帝又和他一个小臣子有何相干? “呵呵呵……”想象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齐远冷眼看着景秋白掩唇娇笑数声,静待对方发言。 果然,景秋白笑完了后就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不错,我是势微,比不得那三位皇子。但是本殿还请齐大人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不是你在挑未来的主子,而是我、选中了你。所以你必须得帮我,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齐远被景秋白的话震到久久无法言语,好个娇蛮不讲道理的九皇子!他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一桩桩一件件分析将九皇子党的脸打得啪啪响,这人怎么还好意思再来纠缠的。 “本殿确实不能像父皇或是其他皇子那样给齐大人身份、地位,但是本殿这里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不会拒绝。” “哦?是何物?”其实金钱亦或者权势并不是他所在意的,看景秋白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齐远也被挑起了几分兴趣,能打动他的东西不多,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哼……”景秋白的脸颊还被齐远气得鼓鼓的,他不屑地轻哼一声,主动凑近齐远将玉面贴在少年的脸颊上。 眼见着那张绝色的面容越来越近,滑腻的小脸在齐远的耳垂边擦过,一触即分,刚才还在景秋白的死亡凝视下依旧屹立不倒的齐远在这种暧昧的姿势下,反而当先撑不住了,他如同被烙铁烫了般头皮发麻,偏离了那靠近的柔软娇躯。 “您干什么?”齐远抬手挡开景秋白,谁料怀中的美艳尤物一个错身,莲步轻移绕过了那只手,反而将少年的手置于自己腰间,小脸紧紧靠在齐远怀中,细细嗅闻。 现在两人这紧紧贴合的样子倒像是齐远主动将怀中的双儿捞过来搂住一般,齐远心中暗道不妙,就算九皇子气势再强,武艺再高,那到底也是个双儿,自己身为男子却在深夜和对方如此亲近,确实显得轻薄了。 “你害羞个什么?你在父皇面前与本殿交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语调酸得不行,可能今晚真的是被齐远的态度气狠了。 景秋白才不管齐远此时是如何想的,他支起软倒的身子,凑近少年稚嫩的侧脸,粉嫩的舌尖上缠绕着酒香。 “……” 月上中天,稀疏的树影倒映在庭院中的一对交颈璧人的身上,齐远有些错愕,却又不能将酒醉的皇子丢到地上去,只得托住景秋白的后脑呆立原地。 两人皆是一愣,原来是景秋白刚才竟然舔了齐远的嘴角一下,将少年唇边挂着的血珠吮到了嘴里。 待景秋白醒悟过来后也是一僵,却不愿落了下乘让少年小瞧了去,再说不就是亲……舔了一下齐远的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不是还有更亲密的时候吗? 自我说服成功的景秋白再次欠身,齐远见状略躲闪了一下,这一行为反而激怒了景秋白,九皇子冷哼一声,突然扑过去按住齐远的脑袋。谁料用力过猛,两人的额头砰得一声磕在一起,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捧住齐远刚刚还被自己亲过的地方,用力抚弄几下,将那处掐得通红,景秋白剪水秋瞳瞪得溜圆,“怎么?你还想躲?” “不想被我亲是吗?那你是想亲谁?我父皇??”话音未落,一个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吻就落在齐远嘴角,顺着被磨红的那处一路舔吻至齐远唇缝间。 见齐远怔悚错愕的模样,景秋白的心中难得被成就感充满,于是更加热烈地舔吻齐远的唇瓣,玉手卡住少年的下颚想将那牢牢合拢的唇瓣撬出一条可容纳舌尖探入的缝隙来。 直到将齐远的唇吮吸的红肿,少年也没有回应的意思,景秋白气急,也不肯收回唇舌,二人就这样僵硬的拥吻在一处。 齐远见状就知九皇子殿下在得不到之前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无奈闭了闭眼。 算了,反正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于是张唇让那根已经在爆发边缘的丁香小舌闯进来。景秋白见齐远终于软化妥协,终于满意了几分,短暂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带着酒香的火热小舌裹挟着微甜的香津开始吞食齐远口中的津液,顺着口腔内壁开始搜刮唾液。 “所以殿下到底是何意?”齐远接住景秋白再次软倒的娇躯,擦去唇边的残留银丝,望着那被吻得嫣红的小嘴,眸色渐深,冷意蔓延,“这就是您刚才说的别的皇子所不能带给我的东西?” “你……你想到哪里去了!”景秋白被齐远这天马行空的想象震惊了,他虽有将齐远收为长期侍臣的打算,但高傲的九皇子是不可能以美色来换取齐远的归顺的,他非要齐远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不可,“这怎么可能!” 景秋白见少年似笑非笑的模样,方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恼怒地锤了齐远胸口一下,玉手酥软无力,呸呸几声,翻了个白眼道:“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身上的中药味。” “真是苦死了!” 齐远瞄了景秋白一眼,若无其事转过头去,将景秋白因两人激烈拥吻的缘故而散开的衣袍拉紧,面上没半丝动容,“不过是老毛病而已,不妨事。” “小小年纪就一身病根。”景秋白对齐远话语间的不以为然很是不满,“你祖父可是昱朝神医谢玄止,你祖上世代行医,你自己也是大夫。这都治不好的病,你难道就没有疑惑吗?” “就算是神医也有医不好的疑难杂症。”齐远并没有对九皇子对自己如此了解而意外,他的身世本就不是什么隐秘。 “你就不好奇吗?”粉嫩的小爪子抵住齐远的胸口画圈,景秋白在齐远怀中哼唧着,“你这先天筋脉阻塞的怪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者说,当你体内最后的灵督通脉也堵住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见景秋白就这么轻易把自己的病症说了出来,齐远眸光微凝,面容警惕。 先天经脉阻塞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要不也不会来到最繁华的京城,想要寻找打通经脉的方法,“您直说便是。” “哼……”景秋白了然笑道:“不是说过本殿是修士吗?……总之你现在知道我是修真人士了,总是有些特殊手段的。” “你身上的奇经八脉尽数阻塞,虽然从表面上看你的行动与常人无异,但若是任由最后的灵督通脉失守,你早晚会爆体而亡。” 红润的唇瓣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似是觉得齐远根本无法拒绝自己,景秋白道:“如何?我助你打通所有经脉,你可以拥有和常人一样健康的身体。” “还可以将你一并引入仙途,远离凡人的生老病死之苦。”景秋白淳淳善诱,“我敢保证只有我才能救得你的性命,不然你肯定活不过二十岁。” “而我压根不会要你做什么……你依旧是从四品太学监事,由太傅直接管辖的,我又能对你做什么呢?我每月的课业考校可还要依仗你和太傅呢……” 纤细的玉指勾住齐远的衣带拉了拉,景秋白目光迷离,忍不住娇吟出声,“嗯啊……怎样呢?齐大人,投靠本殿还是很合算的吧?” 大棒加甜枣,对所有人都有效。在齐远目光死角处,景秋白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哼,你不是很惜命吗?如何,这下子你总没法拒绝了吧。 “容我再想想。”若是换其他东西来利诱,齐远可能还真不会上钩,可是景秋白抛出的橄榄枝却让他有不得不接的理由。 景秋白说的全是真的,若是病情继续恶化,经脉破裂而死只是早晚的事情,没人能在奇经八脉全阻的情况下活着,除非是活死人。 不过生性谨慎的齐远还是没有立时答应下来,加入九皇子党算是险棋一招,那样代表着他将彻底踏入昱朝的政治漩涡,再无法轻易抽身离开。 景秋白见状也不恼,他知齐远不可能拒绝自己,让其答应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那本殿就先给你一点利息吧。”挑起齐远的下巴,景秋白媚眼如丝,假意委屈道:“不然齐大人可能不会信任我呢……” 齐远见自己的心思被如此直白地戳穿并不觉得尴尬,本来就是行走在钢丝上的选择,朝不保夕的人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景秋白余光扫到齐府的两个双儿正端着托盘款款而来,似是发现了主人正在与一个陌生双儿纠缠,忙相携藏到长廊后,想待会儿再出现。 目光与其中身着红衣的屏琉在空气中接触一瞬,景秋白若无其事的转开小脸,撒娇般的在齐远耳边道:“抱我回屋。” 这回的是哪个屋自是不用多说,齐远依言一手揽过怀中美人的细弱肩膀,一手自对方膝弯处穿过,将人打横抱起,向着卧房的方向行去。 穿过走廊时撞见了打算来撤盘子的砚璃与屏琉,两个双儿见一向稳重自持、不近美色的少爷居然还会做出如此大胆轻浮的行径也是一惊。 而宣示主权成功的景秋白自是不知齐远侍从们的心理活动的,感受着来自那两名美貌双儿的目光洗礼,他轻嗅齐远怀中苦涩的药味,享受般的阖上美眸。 齐远将怀中的温热身子置于床帐内,单手撑在景秋白枕边,心情极度复杂地道:“然后呢?”上次和景秋白如此亲密的时候还是在景肃的寝宫之中,没想到还没过去几天就改成自己家了,这算是引狼入室吗? “然后……”景秋白骨碌碌在齐远的床上打了个滚,感受身子底下的粗棉床单,不满地娇斥道:“你家的床又硬又粗糙!磨得我好难受!” 鼎炉之体身子敏感,景秋白平时根本不敢穿着粗糙的衣物,不然娇嫩的肌肤就会被刮出道道红痕,而齐远向来不在意这些细微之处,导致景秋白之前夜袭齐远时苦不堪言,早就就忍不住想抱怨了,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 齐远:“……” “本殿知你心中一定有诸多疑问。”景秋白将齐远压倒在床间胡乱撕扯着两人间的阻碍之物。 “殿下,请适可而止。”齐远忍无可忍地道,即使已经穿越到昱朝十五年有余,他依旧不太能习惯这里开放的民风。 在听景秋白吩咐前,齐远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也没想到这一上来就如此劲爆,景秋白难道就不知矜持为何物吗? “你害羞个什么?”景秋白将胸前柔软的双峰贴在少年胸膛上,两人中间的空气不断压缩,近的齐远可以清晰地闻到对方吐息时的酒香和身上时刻萦绕的勾魂异香。 景秋白愤怒地撕扯着齐远的领口,玉手钻进衣内抚摸少年单薄的胸膛,“你上次可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你往人家的宫腔里射了多少精水吗?” “你这个小色胚!负心汉!”景秋白眼眶微红,身上的月白外衫与绫子裙早已在刚才的挣扎中解下,此时他只着了一袭粉红的薄纱透明里衣,内里是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绣花肚兜,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衣物,不过只勉强遮住他小半片浑圆罢了,大半个粉白玉球完全暴露在外。 一对柔若无骨的藕臂攀附上齐远,将少年偏移的稚嫩面庞强行掰过,景秋白昳丽的美眸中柔柔的汪着水汽儿,红唇开阖间泄露出几个似泣非泣的娇吟。 这个正松松倚靠在少年怀抱里的绝色尤物可以让任何正常男人疯狂,细弱的腰肢摆如弱柳,即便是齐远这样未长开的半大少年也能轻松掌握。 柔顺乖巧的可爱模样、还有泫然欲泣的神情,丰腴的身子可以轻松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让他们为他疯狂。 此时的景秋白哪里还能看出之前掐住齐远脖子时的煞神气质,单看这柔弱的模样,当真是一个美貌的小可怜,说他其实是一个蛇蝎美人恐怕都没人相信吧。 齐远暗暗咋舌,难怪景秋白生活在狼环虎伺的皇宫里还能撑到现在,这精分功底可是在皇宫那一众能人中还能蒙混过关的。 又或者,蛇蝎美人与单纯的小皇子其实都是景秋白,一体两面罢了。 不过齐远已经知道了九皇子的真正面目,可不会轻易上当,他阻止景秋白扯衣带的动作,道:“殿下……” “怎么?难道你不想要我吗?”景秋白才不信齐远能抗拒自己的天生媚体,他胡乱吻着齐远的脖子,抓住那人的手往自己的纤腰上放。 同时,鼎炉之体的魅惑效果不加压制全部作用到眼前的少年身上,再加上天生异香,没人能抵抗的住这种诱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确实是这样。 若是让景秋白再成长几年,等他二十岁以后完全开发了这一身媚骨,恐怕整座城市的男人都会被他的鼎炉体质勾引,只想将他压在身下舔舐红唇,侵犯私处。 齐远:“……” 为什么景秋白可以在差点杀掉齐远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向人求欢,仿佛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是齐远一个人的错觉一般,连句话都欠奉,就这样随意抹平一切,粉饰太平。 是了,因为九皇子根本不在意齐远的想法。 齐远闭了闭眼,遮掩住了其中的冷意,就像人在吃肉之前,还要先问过猪的想法一样可笑。尊贵的皇子殿下,当然不会在意一个蝼蚁的想法。 地位上的天堑,注定了两人的巨大差距。 比如皇帝景肃,二十年前一道圣旨害得谢家家破人亡,齐远的祖父病逝,父亲远调汝阳郡十几年不敢返回京城。 景肃是真的不知道齐远是谢家的后人吗?请问皇帝难道是傻的吗,会觉得齐远对罪魁祸首的自己心里没半点怨怼? 他当然知道。但是,知道又如何?请问齐远的想法重要吗?他不愿意又能怎样?能碍到景肃什么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是如此。景肃是这样,景秋白也是这样。